啊……
傾月尖叫出聲，想要用手捂住臉頰。
可雙臂根本無法動彈，只能將腦袋往下垂。
但她始終是在高處，圍觀之人在低處。
離得近的人可看見後發出驚呼聲，“天啦，好醜！難怪會被包紮上！”
“上面是有兩個字，是……是‘毒婦’二字！”
“還應該叫‘妖婦’，不然閒王殿下怎麼會被她迷惑得失去理智？”
傾月聽着這些聲音憤怒不已，擡起頭憤恨的看向穆晚君防線。
狠厲怨毒的目光如同毒蠍，“啊……”
穆晚君……我做鬼眼也不會放過你！
心裏有太多是憤怒與不甘，只有祈禱自己變成惡鬼，永遠纏着她。
穆晚君微微揚脣一笑，用嘴型說道：去黃泉路上給我姐姐賠罪吧……
即便沒有聲音，傾月還是看懂了。
眼眶更加猩紅，但什麼也做不了，內心絕望又無助。
片刻後，如同泄氣的皮球，閉眸流下眼淚。
這輩子就這麼完了……
人羣中沒有父母的身影，沒有霄雲策的身影，更沒小姨皇后的身影。
她不僅僅被霄雲策給拋棄，還被父母親人都被拋棄。
突然有東西砸在她身上，還有怒罵聲。
“妖婦去死……”
陸續也有其他人扔東西。
石子，爛菜葉，雜草……砸得滿是都是，十分狼狽不堪。
人羣中，劍鋒看着這一幕，只能微微嘆息。
隨後轉身擠出人羣。
傾月睜開眼就看見柳他，對着他背影大聲嘶啞的喊叫，“啊……啊啊……”
劍鋒似乎能感覺到這聲音是對他發出的，但只是頓了一下又繼續離開。
身影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人羣中。
傾月嘴脣顫抖，面如死灰。
陳大人這時候擡頭看了一眼天色，收回視線便道：“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轟隆隆……
“行刑”二字如同炸雷。
傾月腦子瞬間一嗡，心臟都彷彿停止了跳動。
時間彷彿變慢，周圍的一些都被放大，變得緩慢下來。
她瞪大眸子看向四周，所有人都在說“殺殺殺……”
劊子手提着鋒利的大刀走到旁邊，喝下一口烈酒噴在刀鋒上。
噴出的酒水濺在了傾月臉上，如無數冰錐子扎向她。
她仰頭戀戀不捨的看着天空：老天爺，讓我變成厲鬼吧，我要纏着她，讓她生不如死……
陳大人取出斬立決的牌子，威嚴扔在地上，“斬！”
劊子手手起刀落，“擦”的一聲斬斷她透露。
脖子上血柱噴涌，腦袋掉落在地上，滾落好幾圈才停下，那雙眼睛還死死瞪着。
啊……
但膽子小的人還是尖叫出聲。
甚至又人被這一幕嚇暈過去。
穆晚君卻無比淡定，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人死了，她該高興纔對。
可頭疼落地那一刻，心有滴空嘮嘮的。
仇人是死了，可是姐姐還是回不來了。
“娘子，娘子？”突然耳邊傳來穆父焦急的聲音。
穆晚君被拉回思緒，回頭發現母親暈倒在父親懷裏面，臉色煞白，眼角還掛着淚珠。
穆晚君急忙掐住她人中，半晌後錢氏才又悠悠轉醒。
“爹，快送娘回去吧，已經結束了……”她扶着錢氏，一起離開刑場。
上了馬車後，錢氏又一直沒有吭聲。
眼神呆呆的望着窗戶外面，眼眶也一直又淚花閃爍着。
越是這般安靜，越讓人擔心。
穆父眉宇不展，輕輕拍了拍錢氏安慰道：“孩子她娘啊，想開點兒，你不是一直等着這一日嗎？”
“過兩日我跟陛下告假，陪着你去莊子上，靜嬤嬤說桃子酒可以喝了，咱們去嚐嚐。”
錢氏並沒有什麼反應。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穆晚君握着了錢氏的手，“娘，你還有我啊，看着我就跟看見姐姐一樣。”
錢氏終於有了一點反應，收回視線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露出笑容道：
“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明明是女兒身，偏偏讓你扮男兒，你打扮的樣子很好看。”
“你越不用擔心娘，娘沒事的，只是有些傷感罷了。”
她的心情跟穆晚君一樣，也覺得空嘮嘮的。
沒有感受到報仇後的喜悅。
穆晚君見她露出笑容，也算放鬆了下來，“女兒不委屈，扮男子很好，沒那麼多約束。”
穆父也露出笑容，彷彿天空更加晴朗。
一家人閒聊了一路，直到兩刻多鐘後纔到穆府門口停下。
錢氏受了一點刺激，身子有些不適，被送回房裏休息。
之後穆父與穆晚君來到後花園，坐在涼亭中喝茶閒聊。
穆晚君爲穆父倒了一杯茶水，“爹，聽說你在公堂上求過陛下賜和離聖旨？”
這件事是後續才知道的，之前並沒有誰告訴過她。
本以爲和離這種事，父母不互同意。
畢竟和離不是什麼光彩之事，有點父母爲了面子寧願女兒死在夫家。
穆父深嘆一聲，點頭道：“是啊，你始終該有自己的人生，不能代替你姐姐一輩子。”
“我也知道經過你姐姐一事，你也不會願意跟霄雲策過一輩子。”
穆晚君聞言，鼻子微微發酸，心也變得痠軟。
她擡眸看着天空，深吸一口氣，憋回眼眶中的淚水。
隨後擠出笑容，說道：“謝謝爹，和離之事你們不用擔心，我自己可以解決。”
“只是霄雲策總是不同意，你說什麼樣的情況下，陛下才會同意下和離聖旨？”
穆父聞言，眯眸沉思了半晌才道：“若＝在霄雲策不同意和離的情況下，陛下的確會爲難。”
“若你有功績，倒是可以邀功請旨和離，這樣不會讓陛下太爲難，王爺也無話可說。”
功績？
作爲姐姐的身份，的確沒有什麼功績可用。
從霄雲策那兒走不通，那就只能從功績方面想辦法，想辦法立功纔行。
“多謝父親提點。”穆晚君心裏有了一定想法，“爹照顧好孃親即可，相信女兒能搞定一切。“
穆父點頭，“爹相信你，你向來都是聰慧能幹的。”
繼續閒聊了一會兒，直到下人來傳話，說錢氏找穆父才停止話題。
穆父送她到了前院，看着她離開。
當她走出大門時，突然穆父叫住，“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兵部想讓你參加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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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們聽誰說的，說我小兒文武雙全，可以回來爲國效力。”
穆晚君聞言，頓下腳步回頭道：“我總歸是要回的，等搞定姐姐與霄雲策和離一事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