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櫻關在地牢裏,沒辦法打聽到大理寺的調查進展,她只能等紅鳶那邊傳來消息。
中途,左少卿親自來到了地牢中,和傅雨櫻說了幾句,內容無非就是讓她不要繼續頑負抵抗。最後他還說了略帶壓迫和威脅的話。
“別繼續抱着莫須有的希望了。只會越來越絕望的。但只要你肯付出一些東西,就能輕易扭轉局面的。你總不會真以爲攝政王會幫你吧?你也不照照鏡子。”
“滾。”傅雨櫻在他長篇大論的最後只給了一個字。
傅雨櫻在左少卿離開後仔細想了想他想表達的意思,大概昨日想通過自己拿到傅家兵權的人也是太后一派的,這個左少卿明顯知道點什麼。
太后一派的人一直盯着她爹手裏的兵權,她這次突然背上莫須有的罪名,他們想借此機會趁火打劫,讓她爹拿兵權換自己,否則就一直阻撓案件的真相,讓她背鍋。
當然,太后那夥人不一定知道自己不是兇手,但自己是不是兇手對他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現在是自己已經被捲進案件中了。
她一直看着牢房門口,想看看還有什麼牛鬼蛇神會來看望自己。
“你沒事吧?”
秦玲的出現,傅雨櫻有些意外。
“暫時還沒事。你怎麼來了?”
秦玲將自己路上買來的昂貴糕點遞進牢房裏:“聽說了你的事情,我嚇了一跳。打聽了一番之後,決定過來看看你。我相信不是你,那個死者我略有耳聞,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什麼太后的表妹,要太后真的認,她家還能那麼窮?”
傅雨櫻聳肩:“普通百姓家庭,不算是窮。不過其他的你說得完全正確。能借個擦手的帕子嗎?”
秦玲掏出自己的手帕給傅雨櫻:“用吧。這裏太髒了,確實該擦擦手再喫。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傅雨櫻擦乾淨手指拿起糕點吃了一塊:“剛出爐的吧?還帶點溫度呢。好喫。”
秦玲嘆了口氣:“你看起來不着急。”
“着急沒用。”傅雨櫻吞嚥後開口,“我人已經被困在這裏了,能做的就只有動腦子想,而行動交給外面的人。剩下的就看他們的了,以及看背後黑手是否真的滴水不漏。”
秦玲面色嚴肅:“你有猜測了嗎?陷害你的人。”
傅雨櫻搓搓手指上沾着的渣子:“有,但沒有證據。”
“你跟我說要什麼證據。女子的直覺很強的。我覺得你最懷疑的人,八成就是了。”
傅雨櫻避開了這個話題:“最重要的還是讓我先擺脫嫌犯的身份離開這裏。張梓芯是死是活的,是誰殺死的,我都沒興趣。但陷害我的人,我離開這裏之後,自然不會放過。”
秦玲見傅雨櫻不想說,也不再多問:“那需要我幫忙嗎?”
“你都幫我兩次了。不欠我什麼的了。”
“那算什麼幫忙,不過是舉手之勞。和你的恩情比不得,而且比起恩情,我是真心不希望你被陷害。只可惜我家那個是戶部的,在查案方面幫不上什麼大忙。要是刑部的,還有可能幫多一點。”
傅雨櫻很感謝秦玲的心意:“謝謝。但現在這個事情已經不單單是什麼陷害了。還牽扯到那位想要我家的兵權。”
傅雨櫻伸手指了指上面。
秦玲也是個精的,稍微腦子一轉就明白了,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那就糟糕了。若是攝政王肯幫你的話,那位想對你怎麼樣不是那麼容易的。有他周旋的話,基本上想強行定罪,或者造假證據坐實你的罪名,她都不敢的。畢竟萬一被抓到把柄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這樣至少可以讓你的案子擁有公正的判斷。”
傅雨櫻想到了什麼,緊緊抿着嘴角皺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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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玲看到後立刻詢問:“你是想到什麼了嗎?”
“我擔心周子雅想辦法纏着王爺,或者花心思讓王爺沒時間或者精力來管我這邊。要讓她沒機會搗亂。”傅雨櫻將手伸進袖子裏,從空間中取出她早就做好的毒藥。沒想到第一次使用自己製作的毒粉,竟然是這種機會。
“這個是一種不致死的毒藥。”傅雨櫻將毒藥小心交給秦玲,“此藥的效果和普通風寒幾乎一樣,但比一般風寒更疲軟,需要臥牀休息,沒有解藥,人體可以自行排出,大概五天後毒藥作用消失。
整個過程只要不是擁有高明醫術的大夫,就絕對發現不了。中毒的人也只會以爲自己感染風寒而已。我可以拜託你想辦法讓她喫下去嗎?用我的人的話,她會防備。”
秦玲雖然不解傅雨櫻爲什麼隨身帶這種東西,但也沒問。
“交給我吧!”
傅雨櫻看着秦玲手裏的藥瓶,有些神遊。
也許她病了,他會衣不解帶的照顧,從而忘記牢房裏還有一個人呢?
傅雨櫻抓住自己的衣服,嗤笑一聲:“我也是瘋了,還有心思想別的呢。”
紅鳶在傍晚出現,她手裏除了食盒還拿着一個冊子。
“小姐我來了。你中午喫東西了嗎?我是不是來太晚了?”
紅鳶有些自責,本以爲調查很簡單,結果他們四個人出動三個還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調查到點有用的。
“牢裏有伙食。”只是太難吃了。
傅雨櫻看向紅鳶手裏的冊子:“這是什麼?”
“這個是我怕我不能把所有的事情記住,所以讓青衣姐專門寫下來了。我和青衣姐他們分開調查,然後彙總在一起了。說起來,要不是這次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青衣姐還有查案的頭腦,她真的好聰明。”
“她經驗比你們都豐富。”年齡大經歷得多。
紅鳶將冊子交給傅雨櫻:“小姐你可以慢慢看。”
傅雨櫻點頭:“知道了。”
紅鳶看着傅雨櫻把飯喫完後,剛要走有停了下來:“小姐還有個小事,雖然沒有什麼必要讓你知道。但你不是懷疑周子雅嗎?所以我想關於她的事情該告訴你。”
“什麼?”
紅鳶擡手靠在嘴邊小聲道:“周子雅得了風寒。這大熱天的,估計難受死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爲做壞事遭報應了。”
傅雨櫻有些意外秦玲動作竟然這麼快。藥效是緩慢發作的,中毒本人察覺到自己好似感染風寒需要一個時辰。
“她生病,宇文耀去看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