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章誰也別想攔我。
申屠成濟一聽這話,便有些不耐煩,每次都是老生常談,他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可他比誰都瞭解妹妹的性子,若不好好安撫,她當真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暫且留她一條小命,現在還不能弄死,留着有用。”
申屠皇后深深看他一眼,嘴角輕嘲毫不掩飾。
“阿兄,你不會也看上那小踐人了吧?”
申屠成濟聞言,當即臉黑如炭,氣得想打人。
“你腦子裏都裝的什麼玩意!見天的胡想什麼呢!”
申屠皇后被他罵了,也不惱,言笑晏晏地看他,意有所指。
“怎麼能怪我瞎想呢,畢竟是有前車之鑑的,阿兄和皇上的品味向來十分接近,不是麼?”
站在她身後的金嬤嬤身體僵了一下,神情複雜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普天之下,敢當着國舅爺的面,說他跟後宮妃子有間情的,也就皇后娘娘一人了。
申屠成濟眼底憤怒爆涌,要不是自己親妹妹,早就給捏死了,也不會留着添堵。
爲了阻止自己動手,唯一的法子就是避開,當即氣沖沖地站起身,作勢往門外走。
“看來你沒什麼事,那我我先走了。”
申屠皇后目送着他離開,既沒有開口留,也沒有哄他的意思。
直到申屠成濟的身影徹底消失,憋了半天的話如洪水般涌出嘴巴。
“金嬤嬤,你覺得我阿兄是不是真看上雪貴人那小踐人了?若非如此,爲何每次讓他把人弄死,他都斬釘截鐵地拒絕?”
金嬤嬤並沒有直接回她的話,眼觀鼻,鼻觀心。
“國舅爺不像是公私不分的人。”
申屠皇后卻只冷笑一聲。
“呵,你實在太高看他了,所有男人都一個樣,見色忘義,利欲薰心,都是狗東西!
你當真不知道我阿兄跟狗皇帝之間那點事麼?正常人誰能幹的出來!兩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剛剛故意提雪貴人,就是爲了噁心他,也是想提點他一下,就看他還有沒有哪怕一點心。”
金嬤嬤:……
皇后娘娘,你開心就好,你這關心的方式太別緻,讓人想撞牆。
申屠皇后把自家兄長和老皇帝又罵了一遍,順便問候了一下他們的祖宗十八代。
最後話題來到雪貴人身上,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那個狐狸精當真不要臉,不過也是個有能耐的,對着那張老臉也能下得去嘴。
狗皇帝現在走路都成問題,指望他在牀上大振雄風,還不如指望母豬能上樹。
真是難爲雪貴人了,還要裝出很幸福的受寵模樣,這麼一想,她也挺可憐的。”
金嬤嬤有心想說句什麼,卻插不上嘴,只能垂頭乖巧地聽着。
主僕兩人說着話,那邊申屠成濟從鳳棲宮離開,並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皇帝的寢宮。
北冥皇宮,太極宮。
申屠成濟候在門外,讓人進去通報,沒多久,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路公公就恭謹地請他進去。
本以爲皇上在忙着批閱奏摺,現在北冥和大端的局勢不明,早朝的時候已經吵翻天了。
最近關於是發兵掠奪還是和親保持朝貢國的身份,衆朝臣爭得不可開交,奏摺跟雪花一樣傳上來。
尤其是太子派系和大皇子派系各執己見,據理力爭,恨不能在金鑾殿上掐起架來。
明明煩心事這麼多,卻不見帝王面上有絲毫的擔心,反而摟着個女人白日宣銀!
申屠成濟目光陰冷地盯向老皇帝懷裏的女人,如目光能殺人,早把人凌遲了。
雪貴人察覺到炙熱又陰冷的視線,忽而轉頭,與他對視一眼。
“皇上~別鬧了,國舅爺來了。”
女人身披紅色薄紗,姣好如玉的肌膚若隱若現,素齒硃紅,妹態橫生。
因爲斜着躺下的緣故,薄紗撩開一角,露出一截玲瓏腳踝,上面掛着一圈金鈴。
隨着她嬌笑出聲,鈴鐺也跟着晃,露出的雪白脖頸更是帶着珍珠的淺光。
申屠成濟看她一眼,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這女人當真是個禍害。
心裏這麼想,趕緊收回了視線,所有人都知道雪貴人正得寵,千萬不等惹惱了帝王。
“皇上。”
耶律卓雲之前一直纏綿病榻,藥不離身,本以爲吃了所謂的長生不老藥能改善點,誰知反倒加重了,還差點一命嗚呼。
如今看着早已瘦得脫相了,雙眼渾濁,看起來着實有些可怕,卻還不忘貪戀美色。
一只大手在雪貴人姣好的肌膚上四處遊走,時不時捏上一下,完全沒把申屠成濟放在眼裏。
“國舅來宮裏作何?”
申屠成濟低下頭,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盡職盡責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皇上,微臣想私下裏單獨跟你說,是關於大端和親使團的。”
&nbs…sp;耶律卓雲本想罵他一頓,見他神情冷凝,便作罷了,只拉着雪貴人的手輕輕摩挲。
“雪貴人不是外人,有什麼話直接說就行。”
不是外人?兩人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這個女人果然不容小覷!
申屠成濟氣得牙癢癢,偏生咬不得,說話有些冷嘲熱諷。
“皇上,還是小心爲妙。”
雪貴人是個會看眼色的,聽他這麼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站起身,朝老皇帝送去繾綣的眼神,眉梢眼角橫生妹色。
申屠成濟見她如此,腦子裏只浮現一個詞,煙視妹行!
耶律卓雲卻不捨得美人離開,硬是拉着美人的手,把人按在虎皮鋪就的軟毯上,狂暴地偷了個吻,又胡亂啃了幾口,才把人鬆開。
雪貴人被壓得嬌喘連連,雙眸含情,青絲鴉鴉如堆雲,鋪散在軟毯上,嬌羞地嗔了男人一眼。
“討厭啦,皇上,國舅大人還在呢。”
話是這麼說,面上卻不見一分羞赧,顯然已經習以爲常了。
她不着痕跡地擺脫老皇帝的禁錮,借勢從旁邊水晶盤中拿了顆紫葡萄,在老皇帝追着要啃她的時候,直接塞進他嘴裏。
“皇上~~你好壞~~既然國舅爺有話又單獨跟皇上說,那我便先回去了。”
耶律卓雲看着美人一扭三擺地走出門,這才憤怒地轉頭看向申屠成濟。
“你最好有正兒八經的理由,否則……”
不等他把威脅的話說出來,申屠成濟當即擡手發誓效忠。
“皇上,若沒有急事需要您定奪,怎麼可能這個時候來找。”
申屠成濟有些後悔了,爲什麼非要在那個緊要關頭進來,可他怎麼知道狗皇帝白日宣銀呢。
“都是臣的錯,不該那般沒眼色。”
原本只是客套下,誰知耶律卓雲卻當了真。
“你確實沒眼色。”
話音落,朝他伸伸手指。
“國舅爺,你到近前來說話。”
申屠成濟不做他想,三步並作兩步上前。
“皇上……”
剛開口喊了句皇上,胸口突然一痛,整個人朝後倒飛而出,撞在牆上,吐出一口血。
雖說耶律卓雲現在身體被掏空了,好歹當年也是練過的,毫無防備地踹出一腳,
耶律卓雲收回腳,目光幽冷地看着他。
“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申屠成濟咬牙從地上爬起來,隨意抹了抹嘴角的血,跪在地上,偶爾磕着響頭。
“皇上,是微臣錯了。”
耶律卓雲又躺了回去,彷彿剛纔那一腳已經用完了所有力氣,此時還有些喘。
“什麼事情,趕緊說吧。”
申屠成濟確定周圍沒有別人,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說了起來。
君臣二人在屋裏小聲地商議起來,氛圍正好。
卻說雪貴人走出去之後,剛回到雪眉宮,大宮女紅豆便緊張地跑過來。
“小主,剛剛有人送來了這個。”
話音落,朝她展開掌心,裏面放着卷在一處的紙張。
雪貴人微皺起眉頭,展開,一目十行看完,神情越來越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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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面上滿是擔憂,小心開口。
“小主,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送來的紙條?”
雪貴人看完紙條後,又原封不動地捲回去,坐在桌邊,挑起燭花,毫不猶豫給燒了個乾淨。
“莫怕,一個故人相邀見面而已。”
紅豆聽她如此說,才放下心來,又趕緊把另一件事報告。
“今日國舅府的燕夫人去國師殿了。”
雪貴人神情倏然一冷,眼底緊張一閃而逝。
“去的哪個宮?”
紅豆不敢隱瞞,如實相告。
“是地坤宮,燕夫人不知跟無名老人達成了什麼交易,無名老人竟把她放進去了。”
雪貴人不知想到什麼,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雙美眸漆黑如墨。
“進去多久?”
紅豆想了想,開口回。
“好像沒多久,大概一刻鐘的樣子。”
雪貴人聽到這裏,再也坐不住,倏然站起身,朝外走去。
紅豆不解地看着她,追了出去。
“小主,你要去哪兒?”
雪貴人頭也沒回,腳步匆匆。
“去國師殿。”
紅豆反應了一下,面上擔憂一閃而過,加快腳步上前,拽住她的衣角。
“小主,你不能去,若是讓皇上知道了,你……”
雪貴人冷笑一聲,擡手拿起披風,把兜帽戴上。
“呵,我主意已定,我要見那個人,現在,馬上,誰也別想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