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多女爭一夫,因愛生恨,因恨生怖,因怖生憂!攝政王的家事,還真是精彩!”
這話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成分。
方文筠從暗處走出來,輕搖着手中的玉骨扇。
明姝好一陣無語,大晚上的,有風還扇什麼扇子,這逼裝的……
似乎察覺到明姝的視線,方文筠看向她,勾脣一笑,“攝政王妃,方某哪裏有問題?你好像很嫌棄我?”
“我不嫌棄你,難道喜歡你?”明姝翻了個白眼。
方文筠,“……”
旋即,接觸到攝政王不善的視線,他似笑非笑道:“方某還想多活幾年,可不敢讓你喜歡!何況,你都是個有孩子的婦人了!”
明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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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明姝和方文筠說了半響,冷月寒眸色漸凝,一步過去,擋住二人的視線。
“今晚宴會到此爲止,本王派人送方丞相回驛館!”
“也好!”方文筠收起扇子,看了眼明姝,意味不明道:“左右明日攝政王大婚,方某也是要上門討杯喜酒喝的,就明日再聊!”
“啊對了!”
方文筠走出去幾步又回頭,“攝政王再不去乾正殿,那些個老頑固,可就沒命了。”
說到各位大臣,祁姜就來了,方文筠看了眼,笑着走人。
“主子!各位大人快撐不住了,是否請藥老去看看?”祁姜小心問,這裏的事都聽暗衛說了。
藥老既已出宮,且又出了孟雁芙那檔子事,想來也沒心情去給各位大人解毒。
冷月寒亦明白這點,他看向明姝,只是一個眼神,明姝便明白他的意思!
明姝,“我去看看吧!”
藥老不在,如今能解毒的便只有她!
小包子和小皇帝待在太和殿,有冷月寒的人看着,明姝也不擔心,便先去解毒。
但,個別幾個明姝沒救,如顧太后,顧墨離,長公主,明檀,明姝都袖手旁觀。
至於暈過去的白丞相,運氣好,逃過了一劫!
是以,給其他人都解毒後,顧太后不悅的質問,“明姝,哀家和離兒的毒還沒解!”
“還有本宮,明姝,本宮命令你,現在就給本宮解毒!”長公主緊接着道,眉眼間滿是痛苦的神情。
那樣子,比別人還痛苦萬分。
體內同時兩種毒發作,自然比其他人還難受。
顧太后戴來的幕簾早就掉了,此事露出一張豬頭臉,雙眼都是青腫的,瞪起眼來,非但沒有威懾力,反倒有幾分滑稽。
衆人也沒心思去關注顧太后怎麼一副鬼樣子,剛撿回一條命,紛紛跟明姝道謝,而後向攝政王告退!
沒一會,人全都走的七七八八。
明姝最後給陸行知解的毒,收了銀針,給陸行知餵了一粒解毒丹,她淡淡的擡眸瞧着顧太后。
“所以呢?想讓我給你們解毒?”
明姝瞥了眼顧墨離,他一言不發,面色深沉,對上她的視線時,眼底一片複雜之色。
“哀家是太后,哀家命令你解,你就得解。”
顧太后十分煩躁,此時不僅動不了,全身還又疼又癢,特別是臉,癢的她想抓。方有這種感覺,便見那臉上迅速長滿了紅疹子。
明姝瞧着,脣角勾了勾!
給老妖婆下的毒,開始發作了!
“我還是攝政王妃呢,我想解就解,不想解,管你是什麼狗屁太后!”
“你……”顧太后氣極,沒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她厲目看向冷月寒,“攝政王,哀家若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冷月寒滿面薄涼,“誰看見本王殺你了?”
顧太后簡直要氣死,她後悔了,當初就該一刀殺了那丫頭,不應該把二人綁在一起!
明姝連顧太后的面子都不給,又何況是長公主,任憑長公主如何叫囂,就是不理睬她,解完毒便要走。
這時,花青梔來到她跟前,平靜又複雜的望着她!
她那兩個侍女,明姝都給救了,以爲她是想替明檀求解藥,冷笑着說:
“太女還真是不死心,要我如何說,你才聽得懂人話?明檀,不救!”
“不……”
花青梔想說‘不是’,可還沒來得及說,明檀怒氣衝衝的怒吼。
“明姝!我們都是因你中毒?你見死不救,不怕被人詬病?”
明姝懶懶的擡了擡眼皮,譏諷的看着明檀,“奇了怪了,因我中毒?毒是我下的?”
“再說,就是我下的又如何,誰敢詬病我,我可是攝政王妃呢!”
明姝故意說出‘攝政王妃’,便見明檀臉色愈發難看。
明檀不痛快,她就痛快。
一個個都惦記着她‘男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明檀還想說什麼,花青梔一個凌厲的眼神過去,嚇的她不敢開口,心頭跳的厲害,莫名慌的一批。
等花青梔回過頭,明姝已經走出大殿,想都沒想,便急忙追了出去!
“攝政王妃,等一下!”
這語氣可比白日溫和多了,就是急切了些許。
然而,明姝腳步未停,和冷月寒並排走着。
這時,花青梔閃身到兩人面前,無視冷月寒冷峻的臉色,一雙美目直勾勾的盯着明姝。
“太女,有事?”
明姝神情疏離冷淡,花青梔抿了抿脣,也不介意冷月寒在場,直接問,“本……我就是想問問,你是否是文忠侯府大小姐明姝?”
明姝想否認,可話到嘴邊又點了點頭,“是,我是明姝,明檀的長姐!”
話落,花青梔面色一喜,想說什麼,明姝便率先道:“若我沒猜錯,太女來燕陵是爲了尋妹?不然也不會稱呼明檀爲顏兒!”
“明檀是香夫人的女兒,你找錯人了,我纔是明大小姐!”
“你纔是顏兒?”花青梔激動不已,“你真的是……”
“別!”明姝淡漠的截斷她的話,“我說這些,不是要和太女相認,只是不想便宜了明檀這小錶砸而已!”
說完,明姝錯開身走,冷月寒瞥了眼花青梔,提步追上明姝。
“西嵐女帝的女兒,身份比侯府大小姐的身份尊貴許多,你不想認祖歸宗?”他道,目光落在她側顏上。
她當然不想,何況她並非西嵐女帝真正的女兒。
明姝望着前方的墨色,輕笑了聲,偏頭對上他幽深的眸子,“攝政王妃的身份,難道就不尊貴?”
那一刻,他眸光深了深,夜風吹來,兩人飄拂的青絲糾纏着,好似糾纏着這一生。
花青梔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那二人逐漸消失在暗夜裏。
顏兒,不想認她?
“殿下!”
“阿姐!”
歡瑤,羽卿這時追了過來,明檀跑在後頭,一手緊攥着胸口的衣服,那裏鑽心的疼。
可她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急切的想找花青梔解釋,尋思着怎麼讓花青梔相信她纔是花姝顏!
然而,‘阿姐’兩個字還沒叫出,花青梔突然轉身甩了她一巴掌。
旁邊的歡瑤、羽卿愣了愣,就是明檀都被打懵了。
“明檀,你竟敢欺騙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