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寧心裏一跳,嘴巴沒跟上大腦的節奏太快,一禿嚕出來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鬼東西!
這是冒犯啊冒犯。
可是已經晚了。
“那個我突然……”
這次燕卿寧的嘴巴跟上大腦了,可是扶笙的求生欲在瞬間上線,先聲奪人,“我突然想起忘記了一件大事。”
扶笙說完轉身,一陣旋風般颳了出去。
那速度像是真的忘記了十萬火急的大事一樣。
燕卿寧:“???”
說好的尊師重道呢?
道德呢?
節操呢?
底線呢?
義氣呢?
都見鬼去了嗎?
“你再說一遍。”楚北擎一字一頓。
男人聲音不高,卻莫名令人背脊生寒,雙腿發軟是怎麼回事?
“我我我就是……”燕卿寧舌頭有些打結,有些心慌,嘴脣發乾,她舔了舔脣,尬笑着道:“我就是胡說的,王爺相信嗎?”
楚北擎信她有鬼還差不多。
他黑漆漆的眸光落在少女寫了心虛的臉上。
她的膽兒有多肥,他早就領教過了,敢對他動手的人,她是頭一個。
上次被她弄暈醒來時,他是穿着中衣的,他很自信的想,她一個小姑娘應該怎麼也不會做出太過出格的事。
況且有書回在,他又先入為主的認定,若她做了什麼,書回那張破嘴,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將她做的事告訴他?
故而,書回沒說,他就以為……
燕卿寧被男人看的髮根要立起,實在有些扛不住,努力若無其事的鎮定道:“看來王爺需要些時間想想,沒關係,時候不早了,那妾先回去了……”
說完,燕卿寧打算腳底抹油……
“站住!”
誰知燕卿寧還沒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了男人帶着些威懾聲音。
她彷彿被人突然點了穴,施了定身咒,整個身子和動作僵在原地。
燕卿寧面色發苦,很想打自己的嘴一下。
怎麼總是忘記這裏是古代這件事,謹言慎行啊。
不等她轉過身,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不是要檢查嗎?還不快些?”
嗯?
燕卿寧以為自己聽錯了。
眨了眨眼僵硬的扭着脖子回頭去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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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擎已然闔目躺在了榻上,一副擺爛的任她為所欲為的模樣。
燕卿寧眨巴了兩下眼睛,頓時心下一鬆。
剛剛生出的求生欲瞬間下線,清脆的應了聲,如踩了風火輪似得到了男人的身邊。
男人好不容易想開了,燕卿寧最懂得趁熱打鐵的道理。
二話不說,伸手就要展示她擅解人衣的技能。
楚北擎感受到了她的迫切,突然就多了一些緊張。
渾身繃緊,雙拳也下意識的握緊,強忍着張開眼的衝動。
只是少女纖纖柔軟的手指觸碰到他肌膚的那一瞬,楚北擎武裝起來的鎮定瞬間破功,一把握住她的手。
陡地睜開雙眼,黑漆漆的,像是無盡的淵,似是要將她給吸進去。
又像是外頭那一片沉沉暮靄的夜色,神祕又危險,燕卿寧眨着無辜的桃花眼,“王爺?怎麼了?”
男人鼻樑挺直,抿了抿薄脣,喉結滑動間,楚北擎聲音帶着幾分暗啞的道:“我自己來。”
他不想讓人看到他的狼狽。
燕卿寧努力控制着要抽搐的嘴角,眼神微閃,從善如流的又很無所謂的道:“那我先去屏風後,王爺好了叫我……”
說完,她毫不遲疑的過去了。
到了屏風後,她擡手捂住了嘴巴,壓住了想笑的衝動。
她就是要給他檢個查而已啊,怎麼被他弄的,好像要給他破處一樣?
誰能想到殺伐果決,威名赫赫的擎王,會這麼害羞又嚴防死守的一面?
燕卿寧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男人,只覺得有些忍俊不禁。
過了一會兒,總算聽到男人像是不自然的一聲,“好了……”
燕卿寧繞過屏風,一眼見到男人香肩半露,被子遮蓋住了他下面的春光。
他微微闔着雙眸,看着似乎一如平常不動如山。
可那睫羽不安分的輕顫着,泄露了他此時很不平靜的內心。
燕卿寧被他給弄的心裏也生出一股莫名的古怪,動作停頓了下,可男人那張白皙的臉上和耳根都爬上了紅暈。
燕卿寧有些無奈,碰到這種太過害羞的患者,弄的她也好尷尬。
不過她的專業素質卻不是假的,很快整理好了情緒,聲音親和的道:“王爺若心裏有壓力,你可以當我是男醫者。
放鬆,現在我要為你檢查髖骨,髖關節,恥骨等……我需要通過按,壓等來檢查,過程有些慢,請王爺擔待。
期間我問到王爺,需要王爺將真實的感受,如實的反饋給我……”
男人緩緩的張開雙眸,那裏面原本彷彿藏了萬里星河,此刻像是瀰漫了繚繞的霧。
她竟在他的墨眸裏看到了自己,燕卿寧眸光微閃,立即收斂心神,頓時心無雜念。
她掀開男人的被子,一剎那,男人的身體曝露在她的視線裏。
可能他極不適應,被她掀開被子的瞬間渾身緊繃,顯得尤為緊張。
燕卿寧男人的身材不錯,肌肉線條流暢,腰腹肌肉勻稱緊實,一下便能看出是常年練武所致。
只是楚北擎的身體遠沒有臉那麼毫無瑕疵,應該說有不少的刀劍所傷留下的痕跡。
有新有舊,深淺不一,縱橫交錯,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放鬆些,別害怕。”燕卿寧本能的進入到角色,聲音分外親和,安撫患者。
她的手落在男人唯一穿着的底褲腰帶上,手一下被他握住,口吻有些僵硬的道:“就這樣檢查不了嗎?”
在他看來,這層薄如宣紙的衣料是完全可以的。
燕卿寧嘴角抽了抽,還想守住最後的底線呢,她擡眼看着他,也不說話。
但眼神已經告訴他,這沒的商量。
這種檢查的確如她所說的那般,在沒有各種高科儀器的情況下,她只能依靠老祖宗傳下的智慧結晶,毫無阻礙望聞問切。
兩個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楚北擎兩眼一閉,像是隨便你的模樣。
燕卿寧這才去解他的腰帶。
可是,也不知他系的是什麼結,任她奮鬥了半天,額頭都冒汗了,愣是沒解開。
燕卿寧有些磨牙,瞪着已經擺爛了的男人,“請王爺自己解開腰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