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你想怎麼不放過我?
黑衣人脖子裏一道血線,鮮血爆涌而出,而下手之人早就厭惡地跳開,正用帕子慢條斯理地擦着匕首。
“你就慢慢地享受死亡的快感吧。”
噗通——
黑衣人一句話也說不出,倒下的時候,甚至還睜着一雙大眼,滿是驚恐。
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此時再看向獨孤雪嬌的眼神,瞬間多了警惕和恐懼。
黎艮雙手伸出,指尖十幾根銀針同時射出。
“小姐,一羣廢物走狗而已,作何聽他們亂吠,直接弄死完事。”
流星也取出長鞭,指節都攥白了,看着他們下流胚子的狗樣子,就想把他們抽成肉塊。
“黎艮姐姐說的極是,白白污了耳朵。”
獨孤雪嬌只稍稍歪了下頭,冷冷地將黑衣人一掃而過。
“我最近心情不好,偏偏你們上趕着來找死,那我便成全你們。”
話音落,右手輕輕擡起,靈血蠶絲線飈射而去。
黑衣人察覺到濃濃的殺意,可不等他們有多餘的動作,身體已經動不了了。
直到此時此刻,他們才意識到眼前的女人不好惹,原來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
明明長得嬌豔動人,看起來跟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家閨秀沒什麼區別,可誰能想到骨子裏卻是個女閻羅。
顯然,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獨孤雪嬌將幾人束縛住,好似提線木偶一般,彼此相互碰撞。
前一刻還是能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後一刻便把刀刺進對方的肉裏面,鮮血噴涌而出。
他們驚恐地掙扎,卻沒什麼用,聲嘶力竭地叫喊,聽起來卻像是對他們愚昧無知的嘲諷。
剩下幾個沒有被靈血蠶絲線束縛住的黑衣人,早就嚇得腳軟腿軟,想要撤退。
可他們剛有動作,黎艮和流星比他們快的多,身形已經閃到眼前了。
一頓快刀斬亂麻。
秋風蕭瑟,捲起漫天黃葉紛飛,夾雜着血腥氣。
眼看着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等到明年春天,早已化作花肥,會把這些樹滋養的更加枝繁葉茂。
獨孤雪嬌剛把周身最後一個黑衣人處理掉,正站在原地慢條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忽而停了動作。
身體遠比心裏還警惕,下意識地彎腰,同時向旁邊挪動一步,堪堪躲開了背後的襲擊。
可不等她再次閃出,就被人掐住了脖子,硬生生把身體扭轉半圈。
獨孤雪嬌不着痕跡地擡手護住肚子,這才擡頭看向罪魁禍首,眼裏噴着火,聲音冷的能凍成冰。
“果然是你,還真是禍害遺千年。”
要說上一次事情發生的太快,她甚至沒來得及辨別百里夜殤的臉,他就狡猾地逃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威脅她一番。
上次他出現的時候,頂着君子闌的臉,招搖撞騙。
這次出現,也不是他自己的臉,又恢復了墨殤的打扮,面上依舊覆蓋着半截銀色面具。
只是那只手白的刺眼,跟正常人的膚色很不一樣,像是長久沒有見過陽光捂出來的,透着些許病態。
百里夜殤好似沒有聽懂她話裏的嘲諷,把她死死扣住,輕嗅她的髮絲。
那模樣專注而危險,彷彿咬住獵物喉嚨的獵人。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怎麼樣,給你準備的禮物可還喜歡?”
禮物?
若目光能殺人,獨孤雪嬌光是用眼神就能把他凌遲,一片一片地剔骨血肉。
許久不見,這人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的變態。
看來他是故意把這些北冥護衛騙來的,根本沒想讓他們活命。
乾的是殺人放火十惡不赦的勾當,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果然不是一般的變態。
“你這樣草菅人命,就不怕北冥的皇帝知道後,派人把你絞殺?”
獨孤雪嬌心知眼前的男人無所畏懼,這世上似乎沒什麼能絆住他的腳步,也不會讓他的變態有所收斂。
這樣的人最可怕,也最難對付。
百里夜殤卻好似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指尖倏然收緊,把她的身體往上提。
“呵,他算個什麼東西,若我想讓他死,他絕對活不過當晚。”
他連整個北冥皇室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是現在纏綿病榻的皇帝,若他想,一根手指頭也能取走他的狗命。
不過像他這種人,對老皇帝一點興趣沒有,根本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放眼整個天下,他唯一感興趣的,不過一個獨孤雪嬌,那個他看着出生的孩子。
小時候嗓門極大,長得醜巴巴。
等長大了,長得越來越好看,可卻變得越
來越狡猾。
之前在燕蘭城被她算計,若不是他早就留了後手,此時墳頭草都要沒過膝蓋了。
一想到這幾個月過的生不如死的日子,就想把她直接掐死。
獨孤雪嬌只覺脖子越來越疼,窒息感也越來越強烈,她剛把手伸出想要偷襲,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這人自從知道她的祕密,每次交手,就專攻她的弱項,打蛇打七寸,他用的極好。
“小姐!”
黎艮和流星看到突然出現的男人時,嚇得臉色都白了,尤其是看到獨孤雪嬌被男人輕易制住,更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們配合默契,把剩下幾個黑衣人乾淨利索地解決掉,便跑過來幫忙,合力一擊。
黎艮將手中銀針射向男人周身,流星手中長鞭甩向他的手。
百里夜殤血紅的眸子閃着冷光,以一敵三,不得不暫退半步。
獨孤雪嬌楸準機會,想要從他手下脫離出來,卻再次被掐住了後脖頸,甚至那只冰涼的手還把她往上提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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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子上,卻讓人無端瑟縮。
“你最好識相點,再敢亂動,這裏可是會斷的。”
百里夜殤根本沒把黎艮和流星放在眼裏,甚至不想浪費一點時間跟她們周旋,右手高擡,掌心朝上。
吼——
伴隨着一聲響徹山林的低吼,憑空一只雪白的虎竄出來,朝着黎艮撲過去。
眼見着黎艮被纏住,又如法炮製,把流星也絆住了。
百里夜殤看着焦頭爛額疲於對付猛虎的人,滿意地勾起嘴角。
“兩只不自量力的蟲子而已,也敢在我面前耍花樣,真是該死。”
在他眼裏,世上的人只有兩種,獨孤雪嬌和其他人。
前者他很感興趣,想把時間都放在研究她身上。
至於後者,除了死人,其他一切聒噪的的活物也都該死。
思及此,百里夜殤的五指張開又合攏,捏着她纖細的脖子,彷彿輕輕一捏,就斷成兩截了。
獨孤雪嬌卻不怕他,猜到他把自己當成獵物,一時半會肯定不會殺她,越發有恃無恐。
你不讓我好受,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我三嫂呢?你許諾過,若我答應去北冥,你就把三嫂給放了。”
開門見山挑明來意,絲毫沒有敘舊的意思。
百里夜殤手指收緊,冰冷的眼波流轉在她露出的肌膚上,冰肌玉骨彷彿散發着淡淡的香,絲絲縷縷纏入呼吸。
他的心一半火熱,一邊冰冷,想把她就這麼掐死,又有些不捨得。
若是連她都死了,以後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上次在燕蘭城你算計我,至今讓人難忘,你以爲我還會再犯同樣的錯嗎?”
獨孤雪嬌被他倏然調轉身體,兩人面對面,雙眸對視着。
她從他的眼裏看到了扭曲的炙熱,令人膽戰心寒,看來他對自己還存着殺心。
“你最好說話算話,若我三嫂少一個頭髮絲,我都不會放過你。”
百里夜殤看着她冰冷的面,越是不容易馴服,才越讓人感興趣。
他眼裏生出些癡迷,如星火燎原,點燃了冰冷的血。
“哦?你想怎麼不放過我?”
上一個敢這麼跟他說話的,早就化成灰好多年了。
說這話的時候,與她靠的極近,幾乎要咬到她的耳朵。
因爲靠近,皮肉之下的血開始瘋狂叫囂,很快便一寸寸深陷沉淪。
獨孤雪嬌恨不能把他抽皮扒筋,再掛起來示衆。
“你若不信,試一試就知道了,我向來說話算話。”
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是只狼。
百里夜殤深知這個道理,不再挑釁她,甚至主動鬆開了手,笑的不懷好意。
“我還挺期待的。”
獨孤雪嬌一哽,嘴角抽的厲害。
她有種感覺,消失後再次出現的百里夜殤似乎變了很多,可具體哪裏變了,她一時半會還無法說的出。
也不知這幾個月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就把他的性子都改變了?
心裏好奇的要死,卻不會問出口,繃着張臉,儼然一副什麼都不關心的模樣。
“呵,就怕你活不到那個時候。”
兩人互相試探一番,沒什麼結果。
百里夜殤說,什麼時候她進了北冥的地界,什麼時候纔會把百里青衣給放了。
擺明是不相信她。
很湊巧,獨孤雪嬌同樣不信任他,只把他的話當放屁,但該忍的時候還是要忍,畢竟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邊獨孤雪嬌在與虎謀皮,那邊君輕塵同樣在跟人籌謀,只是氛圍十分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