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時間既氣又惱,然而,鳳玄冥驟獲封郡主然自爆身份,卻讓她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鳳玄冥則悠悠然坐回了輪椅上,無視所有人震驚的眼神,淡淡道:“現在,孤要以鳳鳴臺少主之身份將藍惜月交由太子妃發落,誰還有異議?”
當朝太子的身份本就足夠震懾百官,如今又曝出個鳳鳴臺少主的身份,這誰還敢有意見。
他於是當着衆人的面對宴楚歌道:“看到了吧?
不關你怎麼對付她,都不會有任何人來阻止你。”
宴楚歌心思五味雜陳。
事實上,就算鳳玄冥什麼都不做,她也已經對藍惜月重拳出擊了。
唯一不同的是,鳳玄冥不自爆身份,她就要自己扛起得罪鳳鳴臺的所有壓力。
而鳳玄冥自爆身份,故意說出這麼一番話後,若是鳳鳴臺那邊真的有人想替藍惜月出頭,卻會把這筆賬記在鳳玄冥頭上。
宴楚歌不懼怕任何人的威脅,可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是被鳳玄冥的擔當給感動到了。
微微屈膝,宴楚歌滿懷感激道:“謝太子殿下成全。”
鳳玄冥遞給她一個溫柔堅定的眼神,轉而眼神一冷。
“之前孤要治西門家和南宮家保管護國寶藏不力,謀逆犯上之罪,衆卿都說事情真相未明,不能妄下結論。
如今西門家和南宮家的護國寶藏皆從大玄追回來,衆卿還有何想說的?”
衆人面面相覷,把護國寶藏交給樓太后,一個謀逆
之罪少不了。
如今護國寶藏又流落到大玄,若不是宴楚歌將護國寶藏追回來,那東西落在大玄朝廷任何一個人手裏,天啓都將不復存在,他們哪兒還有這機會站在這裏瞎逼逼?
這件事的性質太過嚴重,便是一直以來恨不得宴楚歌死的戶部尚書賀蘭庭都沒敢出聲。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爲西門家和南宮家抄家滅族之大局已定時,有個人卻開口了。
“盛京與軒轅城相距三千里,敢問太子妃,您是如何做到一邊在盛京治療鼠疫,一邊又追至軒轅城奪回護國寶藏的?
難道說,太子妃有分身之術?”
其實從宴楚歌說護國寶藏是她奪回來的時候,有這個疑問的人就不在少數。
只不過事關重大,誰也不敢貿然開口罷了。
難得有人敢在這種時候開口,大臣們都不由自主的將耳朵豎了起來,一雙雙眼睛都好奇的盯緊了宴楚歌。
鳳玄冥亦緊張不已,卻見宴楚歌不緊不慢道:“分身之術是沒有,但日行千里之坐騎卻是有的,怎麼,五皇子想見識一下?”
說話的是五皇子鳳玄崢,她的母親德妃出身南宮家,外祖是西門家。
南宮家和西門家一起出事,別說是給他拖後腿,他那兩條腿都快被扯斷了。
偏生西門家和南宮家與樓太后勾結是鐵一般的事實,他想自救都無從下手。
可他所有的助力都是那兩家提供的,他所有的助力都源自那兩家,他不想放棄那九
五寶座,就必須得想盡辦法儘可能的保住西門家和南宮家的一些有生力量。
最起碼不能讓他們被抄家滅族。
但從安郡王供出西門家和南宮家的護國寶藏皆被樓太后差人去獻給大玄攝政王后,南宮家和西門家謀逆,保管護國寶藏不力的罪名就無從開脫了。
他倒也沉得住氣,一直在元順帝和梁太后面前賣乖。
直到現在,自覺抓住了宴楚歌的紕漏,才急不可耐的站了出來。
聽到宴楚歌的話,他冷嗤一聲,養生反駁,“太子妃莫要欺本王孤陋寡聞。
盛京與軒轅城相距三千里,便是八百里加急,來回至少也得二十多天。
可是二十天前太子妃還在防疫官署治療鼠疫呢,二十天後的今日,你卻說你去軒轅城了。
太子妃是想說,這二十日,你一直在不眠不休,學八百里加急趕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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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眼神挑釁的打量宴楚歌一番,“可是八百里加急的將士每每回京都精疲力竭,直接累死的亦不在少數。
可本王觀太子妃之氣色,不像是來回跑了三千里的樣子啊?”
“所以呢?”
宴楚歌站在鳳玄冥身側冷眼看着五皇子。
“五皇子是想表達些什麼?
質疑護國寶藏的真實性,還是懷疑我貪天之功,將別人的功勞據爲己有?
又或者,你是想說,西門家和南宮家從未將護國寶藏交於樓太后,是我對安郡王屈打成招,讓他們誣陷西門、南宮兩家是嗎?”
五皇子
:……
他的確就是這麼打算的,可宴楚歌先發制人,他再這麼說,就顯得有些強詞奪理了。
憋了半晌,只憋出一句“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本王可沒這麼說。”
宴楚歌冷哼一聲,“你是沒這麼說,不過你也提醒我了。”
她拱手對皇帝道:“啓稟陛下,逆賊杜雲秋和彭飛具已拿下,臣女進宮前先讓人將他們押在了憫生堂,陛下隨時可以親自替身那二人。
杜雲秋私自聯繫大玄攝政王的親衛金刀衛,甚至不惜拿炸藥配方去換大玄攝政王救安郡王父子。
彭飛私下約見大玄金刀衛,且與大玄五城兵馬司百戶私交甚篤。
臣女不知這當中有何蹊蹺,懇請陛下明察秋毫,以免有人瞞天過海,吃裏扒外。”
宴楚歌這番話將樓太后黨餘孽、獨孤皇后全都拖下了水。
而皇帝亦是震怒道:“北堂皓,朕命你親自嚴審此二人,誰若行那私通敵國之事,決不輕饒。”
刑部尚書北堂皓戰戰兢兢的領命。
皇帝繼續道:“西門家和南宮家謀逆犯上,保管護國寶藏不力,即刻打入天牢,遇赦不赦,秋後處斬。
如有人爲其求情,通罪論處。”
話說完,他的眼神又落在宴楚歌身上。
“聖文公府嫡次女宴楚歌,醫術高超,治鼠疫有功,奪回護國寶藏,更是功在社稷。
着宴楚歌爲寧國郡主,賜封地寧州,俸祿與和碩公主同級,入朝不跪,參拜不趨,以示嘉獎!”
五皇子
鳳玄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不知,今日過後,宴楚歌莫名其妙幫他樹了好多敵人。
至此,再無人質疑宴楚歌是怎麼在短短二十天內往返於盛京和軒轅城之間。
但此刻無人理會五皇子的心情了,他們都被皇帝對宴楚歌的嘉獎給震驚到了。
大臣之女賞郡主位分已然是無上尊榮,竟然還給她封地。
入朝不跪,參拜不趨,這是只有於江山有功的功勳之臣纔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