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絲血,臉上火辣的疼。花青梔這一巴掌,差點讓她失去理智,破口大罵。
她隱忍着怒火,楚楚可憐的望着花青梔,“阿姐,檀……”
“住口!”
花青梔厲斥,“別叫本宮阿姐,區區妾室之女,竟敢冒充本宮的皇妹,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出身!”
花青梔最痛恨妾室,明檀運氣好,撞在她的怒火上!
“將她帶回去,本宮要她知道欺瞞本宮的下場!”
“是!”
歡瑤立即應聲,早就看明檀不順眼。
還真的是個假貨,害的殿下爲了她,差點毒發。要知道,殿下已經許久沒有毒發過了,要不是這假貨,殿下豈會不顧自身安危,以命相互!
明檀冒名頂替的事揭穿了,歡瑤也就沒所顧忌,粗魯的將明檀提起來,那手勁大的弄的明檀嘶叫。
至此,明檀仍然不死心,大叫着,“阿姐,檀兒沒有騙你,阿姐別聽信小人之言,阿姐……”
花青梔已經走遠了,不理會叫囂的明檀。
明檀心底漸沉,纔剛享受到西嵐皇太女的寵愛,以爲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這會就被打入無間地獄。
那種心情起伏,她根本忍受不了。
“踐婢,放開本小姐,放……”
“啪!!!”
歡瑤不耐煩的給了明檀一個耳光,這下子明檀更加怒紅了眼,一個踐婢也敢打她?
她掙扎着想要撕了歡瑤,卻被歡瑤不耐煩的一掌打暈,直接拖走!
…………
明姝到太和殿時,兩小只已經睡着了,小包子那四仰八叉的睡姿,硬是把小皇帝給擠到邊上去。
明姝扶額,也不知這小東西睡覺像誰!
“今晚便暫住宮中,明日本王派人送你們回去!”
“恩?”
明姝擡眸,對上他幽深的目光,搖了搖頭,“讓安安留下吧,我得回去!”
算算時辰,龍嘯應當是醒了,若是一晚上不見她,這傻大個還不知道會折騰出什麼事。
冷月寒望着明姝,那幽冷的目光看的明姝心裏發毛,就在她以爲他要生氣時,他忽然道:“本王送你!”
明姝,“???”
某人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命人備車,親自送她。
回到小院,已經亥時過了!
方踏進門,明姝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院中有打鬥過的痕跡,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奶孃,龍嘯!”
明姝心下一緊,急忙衝進屋,顧不上後頭的冷月寒。
冷月寒突然停住腳步,幽冷的眸光掃視着四周,旋即喝令,“追!”
“是!”
黑暗中傳來暗衛的聲音。
砰的!
明姝推開門衝進去,就見明大夫人拿着藥給奶孃擦手臂,奶孃手臂被鮮血染紅,一條長長的傷口橫在手臂上。
“小姐?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看到明姝,奶孃連忙起身走過去,連傷口都不處理了,一臉的急色。明大夫人坐着沒動,眸光卻落在明姝身上,瞧她安然無恙,鬆了口氣。
“奶孃,怎麼回事?你怎麼受傷了?龍嘯呢?”
奶孃急道:“小姐,你走後不久,突然來了個男人要殺龍公子,幸好龍公子及時醒了,沒出什麼事。”
“可龍公子和那男人打了起來,還追着出去了,小姐,會不會是龍公子的仇家找上門來,老奴擔心龍公子會……”
她手臂的傷就是爲護龍公子被那人所傷,萬幸,那人沒有傷害到夫人。
“我去找龍嘯,奶孃,你和夫人多加小心!”明姝瞥了眼明大夫人,未言片語,匆忙走了。
然,她還沒去找龍嘯,人就被冷月寒的暗衛帶了回來。
“龍嘯……”
暗衛把昏迷的龍嘯放下,明姝急忙上前查看,龍嘯胸口捱了一劍,頭也受了傷,像是被磕到的,滿頭的血。
“主子,王妃,屬下找到人時,就已經是這個樣子,兇手不見!”暗衛道。
上次在客棧,龍嘯也被刺殺,難道這次來殺龍嘯的也是那些人?
明姝眸色沉沉,愈發好奇這傻大個的來歷,若然只是一般人,怎會接二連三的被刺殺?
暗衛把龍嘯送進屋裏,明姝連忙給他處理傷口,見脈象平穩了才放下心來。
這時,額頭落下一塊手帕,明姝愣了愣,擡眸就見妖孽拿着手帕,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冷汗。
溫暖的燭火下,那張冷峻的容顏似乎都柔和了不少,褪去冷冽的外表,眼前的男人,就像一塊璞玉,給人溫暖的感覺。
“看夠了嗎?”
“……”
“需要本王躺下任你觀賞?”
“???”
對上妖孽逼人的寒眸,明姝收回剛纔的想法,這特麼地還是那個嘴巴毒辣,又高冷的妖孽!
似乎不過是隨手給她擦擦汗而已,他扔掉手帕,漠然道:“本王會派幾個人留在此處!”
僅此一句話,明姝卻是明白了他的心思。
今晚遭了這事,指不定來日還會再有,而她不可能時時刻刻守着奶孃和明大夫人。
他這麼做,無非是替她保護她們的周全。
不得不說,妖孽嘴上不饒人,可做的事又細心周到。
“多謝!”
兩人看着彼此,如墨的瞳孔中倒映着對方的影子,那一刻,明姝怦然心動,好像她與他站在一方小世界裏,滿心滿眼皆是彼此!
從窗外吹進來的夜風,拂起他的衣袂,捲起她的青絲,一站一坐,一紅一黑!
桌上的油燈悄悄閃動着!
“明明,他是誰?”
龍嘯不知何時坐起來,腦袋探到明姝耳邊,以防狼的目光盯着冷月寒,
他突然開口,嚇的明姝反手一拳,砰的,龍嘯捂着流血的鼻子,委屈巴巴的看着明姝。
“明明,打我!”
呃……
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明姝想安慰龍嘯幾句,突然肩膀一疼,被某人捏着提起來。
“他既醒來便死不了,不需要你在此照顧,跟本王出去!”冷月寒繃着俊顏,臉上寫滿了不悅!
明姝眨了眨眼,瞧着妖孽的臭臉,不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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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是醋做的?怎麼總是酸裏酸氣的,龍嘯只是我的朋友!”
“他是男子!”冷月寒冷着眸子,“男女有別!”
您老人家還知道男女有別啊?也不知誰大半夜的爬窗,還幾次……
“行行行,我回屋睡覺總行了吧?”
她要是說個不字,恐怕這傢伙就不走了,今晚誰也別想睡。
折騰了一晚上,明姝也累了,龍嘯並無大礙,可以安心去睡。然而,明姝才說完,龍嘯就躺着哼哼唧唧。
“明明,疼……疼疼……”
“怎麼了?哪裏疼?是不是傷口裂開了!”明姝急忙上前,小心解開纏在龍嘯胸口的紗布查看傷口。
果真是流血了,只能重新上藥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