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後退了兩步，搖頭道：“不是，我是想用消息交換點兒銀兩。”
她身無分文，又沒家可以回。
即使想去縣城，也得有些銀子纔行。
紅錦聞言，來了興趣。
帶着她來到了樹下，坐在石凳上。
小菊將剛剛和陳喜兒之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不可能再幫她什麼，在她眼裏我比畜牲都不如。”
紅錦：“你是挺慘的，說吧，想用什麼信息換銀子？”
說着從錢袋子裏拿出了二兩散銀。
小菊目不轉睛的看着銀子，嚥了咽口水道：“你被認說成妖的那件事情，是縣城秦老爺搞的鬼。”
“他聽陳喜兒說捐糧的事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所以……所以就想報復。”
她說完就迅速將桌上的銀子給拿在了手裏。
看着手裏的二兩銀子，她覺得有些少。
咬了咬脣擡起頭道：“可不可以多給點兒？我無親無故，沒有地方可去，就帶着二兩銀子不知道能撐多久。”
紅錦單手杵着腦袋，右手指輕敲着桌面。
聲音慵懶道：“可以呀，不過不能白拿，等價交換。”
她又不是聖母。
雖然小菊現在也可憐，可之前也幫着自己的主子做了不少壞事。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小菊感覺說不出什麼她滿意的信息了。
咬着脣瓣，心慌緊張的摳着指甲。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紅錦淡笑道：“既然沒有什麼可以交換的，那就告辭了。”
站起身準備離開，手臂突然就被她拉住。
“等一下！”小菊仰着頭，神情凝重道：“我還有可以交換的，絕對值。”
紅錦聞言，返回了凳子上。
“我現在想去縣城找落腳之處，在那裏我可以幫你報仇。”小菊想到秦老爺的嘴臉，手指就緊得發抖，“秦老爺背後有皇商撐腰，你公然報復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她纔是最想報復秦老爺的人，即能報仇，又能利用這一點得一筆銀子，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紅錦聞言，笑了，“你拿着錢跑了，沒有報仇怎麼辦？”
小菊神情堅定道：“我會，這仇必須報，因爲……因爲他凌辱了我。”
說着眼眶已經溼潤，那一夜生不如死的滋味兒難以忘記。
那將是她一生的痛苦回憶。
秦老爺不僅喜歡又捏又掐，還喜歡用亂七八糟的東西用在她身上。
紅錦聽了她的話，臉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
一個女子的清白很重要，即使能嫁出去，也不會善待。
“我信你一次，仇是得報，但你還是聰明點兒，別做得太明顯。”
她從錢袋子裏，心疼的拿出十兩碎銀子。
用十兩報仇也算值得。
心裏也清楚，即使不給她銀子，這種情況她也會報仇，但有了銀子在身上，辦起事來會更加順利。
小菊將銀子拿到了手上，這還是她第一次自己擁有這麼多銀子。
“謝謝。”起身微微躬身，“告辭。”
她不想再耽擱，陳喜兒是個記仇的。
說不準會想辦法逮住她。
紅錦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好心提醒道：“勸你還是把你這一身衣裳換了吧，衣衫越爛越不被劫財，臉蛋兒越醜越不會被劫色。”
小菊腳步頓了頓。
紅錦的話她聽進去了。
……
在回家的路上。
紅錦將事情跟陸景辰說了。
他聽後，似笑非笑道：“你還真好騙，她說被姓秦的親犯了你就信？”
身在皇室的人都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話。
紅錦回想起小菊當時那表情，如果不真的經歷，不可能會有那痛苦的神情。
“我相信她沒有說謊，女子不會用自己清白來撒謊的。”
陸景辰：“壞透的人呢，只爲達到目的，過程和名譽都不重要。”
紅錦：“那我們打個賭，要是兩個月內秦家真的會出事，就是我贏了，不會出事就是你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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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興致勃勃的想賭，陸景辰來了興趣。
“好，賭約是什麼？”
“賭約？要我贏了，你就得跟我拜堂。”紅錦腦子裏已經浮現出自己穿着紅嫁衣的場景，“輸了的話，我就拿兩個月分房睡。”
“你別覺得分房睡簡單，對於我來說是非常大的懲罰，分房多久我就會痛苦多久。”
陸景辰：“……”
現在說得好聽，要真到輸了那一刻。
她肯定裝傻說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已經是裝傻的慣犯了。
“好，答應你。”
紅錦見他答應，心裏樂開了花兒。
心裏吶喊：小菊千萬別讓我失望，我一定要和他拜堂成親。
希望也不能光寄託在別人身上，看來自己也得想辦整整這個姓秦的。
回到家裏後，紅錦將剩下的糖葫蘆拿了出去。
這時候大部分小孩都在家裏。
她挨家挨戶給小傢伙們送去。
當他們看見看見糖葫蘆後，都是一個表情，驚訝中帶着欣喜。
“哇……糖葫蘆，謝謝紅錦姐的糖葫蘆。”
“不用謝，喜歡的話下次我再給你們買。”
劉三嫂子見狀，笑着道：“紅錦，你也是太慣着他們了。”
紅錦：“他們這麼可愛，當然得慣着。”
哈哈哈……
“我就看見他們調皮，可愛倒是沒有發現。”劉三嫂說着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要是他們生在好的家庭就好了，至少可以練書，不會大字不識一個。”
紅錦聞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會越來越好的。”
她手裏還有糖葫蘆，沒有停留太久就送去其他家裏了。
想到劉三嫂的話，她這才發現，村子裏沒有一個孩子去上私塾的。
李大嬸家的小兒子已經十歲，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紅錦將兩串糖葫蘆遞給李大丫，“這是你和你弟弟的，村裏每個孩子都有。”
李大丫看着手裏的糖葫蘆，心中一暖。
臉上略顯羞澀道：“謝謝紅錦姐，我……我從小到大就喫過一次。”
不管是鄉下，還是哪裏，都有重男輕女的現象。
錢看得也緊，想喫小零嘴真的很難。
紅錦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容溫柔道：“下次有機會我教你做糖葫蘆，糖葫蘆不一定只有山楂可以，其他果子做來也好喫。”
李大丫聞言，眼睛一亮，“真的嗎？”
紅錦：“當然，下次你們要是摘到野果子，就拿回來找我，焦糖我出。”
“好。”李大丫一臉燦爛的笑容，“紅錦姐真能幹，我……我想……”
話還沒有說完，李大嬸就走了出來。
拍了拍李大丫的腦袋，臉色陰沉道：“想什麼想？你紅錦姐給你們喫糖葫蘆就不錯了還想要啥？”
“紅錦，要不留下來喫飯唄，剛做好。”
紅錦擺手，“不用了，我就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