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聽到她好像有些氣惱的聲音，原本還緊張的男人，心中竟多了一抹愉悅，也莫名的放鬆了下來。
他張開雙眸，也不敢將小姑娘惹的和炸毛的貓兒似得，他很是乖覺的解了自己的腰帶，眸底卻含着隱隱的笑意。
燕卿寧見此，眼皮微微挑了下，哼，等下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果然，當燕卿寧儘量遮擋他隱私部位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楚北擎的身子繃緊了。
就算她儘量避免碰觸不該碰的地方，可要仔細檢查也是避免不了的。
燕卿寧努力壓住要翹起的嘴角，拇指按壓他髖臼窩位置，“有知覺嗎？”
楚北擎的確笑不出來了，儘管他努力忽略按住那處的手掌，可是卻不是他努力就能忽略的。
楚北擎卻還不得不回答，聲音更加暗啞，“輕微知覺……”
燕卿寧已然收斂了情緒，加重了些力道，“這回呢？”
“有些木……”
“這裏呢？”
“微，微痛……”
感覺到痛是好事。
燕卿寧的心裏多了些希望。
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楚北擎的額頭也有些冒汗，手也不自覺的捏緊。
燕卿寧看到他的突然緊繃，柔和了聲音道：“放鬆。”
“這裏呢！”
“木……”
“這……”燕卿寧瞬間猶如觸電般，將手收回。
可掌心彷彿還能感受到那滾燙和堅實。
“你你你怎麼會有反應？”
燕卿寧太過驚訝脫口問道。
因檢查的地方有些敏感，所以，她已經儘量避免碰觸不該碰的地方了。
可也不能絕對，因為兩處位置太近，有時還是難免會不小心觸碰到的。
不是，不都傳他不能人道的嗎？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她是驚訝於這點。
楚北擎對上她那雙滿是錯愕的美眸，以及那像是控訴般的話，頓時面頰漲紅，順勢扯過被子蓋住了自己，“暫停診察，你先出去……”
男人眸色幽邃，低沉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暗啞。
楚北擎無法面對這樣的窘境。
這是他始料未及以及從未想過的情況。
他感覺身體裏彷彿藏了一只沉睡了許久的兇獸，在他毫無準備下就這麼突然甦醒了。
而他卻無力控制……
他感覺自己太過齷齪，人家為他檢查，他竟然……
“沒事，這是男人的正常反應，你就當我是男的就好……”
燕卿寧找補道，饒是她再是專業，此時也被這不容忽視的畫面，弄的有些尷尬了……
轉而她又有些懊惱自己剛剛是不是有些大驚小怪了？
可她頭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真是不假思索的脫口問出來了。
現在想想，這廝好不容易從了，若是因此又不讓她碰了，那她不知又要費多少心思。
然而，她的話才說完，便對上了男人咬牙問道：“你說什麼？”
 |
 |
 |
這女人說的簡直不像話！
“我說……我是說……”
燕卿寧當即抿住嘴巴，她說的那話好像不能細品。
“出去。”楚北擎低喝一聲。
“不行，哪有半途而廢，中途停止的道理？”燕卿寧當即否決，隨即一本正經的道：“這是好事，證明你有傳宗接代的能力，這若讓惠妃娘娘和左嬤嬤知道，不知多開心。”
“你閉嘴，你要敢亂說出去，我……”楚北擎怒聲一句，滿是羞窘。
這樣的事，她還想着和別人去說。
“啊，不，不說出去。”燕卿寧忙解釋，“我就是那麼一說，不會對別人說的。”
楚北擎只覺難堪，“出去，改日再查。”
“不行！”燕卿寧喜歡趁熱打鐵，然後好快些恢復自由，怎麼會容他逃避，“都已經檢查到一半了，不能前功盡棄，我們繼續。”
說着，她就去掀他被子。
下一瞬，她的手被他捉住，那雙墨眸裏是化不開的冰雪，“本王命令你出去！”
燕卿寧微怔了下，男人冷起臉來，可真讓人心頭生懼。
可她卻不怕他，眼裏閃過一抹狡黠，“我若現在出去，左嬤嬤一定會問我，王爺讓我怎麼解釋啊？王爺確定要我實話實說嗎？”
少女那雙極美的桃花眼，瞳仁明亮的彷彿落了星子，含着笑意的望着人時，分外動人心魂。
可她那話……
“你在威脅我？”楚北擎眸子微眯。
“唔……”燕卿寧眨着雙眼，無辜的道：“王爺知道的，我膽子小，也為人誠實，不會說謊。”
片刻後……
以楚北擎妥協告終，他不敢賭。
燕卿寧繼續診察起來。
可於楚北擎來說，時間似乎被拉長，他彷彿置身在一種無可言說的刑罰中。
空氣似乎一下黏稠起來，卻在極致的安靜中瀰漫着一股類似旖旎的漣漪，不知誰的心跳聲凌亂了誰的心。
……
“怎麼樣了？裏頭怎麼沒有動靜？”左嬤嬤小聲嘀咕着。
饒是一向再希望寧側妃多與王爺接觸的左嬤嬤此時也有些坐立不安了，卻又不敢冒然進去。
她轉眼去看書回，見他攥着手在外頭來回踱步，不免有些後悔剛剛話說的太死了。
現在讓他進去看看情況，那小子保準跑的比誰都快。
然而，就在這時，站在臺階上頭的左嬤嬤不經意的一擡眼，看到大門外不遠處有數杆燈籠晃動，往墨韻閣緩緩靠近。
左嬤嬤頓時面色微變，壓着聲音一句，“有人來了。”
書回面上一緊，但立即調整好神情，先一步去了大門口。
來的人不是別人，也是已經調整好心態的燕熙薇。
“王妃這會兒過來，可是有事?”書回一如往常那般，一副六親不認的嘴臉。
墨韻閣廊檐下的燈籠隨風輕晃，將整個院落都照的寧靜而溫馨。
燕熙薇並未將書回當回事，她的眼神在亮着燈火的緊閉窗子上掃過，裏面安安靜靜的聽不到半點聲音。
然後她的目光轉到站在門外的左嬤嬤身上。
燕熙薇袖子裏的手指甲深深地扎進掌心裏，左嬤嬤在這裏，那燕卿寧一定在裏面。
更深夜靜，孤男寡女，門窗緊閉的在裏面做什麼？
燕熙薇無法阻止自己去想象那些旖旎璦昧的畫面，一時間腦中紛亂如麻。
她壓住心中翻江倒海般的妒恨，僵着臉，“王爺歇下了嗎？今晚沒有什麼睡意，我想與王爺對弈一局……”
以往，她為了自己的面子，不是藉着請楚北擎去棲霞苑用晚膳為由，將人順勢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