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肆這三寸不爛之舌的勸說下,老刁最後還是心動了,帶着兄弟們一起落了座。
王主任的行蹤成謎,清水村附近的地盤可不小,僅憑他跟身後這些兄弟想要找到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清水村還真有不少特殊的人認識王主任,他一般情況下不好接觸。
藉着參加莊肆的婚宴,有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和他們的人聯繫上,對他來說是個機會!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的要比莊肆想象中的更加順利,有了王主任失蹤這個意外在,老刁跟他手下的兄弟顯然更加熱絡。
婚宴開始後,不少村民也陸陸續續來喫飯。
正常人看到老刁等一衆明顯不好惹的道上混的,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
偏生就有那些不信邪的,口口聲聲看着老刁這些兄弟眼熟,想要認識一下新朋友。
跟老刁刻意交好的人中有村子裏的老實人,有德高望重的長輩,也有一些平日裏就無所事事,等着家裏接濟的混子。
莊肆帶着唐多鈺一桌桌的敬酒,表面上看起來一點都沒刻意關注老刁那邊,王五叔已經把名單都清清楚楚的記了下來。
唐大栓都來參加這婚宴了,村裏除了與唐多鈺鬧翻的唐老大與唐老二一家,其他人基本都來了。
一場小小的婚宴,讓莊肆看出了不少東西。
他這次給唐大栓的敬酒可真的是充滿了真情實感:“叔,謝謝你願意來參加我和多鈺的婚宴。”
唐多鈺父母沒來,唐大栓坐的位置是本來該給女方父母的,桌上全是葷菜,打眼一看就要比別的桌更豐盛。
一分錢不掏來喫頓席面,還被人千恩萬謝,放誰身上不迷糊。
唐大栓已經笑到眼睛都看不見了:“好說好說,小莊啊,你可要好好對我們多鈺。
我們多鈺是個好孩子,你要是對她不好,我們今天來喫席的村民都是她的孃家人,知道嗎!”
村支書都這麼說了,周圍聽到的一圈人當然跟着附和。
“對,我們都是孃家人。”
“你小子可不能對她不好。”
“我們可都看着呢。”
“……”
婚宴的氛圍瞬間就被炒了上去,莊肆衝着唐大栓苦笑,連忙道自己肯定不敢。
唐多鈺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他順着唐多鈺指的方向望了過去,發現老刁帶着一個人走出了院子。
莊肆的眉頭皺了皺,眼神示意唐多鈺別輕舉妄動。
眼角餘光掃向王五叔那邊,在發現王五叔也不在了後,稍微放下了點心。
莊肆和唐多鈺身爲今天的主角,註定不能隨意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王五叔跟蹤回來後,唐多鈺藉機把酒灑到了莊肆的身上。
“哎呦,這大半杯酒,可全浪費了!”
兩人正準備給王大嬸敬酒,灑了酒是意外,但王大嬸這話,唐多鈺是真沒想到。
![]() |
![]() |
“咳咳——”
她尷尬地咳嗽了一下掩飾了自己的尷尬,轉頭趕忙讓莊肆先去處理自己的衣服。
“你先去把衣服換了,這大冷天的溼身上可難受。”
王五叔已經在屋內等着了,看他的表情應該是有急事,莊肆還是進去一趟好。
熱心的王大嬸不明就裏,但聽了唐多鈺這話,想也沒想直接就反駁。
“不行,這可不能進去!”
上了年紀的人也沒那麼多的講究,她一把拽住了莊肆。
“小莊啊,這天兒灑了水是不好受,可新婚宴席上不能換衣服,寓意不好,這是我們這兒的風俗。
婚宴上可不能換衣服,寓意不好。”
什麼寓意不寓意的,他們又不是真的結婚。
唐多鈺半點都沒放在心上,催促莊肆去換衣服。
莊肆則是摁住了唐多鈺的手,衝着王大嬸笑了笑。
“嬸子說得是,只是稍微溼了點衣服,不打緊的。”
他面色如常,像是灑了酒真的只是個意外,和唐多鈺一起給王大嬸敬了酒。
兩人剛走開,唐多鈺突然發現走近了一個人。
“莊肆同志,你是要回房間嗎?”
唐多鈺看着一直跟在老刁身邊的人,電光火石間立馬明白了莊肆的遲疑。
沒等莊肆回答,她冷哼了一聲。
“回什麼房間啊,不就是衣服上稍微撒了一點酒嗎?我又不是故意的,稍微忍一忍就好了。”
唐多鈺強忍住不適,讓自己的語氣越發驕橫。
“莊肆,人家都說了新婚宴換衣服不好,你要真敢非在今天換衣服,我一定跟你沒完!”
莊肆也十分配合,當即溫柔的哄着唐多鈺。
“不會不會,我肯定不會換衣服的,你放心行了。”
哄完了唐多鈺,莊肆纔有空搭理來找他的人。
“同志,你是老刁的人吧?我不回房間,怎麼了,是老刁找我有事兒?”
眼前這人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放鬆了,他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唐多鈺。
“老大找你有話說。”
唐多鈺感覺到莊肆牽着她的手動了動,立馬開戰。
“什麼意思,你跟刁大哥之間還有祕密?莊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婚宴上要把新人帶走,擱誰身上都不樂意。
唐多鈺借題發揮,聲音一點都不小,都有人往這邊看過來了。
小馬仔都沒想到唐多鈺能這麼鬧,不由對莊肆投以了同情的目光。
不過就唐多鈺這麼一鬧,他唯一的印象就是莊肆的愛人可不好糊弄,至於剛纔的那點小插曲,早就被他拋在腦後了。
莊肆手忙腳亂的哄着唐多鈺不要生氣,說話的聲音十分溫柔,給小馬仔都看傻了。
在莊肆短時間內答應了唐多鈺不少事情後,終於讓唐多鈺鬆口了。
“得了吧,也就是刁大哥之前幫了我不少忙我才願意在今天把你借給他一會兒,你可要早點回來啊,大好的婚宴,新郎不見了像什麼樣子!”
莊肆很認真的聽完了唐多鈺所有的絮叨後離開了,在他離開後,唐多鈺趁人不注意,快速走到了窗戶邊。
“你被人盯上了,其他的什麼事兒都別幹,先出來喫飯。”
她伸開手,看着莊肆遞給她的條子,挑了挑眉。
兩人一路都在敬酒,莊肆還能有時間寫這東西,莊肆的功夫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