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以為隱瞞很好的心事,他都看出來了,只是不說。
楚雅君鼻子又泛起酸意,孟卓總是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讓她的情緒動盪。
“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什麼試探的想法都沒有了,她決定坦誠相待。
“在夢裏,我回到了大學的時候。”
直直看着對面男人的臉龐,楚雅君掩在桌面下的雙手不自覺握緊。
“有件很奇怪的事,一直以來都讓我疑慮不定……那個夢裏,幾乎無論我做什麼事,身後都有一道黑影在跟着,就像永遠甩不掉一樣,最可怕的是,那人隱藏的太好了,大學四年光陰,無數次的跟蹤和窺視,我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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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卓在她敘述的過程中,神情沒有半點驚慌或者其他波動,有的只是憐惜。
“寶寶,你是不是最近太疲累了,沒有休息好,所以才會把一個夢當真?”
他伸手去觸摸她的臉,帶着無盡溫情:“夢裏發生的事情是相反的,你只是在自己嚇自己而已,現在是法制社會,誰會傻到跟蹤你四年卻什麼都不做呢。”
楚雅君卻並沒有被他安慰到,反而莫名覺得男人輕輕撫在她臉側的手,冰涼陰冷如蛇信子。
讓她心中不適,卻不敢偏頭擺脫。
“但是……孟卓,我見到了那個黑影的臉。”
對方觸摸她的手短暫停頓半瞬,隨即收回,嘴角噙着弧度,只是已經沒有了笑意。
“哦?”
“是誰?”
楚雅君定定看着他的:“是你。”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雖然夢裏不一定是真的,但那個夢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好像真的發生過。”
面對她的疑惑,孟卓忽然淡笑出聲,凌厲的眉眼也隨之柔軟了不少。
“好好的笑什麼?”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說明雅雅你就連睡着了也還是想着我,我很開心當然要笑了。”
本來是很認真的話題,忽然就插科打諢了起來。
楚雅君不滿:“你好好說話,我是在認真問你呢,說實話你大學時候還記得宿舍裏都有什麼人嗎,有沒有比較變態看起來很可疑的?”
“變態?”
孟卓奇怪問她:“為什麼會這麼想?”
楚雅君理所當然:“那個人整天自己的事情不幹,就淨盯着我了,還不是變態是什麼?”
“反正就是個死變態,而且我還夢見了他的宿舍門牌號,正好跟你住的是同一間!”
她手肘撐在桌面上,兩只手心托住自己下巴:“孟卓,你仔細想想,沒準咱們現在還能揪出那個變態呢。”
“揪出來了的話,之後呢,你打算怎麼做?”
“嗯……”
楚雅君猶疑了一下,看着孟卓近在跟前的臉,像終於決定了什麼事。
她毅然打開自己的手機,輸入密碼點進一個私密相冊。
“其實有件事情一直想跟你說,但奈何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說話時,將私密相冊其中的一張點開,遞到男人眼跟前。
“喏,這種莫名其妙的信紙,內容看起來像是封情書,最近我隔三差五就能收到,還一直納悶究竟是哪個閒着沒事幹給我搞惡作劇,但是經過那個夢,我一下子就確定,肯定就是夢裏那個變態做的事。”
楚雅君情緒上來,越說越氣憤的緊:“這個變態大學時候就經常跟蹤我,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要騷擾我,所以我想既然你跟他一個宿舍,能不能靠記憶想起一些他的信息,然後再找到那個人警告,他讓他別再做這種沒意義的事了,如果還不聽的話,就直接把人送警局,讓法律制裁他!”
這番話她說的慷慨激昂,完全沒注意到對面孟卓在看見照片內容時,驟然劇烈收縮的瞳孔。
等了一會兒,卻沒聽見迴應,才發現這狗男人一直沉默,有些奇怪。
“你怎麼了,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是不是想到那個變態了?”
她眼中飽含期待。
卻看見孟卓視線從屏幕上移開,臉色有些冷沉,目光帶了幾分寒涼:“沒想起來,時間過去太久了,不過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查這件事。”
見他表情不愉,楚雅君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之前不敢把這玩意拿給孟卓看,完全就是料準了這醋罈子一看見那些情書準要生氣,現在果然如此。
“那你可要好好查查,這人實在太猖狂了,我之前也暗地裏找人查過,但對方隱藏太深,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對於孟卓的能力,楚雅君還是相當放心的。
有他出言要查,那肯定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那變態連帶着祖宗八代,都查個底朝天。
跟孟卓坦白了心裏一直記掛的事,楚雅君覺得心裏舒坦多了。
甚至還對之前有那麼一丟丟懷疑孟卓而感到後悔。
她想夫妻本就一體,就是奧斯卡影帝也沒那個本事能收斂變態的本性,跟她同牀共枕扮演六年的好丈夫,耗費這麼大心力,圖什麼呢?
所以孟卓絕不可能是那個給她寫情書,還經常跟蹤她的變態。
回到家裏,楚雅君立馬將自己偷偷藏起來的情書原件,拿給孟卓看。
“還有一點我很奇怪,這些信封我收到的時候,上面都有一股黴味灰塵味,再加上上面寫的都是大學時候的事情,我敢肯定就是對方大學時候寫的,為什麼當年不給我,反而要等這麼多年後,突然寄給我,真是奇怪。”
她一邊百無聊賴翻着那些泛黃陳舊的紙張,一邊吐槽。
孟卓坐在沙發上,一張接一張認真細看,周身的氣場也越來越駭人。
楚雅君只當他是看見有人給她寫情書,所以生氣。
於是坐到他身邊,溫柔挽住他一只手臂,乖巧順毛,溫聲軟語:“老公,你彆氣了……”
孟卓放下那些信,轉過頭來看她,眉梢帶怒。
“楚雅君,這種事情,怎麼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
得,連名帶姓叫她,這是要開始三堂會審了。
楚雅君心虛,聲音漸漸微小。
“那還不是擔心你就像現在這樣,一看見有別的男人跟我示好,立馬打翻醋罈子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