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愛就轟轟烈烈
藏缺心中不安,但是還是很好地把這一份情緒掩了下去。
眼下當務之急就是要先把他腿上的傷處理好。
讓石奈扶着謝衍在牀上躺下了之後,藏缺就先把他腿上的血水全部都清洗乾淨了。
在看清楚他腿部的情況之後,藏缺不由得認真看向了謝衍,“是我沒有把話跟你說清楚嗎?我記得我說過很多次,你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能走動,你爲什麼不聽?”
謝衍此刻根本沒有力氣去跟他爭論這些,只是輕嘆了一口氣。
反倒是石奈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焦急出聲道,“藏缺師父,你快別說這些了,先給三爺治腿吧。”
藏缺聽着石奈的話,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出聲道,“我要是不把這些話跟他說清楚了,他要是再繼續這麼折騰的話,那到時候我也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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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我再跟你認真說一遍,你要是再這樣不聽勸告的花錢,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你本來就選了一個很兇險的方式來治療雙腿,你自己心裏也清楚,這一次如果治不好的話,你就不是站不起來的事了,這一次是可能要危及你性命的,謝三爺,這一點,你自己要弄清楚啊。”
這麼說着,藏缺手上也沒有耽擱,快速施針開始給他鍼灸治療。
石奈在一旁守着,看着不停有烏黑色的血珠從他小腿處滲透出來,即便是他見慣了各種生死場面,此刻也還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着了。
攥緊了雙拳,石奈咬着牙隱忍着情緒。
而另一邊,阮攸寧一個人在房間裏,看着他們把那沾染了血水的牀單拿走,一顆心突然就跟着沒着沒落的。
想到剛剛看到他雙腿上滿是鮮血的模樣,阮攸寧就怎麼都沒辦法只顧自己安心在這邊等着。
思來想去她還站起身出了門。
快速來到了樓下的客房,阮攸寧站在了門口卻沒敢按門鈴。
不知道里面的情況,但是自己的出現會干擾他們的治療,所以此刻她只能這麼安靜地守着。
酒店的隔音很好,阮攸寧根本聽不到裏面一絲半點的聲音,但是還是執拗地站在門口不願意走開。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麼站了多久,一直到石奈突然打開門,她才猛地看向了門口處。
“三爺,在裏面對嗎?”阮攸寧快步上前,小聲地開口問道。
“太太。”石奈看着阮攸寧,恭敬地打着招呼。
電梯裏謝衍的那番話他聽進去了,所以此刻面對阮攸寧的時候,他更是比之前還要恭敬幾分。
聽着阮攸寧的回答,石奈剛想開口,裏面就傳來了謝衍的一聲悶沉的聲音。
就從剛剛到現在,石奈一直守着,那種鑽骨一般的痛意謝衍都強忍住了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響。
所以此刻石奈根本不敢去想謝衍到底在經歷着什麼。
看着阮攸寧在聽到聲響的那一刻下意識地要往裏面去,石奈趕忙擡手攔住了她,然後關上了房門,“我去藥店買些東西,太太還是按照三爺的吩咐回樓上房間休息的好。”
阮攸寧知道自己此刻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但是離開這裏她根本沒有辦法安心。
“他的腿是不是更嚴重了?”阮攸寧看着石奈,帶着幾分哽咽輕聲問道。
“三爺心裏有數,不會有事的。”
聽着石奈這麼說,阮攸寧跟着輕輕點了點頭,“那你快去買東西吧,我不耽誤你時間。”
石奈點頭然後快步走開了。
按照藏缺的吩咐買好了所有的東西之後,石奈就快速折返了回去。
原本以爲阮攸寧早就回樓上去休息了,但是走回去之後才發現她還在門口站着。
知道他又要催自己離開了,阮攸寧先一步開口道,“我就在這裏站着,我不會影響到裏面的。”
“拜託你等下如果三爺的腿沒什麼事了的話,可以跟我說一聲嗎,發條信息也行。”
石奈看着她此刻的模樣,還是不忍心拒絕,便跟着應聲點頭,“好。”
阮攸寧這才連聲道謝。
但是石奈開門進去之後,他就守在了一旁沒有再出聲了。
又在外面站了大約半個小時,阮攸寧才收到了石奈的信息。
【已經沒事了,醫生說是治療過程中的正常現象,看着嚇人而已,太太放心。】
阮攸寧這纔跟着鬆了一口氣,回了一條消息過去。
【那你讓三爺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可以過來看他嗎?】
石奈看着阮攸寧回過來的消息,急忙遞到了謝衍的面前。
謝衍看了一眼信息,忍不住擡眼看向了門口處,還是捨不得拒絕。
看着謝衍輕輕點頭,石奈就快速回了信息過去:【可以。】
簡單的兩個字,阮攸寧卻跟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既然謝衍敢讓自己明天過去看他,那就應該證明他是真的沒什麼事了吧。
懸着的心鬆了下來,阮攸寧這纔回了樓上的房間休息了。
只是重新躺回到那張牀上的一瞬間,剛剛的那些繾綣卻忍不住在腦海之中翻涌。
阮攸寧呼吸跟着微亂,猛地坐了起來,想要把這種令人羞赧的情緒趕出腦海。
但是越是不想去想,那些畫面就越是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阮攸寧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樣,明明已經不是情竇初開的時候了,但是跟謝衍在一起她卻好似回到了初戀的時候一樣,竟然會光是想一想就心跳到難以平復。
翻來覆去睡不着,阮攸寧乾脆也不睡了,起身坐在了陽臺上,望着外面漆黑的一片愣怔着發呆。
腦海之中好似走馬燈一般閃過許多畫面,阮攸寧忍不住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其實在跟謝衍在一起之後,她原本平靜的生活是徹底被打破了。
但是她卻一點都怪不起來那個拉着她一起跌入這漩渦之中的人。
看着他如今的模樣,她真的滿滿的都是心疼。
其實有時候就連她自己都會忍不住懷疑自己,爲什麼竟然可以從一段感情之中這麼快就抽身出來了,這麼快就能接受謝衍作爲自己的丈夫了,有時候都感覺自己可能真的有渣女的潛質。
苦笑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阮攸寧又釋然。
其實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愛得時候就認真熱烈,不帶了就抽身離開,乾乾淨淨,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