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五百塊換個女人？
周萬山拎着東西輕車熟路的找到了牌館。
說是牌館其實就是深巷裏的一處院子，裏面五間房都擺着棋牌桌，每天人來人往，老闆卓哥時常抽着煙笑呵呵的穿梭在牌桌間。
 |
 |
 |
現在查得嚴，如果沒有背景又怎麼可能開這樣一家牌館。
周萬山一進去就看到卓哥從屋子裏出來，身邊一直跟着他的那個小鐘粗暴的拖着一個年輕女人，後頭還跟着一個熟面孔正在痛哭流涕的哀求。
“卓哥，卓哥，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把錢全部還給你！我妹子不能賣，求求你了！”
為首的中年男人帶着一頂兔兒帽，穿着厚厚的大衣，臉上常年帶着笑，看着很溫和，但也只是表面。
周萬山見過對方眼也不眨就把人砍掉一只手的場面。
剛要說話就看到了進門的周萬山。
“這不是萬山嗎？今天有空來玩了？”
周萬山笑着走過去：“卓哥好久不見了。”
他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和被抓着頭髮衣服凌亂的女人，不動聲色問道：“小杰怎麼惹到卓哥了？”
趙俊傑立刻砰砰磕頭：“卓哥是我錯了，我不該不還錢，求求你饒過我妹子，再寬限我一個月，不不，半個月……十天！十天後我一定把錢還給你！”
小鐘冷笑：“卓哥給了你兩個月時間你都沒湊齊，十天就能湊齊了？當初簽好了字據，你心甘情願用你妹子作押的，現在反悔可不行！”
周萬山站在一邊把他們的話聽了個清楚，視線觸及趙俊傑額頭上的血跡後又看向他妹子趙薇薇，眉頭緊皺一下又瞬間恢復正常。
這事兒和他沒啥關係，他和趙俊傑也只是從前的老牌友，沒有私交……
可看到他妹子被拉扯得衣不蔽體，還有人站在門口看熱鬧目光往女人胸口流連，周萬山心裏閃過幾分不忍和憐憫。
周萬山打斷了小鐘的話：“卓哥，我來找李軍，他在吧？”
卓哥嗯了一聲問身邊的小鐘：“李軍在哪兒來着？”
小鐘看了眼周萬山回道：“五號房。”
卓哥笑着拍拍周萬山肩膀：“你今天有空好好玩一把，多久沒來了，放鬆放鬆。我還有事兒就不招待你了。”
他說完一擡手，小鐘就要把掙扎的趙薇薇拖走，趙俊傑咬着牙去攔，“卓哥，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不要帶走我妹子……”
額頭砸在地上的聲音聽得人牙酸。
周萬山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在我這兒玩就該遵守我這兒的規矩。”卓哥哼笑一聲，嗓音平淡柔和，可說出口的話卻讓人心驚膽戰，“我一早就給來玩的每個人說過。俊傑啊，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已經寬限了兩個月，再寬限下去豈不是壞了規矩？以後人人都學着你這樣做，那我還賺不賺錢了？”
周萬山聽得眼皮直跳。
他想到了自己。
上輩子他打牌欠了二十塊，找卓哥借了二十，不過三個月時間，本金加利息漲到五十塊。如果不是他老婆把家裏所有能賣的都賣了，還搭進去她的嫁妝，他早就被卓哥的人帶走了……
趙俊傑哀嚎：“卓哥我保證……”
小鐘一腳把人踹翻：“你拿什麼保證？”
這一腳似乎踹得狠了，趙俊傑倒下去沒能爬起來，那些屋子裏打牌的人聽到動靜都圍到門口來看熱鬧，沒人敢說什麼。
周萬山握緊了拳頭，心裏天人交戰。
就在這時，趙薇薇掙扎了一下，“放開我……”
她嗓音嘶啞至極，連掙扎都顯得有氣無力。
剛才她狀態就不對，哪有被人帶走都不反抗的……如今見她臉色通紅，眼底一片血絲，聲音還軟綿綿的，一看就是被人餵了什麼東西。
卓哥掃了一圈看熱鬧的人，面不改色的吩咐：“小鐘，把這女的帶走。”
至於帶到哪裏去誰也不知道。
趙俊傑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想要阻止，然而無濟於事。
小鐘半抱半拖，快要把趙薇薇帶出院子了……
“等等。”
本來還在議論紛紛的院子陡然安靜下來，齊齊看向開口的人。
卓哥也看了過來。
周萬山對上卓哥晦暗的目光，腮幫緊了緊。
死嘴，你還真特麼喊出聲了！
“萬山，你這是？”卓哥意味深長的笑道：“不會是打算幫他一把吧？”
笑面虎。
周萬山心裏暗罵了一句，面上卻絲毫不顯。
他忽視趙俊傑隱隱帶着期望的眼神，問道：“卓哥誤會了，我就是挺好奇他欠了多少錢？”
卓哥危險的眯了眯眼，“這是趙俊傑和我的事兒，你既然只是好奇，就不該出頭。”
周萬山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無非就是：你不能替他還錢，站出來幹啥呢？
“我這不是不忍心看到這麼漂亮的妹子被帶走嘛。”周萬山笑着看向卓哥：“所以到底是多少錢？我看看能不能英雄救美一把。”
卓哥多了一點興致：“多少錢能讓你英雄救美一把？我記得萬山家裏也有個漂亮老婆，這趙俊傑妹子難不成比你老婆還美？”
有人大喊：“萬山哥老婆可是個大美人！”
鬨笑聲此起彼伏，“到底有多美？你見過嗎你就說美！”
“我不信，除非讓我親眼看到。”
聽他們提起林婉銀，周萬山眼底迅速掠過一絲狠戾。
和他老婆有什麼關係！
誰特麼準你們提我老婆的？！
“卓哥，我只是好奇隨口一問，既然你不說那我不問了。”
周萬山並不想留在這裏聽這些人討論他老婆。
一旦涉及到林婉銀，他對旁人的什麼憐憫心都沒了，直接進了右邊的一間房。
反倒是卓哥把他叫住了：“俊傑欠了我五百塊，萬山你能還上？”
“大家評評理，五百塊我只要他一個妹子不過分吧？”
最後一句話問的是打牌的這些人，還真有人大聲附和：“不過分！”
五百塊的鉅額欠債讓周萬三眼皮狠狠一跳。
欠這麼多還不上也不奇怪了。
趙俊傑臉色灰敗，知道自己今天求卓哥是肯定不行了，於是轉頭就朝着在場唯一有可能幫他的周萬山撲通一聲跪下。
“萬山哥，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妹子！”
周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