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芸晚回了一趟清雅院。
從空間拿出了藥箱,這樣別人會以爲是從清雅院拿出來的。
剛到客房院子,就聽見祖父吵吵嚷嚷的聲音。
“疼疼疼……我要晚晚……”
風影的身影從客房出來。
看見她過來時,彷彿找到了救星。
“參見王妃,您過來就太好了。”
“老侯爺一路上都想離開,小的說是找您才安靜下來。”
穆芸晚:“多謝風侍衛了。”
風影淡笑,“小的也是聽王爺的吩咐,王妃該謝的是王爺。”
穆芸晚點了點頭,淺笑道:“那……你替我跟他說聲謝謝。”
說擡腳往房間走去。
這件事不管陌連晟是出於什麼目的,她都是真心感謝。
若祖父的腿不及時處理,以後就很難恢復如初。
推開房門,就看見穆連鶴杵着柺杖,朝着桌前去。
有點像鐵柺李。
“祖父。”
穆連鶴剛拿起一個糕點。
聽見熟悉的聲音後,嘴一扁,立馬哭了起來。
“嗚嗚……晚晚,祖父好想你。”
扔下柺杖就跳到了她面前。
抱着她不撒手,還在肩膀上擦了擦眼淚。
穆芸晚像哄小孩兒一樣,拍了拍他的背脊。
柔聲安慰道:“我也很想你的,祖父要乖,不哭鼻子了。”
那一年生了一場大病,所有人都以爲救不回來。
結果奇蹟般醒了,可腦子也變得不太正常。
心智只有五歲左右,行爲舉行也跟小孩子一樣。
“祖父,先躺下我給你看腳上好不好?”
穆連鶴一聽到要看腳,蹭一下起開。
單着一只腳就往外面跳。
十分抗拒的邊跳邊搖頭,“不看不看,腳會疼的!”
結果有點門檻,腳沒有跳過。
“撲通”一下撲倒在地上。
哎喲……好疼好疼……
“嗚嗚……連門檻都欺負我,一兒我就把它剷平!”
周圍的下人見狀,紛紛憋笑的低垂着頭。
穆芸晚放下手裏的藥箱,伸手將他扶起。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耐心的說道:
“你要是將腳治好了,門檻就不會欺負你。”
穆連鶴一想到治腳會疼,連連搖頭道:
“不,剷平更好,你幫我把它鏟了。”
話音剛落下。
一抹藍衣身影出現在院門口。
此人正是有些風塵僕僕的陌連晟。
烏黑順長的墨發隨風輕拂,臉頰上還有細細的汗珠。
“參見王爺……”
隨着下人的行禮聲傳來。
穆芸晚也注意到了他。
“臣妾參見王爺。”
穆連鶴這時也單着腳屈膝,跟着行禮,“臣妾參見王爺。”
此話一出,衆人鬨笑。
噗……
連穆芸晚都差點嗤笑出聲。
咬住脣角,一本正經道:“王爺莫怪,祖……祖父有時候比較糊塗。”
咳咳……
隨後輕咳了兩聲,對穆連鶴道:“祖父,你該說老臣參見王爺。”
穆連鶴喫力的跳着腳,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老臣參見王爺。”
陌連晟還是比較尊重這位老侯爺。
曾經穆連鶴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戰場上也是披荊斬棘,無人能及。
這個江山也有他一半的功勞,因此纔會被封爲一品侯爵。
面露淺笑,上前伸手扶住道:“老侯爺無需多禮。”
“對了,怎麼在外面?”
穆芸晚面露無奈之色,“祖父怕疼,不讓我給看,一個勁兒的往外跳。”
陌連晟聞言,眸色微微眯起。
臉上的淺笑也沒有了蹤影,變得嚴肅道:
“老侯爺,你想一輩子都是瘸子?”
“想治好,還是不想被治好?”
表情嚴肅,語氣微涼。
加上他壓人的氣勢,讓穆連鶴變得拘謹又緊張。
乖巧的點了點頭,“治……”
陌連晟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那你鬆開晚晚的手,本王送你進去。”
穆連鶴有點兒害怕他。
總覺得冷颼颼的,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抓得更緊。
這讓陌連晟看得有點兒刺眼。
視線也落在了他的手上。
穆芸晚說道:“我扶他進去,不勞煩王爺了。”
“不不不,我自己進去。”穆連鶴拍開她手,跳着腳就進去了。
或許是跳出經驗了,速度不算慢。
進去後,他規矩的躺在牀上,僵硬得跟一根木頭一樣。
穆芸晚眸色認真的摸了骨折位置。
啊……!
穆連鶴疼得大叫起來。
整個院落都是殺豬般的慘叫聲。
當陌連晟走到牀前時,他立馬閉嘴,閉不住就將其捂住。
穆芸晚發現,他骨折位置還有傷痕,又紅又腫。
傷口處已經灌了膿,肉都翻白了。
她十分氣憤道:“爹也太過分了,成了這樣都沒讓大夫給你清理一下。”
骨折沒辦法治能理解,可外傷不處理就很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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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也不缺錢,本來就有府醫坐鎮。
忍不住問穆連鶴,“你受傷後,爹有沒有去看你?”
穆連鶴疼得身子發顫,只是搖頭,沒有說話。
隨後還是開了口,“他說我鬧騰,在莊子上更好。”
穆芸晚:“……”
心裏冷笑,還真是孝順的兒子。
得了侯爺之位,現在還嫌棄祖父鬧騰。
這時,穆芸晚已經給骨折處打了麻藥。
“別怕,很快就不疼了。”
“要是以後不想去莊子上,就不去便是,就說是……是晟王爺說的。”
一旁靜靜待着的陌連晟見她提到自己。
不禁疑惑道:“爲何要說是我說的?”
穆芸晚:“因爲你有威懾力呀,他們都怕你。”
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就從她祖父的表現就能看出。
都沒有怎麼發力的情況下,祖父已經害怕的乖巧起來。
陌連晟聽了她的話有些愉悅,這說明沒有被她當成外人。
牀上的穆連鶴點頭附和。
“對,你長得很可怕。”
就這一句話,陌連晟嘴角的笑意垮了下去。
第一次有人說他長得很可怕。
視線看向他,皮笑肉不笑道:“你說話腳會疼的,還是把嘴閉上吧。”
“晚晚,替祖父看好腳後,到聽雨院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不等穆芸晚迴應,他便出了房門。
晚晚兩個字說得無比親暱,讓穆芸晚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靜等麻藥起效果,期間就跟穆連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麻藥起效後,她變得認真嚴肅,開始用手摸骨。
慶幸的是,骨折位置並沒有碎骨。
“咔嚓”一聲,將其捏回了原位。
穆連鶴並未感受到疼痛,還玩兒起了帳簾。
以防未好前重新錯位,在上了消炎藥膏後。
從空間拿出了石膏,將骨折位置包了起來。
全部處理完成時後,她囑咐道:“祖父,這白白的東西可不能……”
話說道此處就停下了,因爲穆連鶴已經睡着。
“喜兒,現在就要麻煩你照顧了,他對你比較熟悉。”
“我這會兒還得去趟聽雨院,王爺有事要跟我說。”
她也好奇,陌連晟找她會是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