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冷的風從懸崖下吹上來,穆彥單膝跪在崖邊,一手撐着劍,渾身是血!
他身後,是遍地的屍首。
一場廝殺下來,兄弟們都死了,只有他活着,龍影衛也皆被誅殺,那人卻是不見了!
祁姜帶着人來接應,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衝過去叫了穆彥一聲,還來不及詢問多餘的,穆彥就噗的吐了口血,倒了下去。
驛館!
明檀雙手雙腳拷着鐵鏈,被栓在院中,目眥盡裂的看着坐在樹下的歡瑤,嘴裏罵個不停。
“踐婢,放開本小姐!”
“我是文忠侯府二小姐,你們沒資格囚禁我,放開我……”
明檀掙扎着,那鐵鏈晃動的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任憑她如何叫罵,歡瑤就是不理她。
歡瑤拿着一把蒲扇,輕輕扇着,鄙夷的目光瞧着發瘋似的明檀。
若不是殿下要留着這假貨的命給三殿下處決,她一定上前幾個大耳刮子,然後一刀結果了!
省的吠個不停,煩!
“殿下!”
轉眼瞥見院子口的一大兩小,歡瑤蹭的起身,飛奔過去。
明檀在看見花青梔時,情緒更加激動。
“花青梔,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是你自己認錯了人,從始至終,我從未說過我是花姝顏。”
“我沒有錯,錯的是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明檀嘶吼的像發了瘋的野獸,一雙美目兇狠。
小包子和小皇帝都奇怪的看着她,而花青梔走過去,冰涼的指尖掐住明檀的下巴。
“你是沒承認,但你的行爲讓本宮誤以爲你就是顏兒!如此欺騙本宮,還說你沒有錯?”
只要一想到,因爲眼前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害的她對顏兒動手,差點傷了顏兒的心,便怒不可遏。
咔嚓!!!
花青梔憤怒的卸掉明檀的下巴,痛的明檀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用一雙憤恨的眸子瞪着花青梔。
“再瞪,本宮剜了你的眼珠子!”
被花青梔凌厲的盯着,明檀心頭顫了顫,可還是止不住憤怒的發抖。
“嗚嗚……”
踐人,和明姝那踐貨一樣心狠手辣,你二人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嘴上罵不出話了,明檀只能在心底瘋狂的叫囂。
花青梔冷哼了聲,“給她好好鬆鬆筋骨!”
“是,殿下!”歡瑤眸光倏然一亮,快速的跑進屋,出來時手上拿着一根鞭子。
瞧見鞭子,明檀瞳孔皺縮,驚懼不已,掙扎的更加激烈,那瘋狂的模樣,要不是被鐵鏈拴着,可能就衝過去咬花青梔。
花青梔把兩個小傢伙帶回屋裏,不想讓他們瞧見歡瑤鞭笞明檀的情形,免得給兩個小傢伙造成心裏陰影。
剛坐下不久,羽卿匆忙回來,那神情既是急切,又是凝重。
花青梔見狀,明白出事了,將羽卿叫到一旁低聲問話。當羽卿說出明姝和冷月寒墜崖的事,花青梔身子便是一晃。
“殿下!”
羽卿伸手就要去扶,但花青梔已經穩住,她厲道:“找,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把人找到!”
“是!!!”
羽卿又匆忙走了,她出來時,歡瑤叫了聲,她都沒空理!
三殿下生死未卜,她必須儘快找到人!
“皇姨姨,是不是孃親出事了?”小包子忽然問道,小臉上滿是擔憂。
花青梔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孃親沒事,別擔心,安安這幾日就和皇姨在一塊,可好?”
儘管她說的平靜,可微擰的眉心間,是化不開的愁緒。
小包子是個聰明的,感覺到皇姨姨好像心情不好,就知道孃親可能出事了,就是着急擔心,他還是乖乖聽話。
小皇帝可就坐不住了,不見到親親皇叔,心裏不踏實。
他蹭的起身,握着肉肉的小拳拳,“朕要回宮!”
…………
三日後!
“姝兒,我今兒要到鎮上買些米糧,要不給你相公請個大夫回來看看?”
“不用了,謝謝大娘!”
明姝感激的看着眼前的婦人,婦人一身粗布麻衣,淳樸厚道,是這池泉村的人,也是個寡婦,和兒子獨自生活。
那日,墜河後,她和冷月寒被衝到村子外面的小河裏,便是李大娘的兒子大柱救了她們。
李大娘嘆了口氣,瞅了眼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冷月寒。
他頭上纏着紗布,面色蒼白無血,縱使換上了一身粗布麻衣,矜貴的攝政王也是風姿華貴,那妖孽的容顏令李大娘不由讚歎。
在池泉村生活了一輩子,她就沒見過這般長得好看的男子,也不知這小夫妻倆是什麼人!
想着,李大娘望向明姝那半張殘顏,倒也沒被嚇到,更不嫌棄,在她眼裏,姝兒也是好看的。
簡單說了幾句,李大娘便揹着竹簍出去了。
明姝這纔打水來給冷月寒擦洗身子,他昏迷了三天三夜,中途還高燒過,明姝衣不解帶,不眠不休的照顧着他。
那日墜崖,他後腦勺和後背都被石頭砸到,傷的不輕,好在,性命無憂!
“冷月寒,你睡的夠久了,也該醒了。”
“再不醒,我就把你賣了,長這麼好看,肯定能賣不少銀子,到時候我就拿着賣你的銀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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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絮絮叨叨的說着,伸手解開他的衣帶,幾下扒光上衣,露出那精瘦的八塊腹肌。
完美的線條比例,完美的身材。
這兩日沒少看,可每一次明姝還是被勾飲到了,忍不住就想捏一把!
唔……手感結實!
明姝肆意的摸着那幾塊腹肌,趁着某人沒醒之前,先摸夠。
可突然,幽幽的嗓音飄來。
“娘子,好摸嗎?”
明姝想也沒想就說‘好’,忽而,美目一瞪,猛然扭頭,便見他笑着,也不知何時醒的。
“臥槽!”
高冷的攝政王可從未笑過,明姝被那笑嚇的立馬從牀邊‘彈開’,心慌慌。
“死妖孽,你什麼時候醒的?”
“你聽我解釋,我剛剛不是在非禮你,我只是……”
“娘子!”
又聽他喊了聲‘娘子’,明姝愣了愣,才發現他是笑着不錯,可那張笑顏乾淨純粹,便是黑眸都是澄澈的。
此時的男人,純淨的像張白紙。
不對勁!
這哪是冷酷,狂拽,霸氣的攝政王,分明就是一只單純的小白兔!
明姝小心心砰砰的跳個不停,好像意識到什麼,走上前,試探性的問,“知道我是誰嗎?”
他歡喜的說,“娘子!”
明姝,“……”
算了,換個問題!
“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
他定定的望着明姝,即便眸光純粹平靜,明姝也被他看的心裏發毛,這是來自對某人根深蒂固的心理陰影。
他一會擰眉,一會舒展,似乎想什麼,而後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娘子的夫君!”
明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