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世子府的監牢裏,濃郁的血腥味夾雜着難聞的腐朽氣充斥在整個夜空中。
一聲聲的慘叫聲和鞭打聲響徹監牢。
身着黑色錦袍的裴玄一步一步走向地牢中。
見他出現,暗六忙搬過來一張凳子,等他落座後,這纔開口道:“世子,還是沒一個人肯招。”
裴玄噙着一抹笑意,深邃如海的眼眸帶着弒人的寒意,他漫不經心轉動着手指上的扳指。
“那就都殺了!”
“世子饒命!”
“饒命啊!”
地牢內響起一陣求饒聲。
“世子我們可是燕王府出來的。”
“那又如何?”
裴玄起身走到說話的人面前,拿過鞭子抵住他的下頜:“丟了壽禮,都得死!”
“世子你不能殺我們,就算我們死了,那東西也找不回來。”
裴玄回首,看向說話的護衛,淡淡的神情中帶着一股威壓:“你怎麼知道找不回來?”
那名護衛雙手被高高吊起,渾身早已被抽打成了血葫蘆。
見裴玄注意到他,眼神躲閃道:“小的猜的。”
見他明顯不對勁,裴玄眼神一冷道:“殺了!”
他話音落,一旁的暗六伸手抓起那人的脖子,將他頭高高揚起,手中的匕首朝着咽喉劃去。
冰冷的匕首帶着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那人驚恐大叫:“別殺我,別殺我!”
暗六的手停下,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道:“不想死,那就說!”
那名護衛掙扎着看向角落的裏的另一個男人:“是王強,是他提議讓我們都去茶寮休息的,他肯定是內鬼。”
“你他孃的放屁,老子是看你們累的慌才提議的,那茶端上來的時候,你小子喝的不是挺歡的嗎,現在攀扯老子,找死!”
王強說着,吐出一口濃濃的血痰,滿眼的兇光似要殺人。
![]() |
![]() |
被罵的護衛剛要還口,一道亮光閃過,護衛的人頭直接掉到了地上。
牢內衆人皆是嚇了一跳。
就連剛纔罵人的王強也緊閉嘴巴,眼神驚恐。
裴玄起身,取一塊乾淨的布仔仔細細的擦拭着手中刀上的血漬。
滿是殺意的目光看向王強:“說還是不說?”
咕咚。
王強緊張的嚥了咽吐沫。
這次護送壽禮的護衛精挑細選,皆是燕王府精銳。
這夥人身經百戰,但此時都被裴玄的弒殺的模樣嚇到。
裴玄自小在京城長大,燕王府的侍衛對他並未有多大的尊重。
壽禮丟失,這夥人得王爺之令就是配合找回壽禮,壓根沒太將他放在眼裏。
再加上裴玄一副溫潤如玉,矜貴高冷的樣子,讓衆人越發忽視他世子的身份。
但如今身居牢獄,又見他一刀殺人,這才怕了。
“世子,是王強,是他把我們領到茶寮的。”
一個人話起,剩餘紛紛附和。
裴玄手往後一伸,暗六急忙遞出一疊紙。
裴玄翻了幾下看向紙上的字道:“你新娶的媳婦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好福氣。”
“你別動她!”
王強說着拼命的掙扎,手上捆着的鏈子嘩嘩作響。
他後悔了。
若不是爲了能讓家人更好過,他何苦會爲了銀子鋌而走險。
那人不是說世子在京城無權無勢,壓根查不到他們頭上,呸,滿口胡話!
身爲權貴世家,沒一個簡單的。
就算是身爲質子的世子,行事狠辣果斷,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擬的。
可惜了那筆銀子,有命賺卻沒命花了。
“說!”
暗六的拳頭狠狠打在王強的肚子上。
王強嘴裏噴出一股血沫,疼的彎腰拱背,片刻後,擡頭齜牙咧嘴一笑:“說了,你們能放過我妻兒嗎?”
裴玄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他:“你說了,你家人才不會受牽連。”
得了承諾,王強粗喘幾口,開口道:“那人我不認識,他只是讓我將人領到茶寮中,後來的事,世子都知道了。”
“就這些?”
王強知道他不滿意,沉思片刻後道:“那人好像是寺廟的和尚。”
“和尚?”裴玄皺眉。
“是。”
王強點頭:“有一次我看到他衣服下的僧袍,還有靠近時,他身上有很重的香火味。”
難道東西被藏在寺廟中?
怪不得,一直找尋不到。
“殺了!”
裴玄說着轉身離去,身後傳來一聲慘叫,聲音很快銷聲匿跡。
……
安王府。
安王衝侍從子墨道:“去挑選一些貴重的東西,等蘇家設宴時,你親自登門送去。”
子墨不高興,嘴巴噘的老高:“王爺忘了嗎,上次長平郡主將小的連人帶東西趕了出來,還去啊?”
“嗯,去。”
見王爺壓根沒將自己的話放到心上,子墨急了,那蘇家女有什麼好的,和離不說,還粗鄙好鬥狀似男兒。
在他看來,世家女子隨便一個都比她強。
偏生王爺對那女人着了迷似的。
呸,狐狸精。
“王爺……”
子墨還想勸,安王掃了他一眼:“讓你去就去,再這麼多廢話,去王府大門蹲着。”
子墨是安王奶孃的孩子,跟着他一起長大,情誼非凡。
聽了這話,子墨不敢在反駁。
只得悶悶的下去準備東西。
窗外,大雪紛飛。
年終要到了。
是時候該向父皇提提自己的親事了。
“王爺。”
來人是府上的陳幕僚。
揮手丫鬟退下後,安王開口道:“陳先生,前幾日,本王曾在西市見到裴世子。”
“他定然是爲了去查那東西而去,今個請先生來就想商量一下,貨到底什麼時候出手?”
陳幕僚捋捋鬍子道:“王爺別急,這幾日查的很急,現在不是出手的好時機。”
安王急忙點頭:“是本王心急了些,但東西一直放在京城,本王實在是擔心啊。”
“半月,請王爺在給半個的時間。”
安王算了算時間,太后壽誕在一個月後,半個月時間,可行。
“先生準備怎麼運出去?”
“晚生在找一個人,這個人稱佛手張,有他在事半功倍。”
“佛手張?”
安王重複了一聲,問道:“能被先生這麼重視,想必此人能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