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於她而言,他只是阿玖

發佈時間: 2025-09-22 16: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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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汐拗不過裴鶴,就任他抱在懷裏。

裴鶴身上有很獨特的松木香氣息,淡淡縈繞在念汐的周圍,令她心安。

裴鶴抱着念汐沿河邊走了許久,最終在河邊的一塊兒岩石處將她放下。

念汐站在岩石上,剛好與裴鶴平視。

裴鶴雙目注視着她,一雙眸子裏只有她。

念汐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爲何,

從前在裴鶴面前,她從沒有過這樣的羞赫的情緒,甚至她刻意將右臉別過去。

在喜歡的人面前,女子或許總想展現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念汐亦是如此。

可裴鶴都明白。

裴鶴將她的微小動作看在眼裏,

他擡起手,雙手輕柔的捧着念汐的臉,像在觸碰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他看着念汐的眼睛,

柔聲說,

“阿念,在阿玖的眼中,你就是最完美的碧玉,我喜歡你,不是因爲容貌也不是因爲習慣,是因爲你就是你,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阿念。”

這馬場僻靜,

連鳥叫聲都聽着十足遙遠,日光下,

念汐聽到了這世上最誠摯的告白,

她的心一片溫軟,她聽到有什麼自那片貧瘠之地漫出,發芽,開花。

她看着裴鶴溫柔的眼眸,

“阿玖,謝謝你能出現在我的人生裏。”

裴鶴被這樣一句算不上表白的話衝擊的頭腦發熱,

他將念汐拉在懷裏,雙臂用盡氣力,像要將她嵌進懷裏。

這是他頭一次愛人,他想給念汐最好的愛,想給她任何人都比不上的真心。

他也不想對她再有任何隱瞞,

因爲,他現在就已經開始無法面對分別。

心口一想便痛。

他決定告訴念汐一切。

還沒等他張口,念汐就從他懷裏退出來,那雙柔嫩的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耳垂。

笑意盈盈的說,

“端午節我們還沒喫過糉子呢,我今天給你包糉子怎麼樣?我和鄰居孫大娘學了一種肉糉,包給你嚐嚐!”

裴鶴一肚子話被念汐堵住,

他眸色深沉的看着念汐流轉光澤的眸,

下意識點了點頭。

“好。”

相處這麼久,他自然知道阿念聰慧通透,

這樣做也許是不想讓他說。

也或許,她並不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於她而言,他只是阿玖。

回到城中,

念汐就拉着裴鶴去逛集市,集市人煙嘈雜,裴鶴一直護着念汐,生怕她被人撞到。

將所有食材購買齊全後,裴鶴和念汐也並沒有乘馬車回藥鋪。

二人拉着手慢步在京城的街道上。

念汐沒想到,論逛街,裴鶴比她還有興致,每遇到一個首飾鋪或是布料鋪,他都興沖沖的拉着念汐左試右試,

有拿不定主意選哪套耳環還是髮釵,他都全部買下,直到手裏提不下才肯罷休。

念汐滿面無奈,只是心裏卻十分甜蜜。

裴鶴指了指手上的首飾,認真同她說。

“這些首飾再好,也比不上你頭上的那只蝴蝶髮釵,阿念你可還記得我的話?”

念汐笑着拉住他空閒的右手,輕言細語又帶着些狡黠的說,

“放心吧裴大人,把我自己丟了也不敢把髮釵丟了!”

裴鶴不樂意了,攥着她的手稍稍用力懲罰,

然後貼着她的耳畔低聲說,

“再胡說,回家收拾你。”

明明很清淺的一句話,念汐卻紅了臉。

雖然有面紗遮着,可那雙耳珠卻殷紅滴血,出賣了她此刻的羞赫。

她發覺,跟裴鶴在一起,她很容易害羞,也很容易被他勾出年少時那種純真的情感。

她不禁感嘆,從前她把所有的情感都吊死在一個人身上,任何人的好都她都看不到,真是辜負了自己的大好年華。

還好,她現在有裴鶴了。

二人在繁雜的街市溫情相識,

壓根沒有發現,不遠處酒樓的二樓上,有一雙墨眸,死死的盯着他們。

包廂開着窗,本就有些悶熱的屋子裏,此刻更叫人煩悶。

謝淮聿隔着來來往往的人流盯着念汐和裴鶴。

也看到了她因另一個男子的撩撥而滿面春光。

這樣的懷夕,他有多久沒見到了。

他有多久沒有看見懷夕發自內心的笑容。

五年,整整五年。

這五年,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他攥着手裏的酒杯,一杯接一杯的飲下,苦澀的酒味化爲濃濃的妒忌,把他徹底揉碎。

宴請他的朝臣眼看着謝淮聿變了臉色,

一個個都慌了神,他們將視線齊齊的朝宋羨安看過去,

宋羨安也一頭霧水,

作爲多年好友,他自然也能感覺到謝淮聿周身的低氣壓。

他讓朝臣們先走。

自己則順着謝淮聿的視線朝外看過去,

竟然是裴鶴和那日那個蒙面女子。

宋羨安不太理解謝淮聿的反應,難不成他看上了那個蒙面女子?

這個念頭一起,

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這幾年謝淮聿像個苦行僧一樣把自己鎖在雲水軒裏。

不近女色簡直快成了他的標籤。

看上裴鶴的女人,宋羨安也不敢相信。

可謝淮聿眼神中的茫然,還有把酒當水一樣喝的動作,實在不尋常。

宋羨安清了清嗓子,嘗試着問他,

“你認識那女子?”

謝淮聿眸色幽深,直勾勾的盯着裴鶴和念汐離開的方向。

他慢慢收回視線,落在好友好奇的臉上。

最終淡淡說了句,

“不認識。”

話音一落,他的心口就忍不住的鈍痛起來。

他怎能不認識她,那是他的妻子,是他失而復得的愛人。

她曾與他弄牀共枕三年。

可這一刻,他真的不認得她了。

他只認識那個滿眼都是自己的顧懷夕。

他如今,倒像是一個覬覦者。

偷窺着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相愛。

包廂的門即便被打開,屋子裏的空氣也十分逼仄,

宋羨安看着謝淮聿一言不發的一杯接一杯飲酒,

心裏疑惑越泛越大。

然而,謝淮聿沒有給他弄清楚的機會,最後一杯酒飲下後,謝淮聿直接將宋羨安丟在酒樓,自己駕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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