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昭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魎影陪着他?
呵!這是來監督他的吧!
但是,他能說什麼,他只能是打落牙齒肚裏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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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恭送皇叔。”
墨瑾昭看着墨辭夜朝外走着的背影,眼神裏淬滿了毒辣,遲早有一天,他要把這些年來受的委屈都一一討回來!
“五皇子殿下,請吧。”魎影強忍着笑意,將一摞摞的書搬到了墨瑾昭跟前。
墨瑾昭嘴角抽了抽,這是多少書啊?他看一晚上怎麼可能看的過來?
“魎影大人,這些書本殿下是都需要跪着看?”
“嗯。”魎影點了點頭,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揚,但最後還是被自己死死的按捺住,一本正經的說道:“主子也是爲了殿下好,殿下可要體諒主子的一片好心哦。”
體諒?他體諒個球!
要不是數十年如一日的良好修養控制着他,他都要忍不住爆粗口了。
這是什麼道理?
他被人打了一個耳光,還得昧着良心說打的真好,這可當真是殺人誅心啊!
“那是,本殿下自然理解。”
墨瑾昭深吸了一口氣,安慰自己道,不跟一個快要死了的病秧子計較。他現在在威風又能怎樣,不還是死的早?
想着,他又看向魎影。呵!一只狗奴才罷了。
也就逮着墨辭夜在世的時候耍耍威風,要是等墨辭夜死了,他非得親手拔了這幾個暗衛的皮不可!
墨瑾昭擡手舉起一本書,剛看了沒兩眼就感覺帳內暗了不少。
他擡頭看去,竟是魎影悄悄的剪短了幾只蠟燭。
屮!
這肯定是存心爲難他!
魎影似乎也意識到了有人在看他,他一回頭正好看到墨瑾昭正在跟看仇人死的看着他。
嘶——
他好像明白墨瑾昭想要說什麼了,於是提前先將路給堵死:“五皇子殿下,您也別生氣,這也怪不得屬下。主要是軍營現如今節省開支,屬下今日是燭火按照主子看書時的份例拿的,着實是沒有料想到竟然是您留下來看文書。”
這話擺明了就是在說,誰讓你不打一聲招呼就過來了呢?這帳內燈火暗也只能是怪你自己沒有提前知會一聲。
不等墨瑾昭做出反應,魎影便繼續說道:“這些蠟燭可是需要燃一個晚上呢,屬下怕它們一起燒,沒的太快壓根撐不過今天晚上啊。所以這才滅了幾根,打算等前面幾只燃盡了,再將其續上的,這樣這一晚上您就有充分的光照去看書了。”
魎影都被自己的細心給感動的稀里嘩啦的,墨瑾昭不長眼純純給自家主子找不痛快,既然他這眼神不好使,那他就乾脆讓墨瑾昭看瞎了眼!
墨瑾昭咬牙切齒的說道:“那你就不能再多拿幾根?”
“這……”
“這怎麼了?”
他們兩人一個火急火燎,一個吞吞吐吐,急死人不償命。
“主子只讓屬下看着五皇子殿下看書,並沒有吩咐讓屬下去拿蠟燭,所以恕屬下不能單獨爲您去拿蠟燭。”
墨瑾昭真的是實名制的被氣到五竅生煙。
墨瑾昭又問:“那本殿下自己親自去找總可以吧?”
“主子說過,五皇子殿下在徹底瞭解民情之前不得踏出一步,屬下這也是沒辦法啊!”魎影一臉無奈的說道。
眼看着魎影將他所有的話都懟了回來,墨瑾昭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只能是撿起地上的一本書便開始看,爭取早日看完早日解放。
看着看着,墨瑾昭便眼痠的不行,眼眶裏蓄滿了眼淚。
大晚上的在燈火微弱的環境下看書真不是人乾的事情!但是沒辦法,誰讓他攤上這麼一對陰損的主僕呢?
只能是硬撐!
……
第二天,主帳。
“嘶——”
宿醉的感覺着實是不好受,不疼,但是卻昏昏沉沉的像是八百輩子沒睡過好覺一般,可葉遲晚還是掐着自己的太陽穴從牀上掙扎了起來,打算收拾一下昨天晚上的爛攤子。
只是等她環顧四周,哎?怎麼整整齊齊的?她明明記得昨天晚上她耍酒瘋把周圍弄得亂七八糟的啊!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旁邊突然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醒了就進來用膳。”
這清冷的語調,葉遲晚都不用看就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原來昨晚是墨辭夜回來了啊,肯定是受不了她這豬圈一樣的環境,派人進來打掃了一番。
只不過,他竟然沒有追究自己昨晚把主帳弄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只是早上來喊她喫飯?
有些奇怪!
不過,管他呢!只要墨辭夜跟她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想到這裏,葉遲晚微微的嘆了口氣,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來到了飯桌上。
菜品不是很多,但是足夠精緻,兩個人喫倒也是綽綽有餘。
葉遲晚也不打算客氣什麼,她現在要是一改常態的想跟他劃清界限,不喫他的東西,不跟他說話,那倒是顯得她在單方面鬧彆扭,想要讓人哄她一樣。
倒不如就想往常一樣相處,只是能少說話就少說話,不該問的不問,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單單只是關上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心便好。
“王妃。”
小丫鬟這時給葉遲晚遞上筷子,葉遲晚隨手接了過來,只是在下筷子的前一刻頓住了手,擡頭看向墨辭夜。
廢話,她現在可是要恪守準則,人家主人家還沒動筷子,自己倒是先喫上了,到時候又免不了一頓糾纏,還不如現在禮貌點,讓墨辭夜沒有錯處可挑。
“喫吧。”
聽到墨辭夜的聲音響起,葉遲晚這才動了筷子。
飯桌上很安靜,只有一些細小的碗筷相碰的聲音。
墨辭夜不太習慣葉遲晚現在的樣子,太安靜了。雖然說葉遲晚以前也不是那麼的嘰嘰喳喳,但是這次就是不一樣,他總覺得葉遲晚今天出奇的沉默。
他盯着葉遲晚的眼神有些晦暗,手指微動,主動給葉遲晚夾了菜:“這個不錯,嚐嚐看。”
正埋頭苦喫的葉遲晚聞言擡頭,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她看着放在自己碗中間的蔬菜,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撥到了一旁,繼續埋頭乾飯。
墨辭夜這次是真的察覺到不對勁了,他們以往不是沒吵過架,但是沒有哪一次葉遲晚是想現在這樣默不作聲的。
難不成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他也只是未雨綢繆給葉遲晚戴上了一個手鐲罷了。葉遲晚一開始不還是給他餵了什麼“同生共死”藥嗎?
他當時也沒這麼生氣,怎麼,不過是換換位置,她就受不了了?
矯情!
他若是再哄她,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啪!”
葉遲晚喫飯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睜睜的看着墨辭夜憤然離席,旋即繼續開喫。
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