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不會把女兒嫁給沒用的男人!
自從百里青衣懷了孩子之後,沒人比獨孤墨瑜更期盼着當父親的那一日。
原本十指不沾陽春水,連廚房的門都沒進過的人,現在天天去搗鼓着給老婆做好喫的。
可現在老婆孩子都沒了,不發瘋纔怪。
沈夫人看着小兒子痛苦的樣子,比他還難受,可現在不能亂了方寸。
“瑜哥兒,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了方寸,若你一個人出去,很有可能會中了幕後黑手的間計。
現在敵在暗,我們在明,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何在,萬一他只是用青衣來引佑你呢?
你不要再添亂了,咱們府上也不能再出事了,且等你爹爹回來,再從長計議。”
獨孤墨決跟沈夫人的想法一致,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家人都聚齊,不能再繼續損失了,但人還是要找的。
“三弟,你放心,府裏的護衛已經全部派出去了,攝政王那邊也囑咐管家了,他會找王爺說這事,讓他的人幫忙暗中尋找,肯定事半功倍,想來沒多久,便會有青衣的消息了。”
獨孤墨佩也跟着勸說,語重心長。
“三弟,那麼大個人,不可能說丟就丟的,王爺會第一時間讓人在城門處守着,每一個出入的人都會嚴格檢查,絕不可能讓巫族的人把三弟妹帶出涼京的。”
獨孤墨瑜卻完全安定不下來,像只困獸,漂亮的桃花眼暈着淚光,已經急的要哭了。
若不是被兩個哥哥壓着,人早就衝出去了。
“青衣她還懷着孩子呢,若出了什麼事,我也不要活了,都是我沒用,沒有護好她!”
可這事誰能想到的,消失那麼久的巫族,竟會出現在涼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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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語嫣與金珠對視一眼,有心想勸,卻不知說什麼。
她們太能體會這種心情了,若是換做郎君被擄走,她們肯定能瘋。
更何況百里青衣還懷着孩子,要真出什麼事,那就是一屍兩命。
這事真不敢想。
實在壓制不住獨孤墨瑜,獨孤墨決只能將他砍暈,找人看着他,然後安排下去,全力找人。
鎮國公府這邊早就亂了套,所幸當家的還很鎮定,一邊開始暗中找人,一邊等着攝政王府那邊的消息。
涼京,攝政王府。
此時的王府內也不安寧。
獨孤雪嬌自昨晚暈過去之後,一晚上都未醒來。
君輕塵幾個人就守在牀前,沒有一個人願意去睡,就那麼睜着眼到了天明,眼睛下面一片青黑。
王巽和黎艮輪流查看了獨孤雪嬌的傷勢,看着外傷並不重,只是有些失血過多,但不知爲何就是醒不來。
眼看着牀上的人額頭被冷汗浸溼,眉頭緊皺,有些掙扎的痕跡,像是被困在了夢魘中。
君輕塵把獨孤雪嬌額頭的布巾拿下來,又換上一條新的,聲音冷若寒冰。
“爲什麼卿卿還沒醒來?”
黎艮與王巽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回話。
“小姐有可能是受了刺激,陷在夢魘中了。”
君輕塵聞言一怔,想到當時他趕到時,百里夜殤湊在獨孤雪嬌耳邊好像說了什麼,她的臉色霎時就白了。
百里夜殤肯定是拿什麼威脅卿卿了,纔會讓她一直心神不寧。
上次獨孤雪嬌暈過去,一暈就是五天五夜,他上次能挺過來,這次還真不一定。
他轉頭看向旁邊安靜的夙璃,眸子眯起來。
“上次是用我的血,才把卿卿救醒的,這次再用同樣的法子不行嗎?”
夙璃淡淡地瞥他一眼,把不待見都寫在神情裏了。
原本他是要坐在牀前陪着姐姐的,結果這個自私又霸道的男人死活不願意,硬是霸佔了他的位置。
呵,現在想着求他了,他還不想理了呢。
夙璃眼珠子一轉,眼底流光閃過,朝他擺手,頤指氣使。
“你過去,讓我來。”
君輕塵心頭一團鬱氣,卻知道現在不是跟他較真的時候,且等卿卿醒來再說。
堂堂攝政王大人讓步了,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來,讓出了牀前的位置,並把手腕伸了出來。
夙璃毫不客氣地走過去,霸佔了他的位置,看着他的手腕,冷笑一聲,往袖子裏摸了摸。
周圍衆人大氣都不敢出,尤其是王巽幾個人,全部警惕地盯着夙璃,生怕王妃的便宜弟弟趁機把王爺的血給放幹。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兩人互相看不順眼,可王爺都把手伸出來了,什麼話沒說,他們做屬下的還能說什麼呢。
夙璃摸了半天,忽而嘴角一咧,轉過身去。
“哼,這次不需要你的血,不過是試探一下你而已。”
高懸的心終於放下的衆人:……
明明是值得高興的事,王爺不用放血了,可爲什麼那麼想揍這臭小子呢!
蘇白嶽不着痕跡地湊到牀前,悄悄地擠在兩人中間,把君輕塵和幾個梟鷹衛給隔開了。
璃兒由他來守護。
夙璃不再管他們,只拉着獨孤雪嬌的手,放在臉旁輕蹭了幾下。
豔紅的脣上下開合
,也不知在說什麼,聲音非常小。
君輕塵看着那雙爪子就覺得礙眼,想把他的手給砍掉,可他忍住了。
夙璃的指尖在獨孤雪嬌手腕上的曼殊沙華輕輕摩挲,隨着他輕柔地揉,血色的花慢慢變得鮮豔起來,只不過被袖子遮住了,其他人看不到。
獨孤雪嬌只覺渾身劇痛,腦子裏不停地響起百里夜殤臨走時時候的話,那血腥的場景好似真實發生了一樣,不斷地回放,折磨着她。
她看到百里青衣渾身染血躺在地上,肚子裏的胎兒也死了,一屍兩命。
她看到三哥跪在母子倆旁邊,哭的聲嘶力竭,眼裏滿是血紅的淚。
兩人的旁邊還站着個人,雪膚銀髮,紅眸似雪,笑的詭異。
那雙赤紅的眼珠並沒有看向兩人,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彷彿穿透了夢境看着她。
那場景讓人不寒而慄,像被浸泡在血池中,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獨孤雪嬌開始掙扎,想要從鋪天蓋地的血腥中掙脫出來,就在將要被吞噬的時候,手腕傳來一股溫熱,耳邊似乎還有低低的呼喊。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股暖流順着手腕流淌在全身,她突然有了些力氣,猛然睜開眸子。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