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大過年的你生那麼大氣幹什麼。”陸竹說了句，“你不讓他回那邊，那他跟我回尚城不就行了。”
陸偉豪冷哼着看向她：“你們是想怎麼開心就怎麼開心了，你妹妹過年都在裏面！”
說到底，陸傳豪就是心疼陸梅，陸梅不管做了多大的錯事永遠都被原諒。
陸竹被他這話氣笑了，冷冷的諷刺。
“是我送她進去的嗎？她是我妹妹沒錯，阿餘也是我妹妹，更是她妹妹，她對阿餘下狠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阿餘是她妹妹！你衝我發什麼火，要發就衝你那個寶貝女兒陸梅發，不要衝我這個外人發！”
做陸家的女兒，做陸偉豪的女兒，怎麼就那麼壓抑！
“你什麼意思？”陸偉豪瞪着雙怒眼看她。
陸竹直白道：“意思就是爸只有一個女兒，就是陸梅，我和阿餘是媽的女兒！”說完轉頭看緊繃着臉色不作聲的陸擎，“我等一下回尚城，收拾一下跟我走。”
話落便起身走了。
“陸竹！”陸偉豪沒想到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越來越有張餘的影子了。
陸竹離開餐廳後，陸擎也跟着站起來，但並沒有立即挪動腳步。
“爸，我從沒想過碰家裏的公司，一點邊都沒想過，因為我清楚自己在家裏的位置，而且我對做生意沒興趣，我媽幫我規劃是因為她是我媽，我理解她的愛子之心，但只代表她自己的想法。”
“爸因為這事對我媽態度不好，我媽因為爸的態度做了傷害爸也傷害她自己的事，我媽有不對的，爸也有不對之處，但我更愛我媽。”
陸偉豪沒想到他知道了，更沒想到他還站在他媽那邊！
“你有沒有良心？是你媽背叛了我背叛了這個家！”
“我媽背叛了你是她的錯！”陸擎加重音量回應。
從樓上下來的陸竹聽見餐廳裏的爭吵聲，停下腳步站在樓梯口那兒，直直望向餐廳那邊。
“但這個家散成今天這樣，主因不是因為我媽對你的背叛！”陸擎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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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爸對三姐不好，縱容二姐欺負三姐！也不怪你不疼三姐，心疼二姐多過大姐，因為你心裏只有二姐！大姐在你心裏是大哥的替身，三姐是害死大媽的罪人，我呢？只是你用來不必受生不出兒子來這種話被戳脊梁骨的工具！我們三個哪裏比得上你心裏的二姐！”
“爸到現在都沒清楚自己哪裏不對，也不明白大姐的脾氣為什麼越來越像三姐，因為都是被爸逼出來的，所以三姐不稀罕，大姐也不在乎了，我也不需要，大姐三姐有她們的外公外婆家的人愛，我有我媽和我媽家的人愛，你可不就是多餘了嗎。”
“爸這麼疼二姐，當然是因為二姐最像爸，二姐就是爸內心深處的自己的影射。”
“我也覺得待在這個家裏很沒意思。”丟下最後這句話，陸擎轉頭離開餐廳。
出了餐廳，與樓梯口處的陸竹四目相對，他頓住腳步，頭微微低間眼簾下垂，沒想到會被她聽見。
他以為她在樓上收拾東西。
“大姐，我……”想說點什麼，可是又不知說什麼。
陸竹一直以為他還不成熟，畢竟只有二十四歲，又沒經歷過什麼事，心性方面自然是跟大男孩無差的。
可是剛剛他說的那些話，哪裏是大男孩能悟得懂的，原來他心裏都懂。
“還要收拾東西嗎？”陸竹問他。
陸擎搖搖頭。“我回來時就一個包，我上樓拿一下就行了。”
“那上去吧，我搖個人來送我們去機場。”陸竹說着往外走。
陸擎應了聲，往樓上走。
餐廳裏，陸偉豪還陷在陸擎的那些話裏出不來，愣愣的呆坐着，空洞的眼神正對落地窗，陸竹的背影納入他視線。
陸竹慢慢穿過院子朝大門走，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顧君騰。
顧君騰現在還沒起牀，接到她的電話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新年好，阿竹。”
“顧總新年快樂。”陸竹抿脣淺笑，“聽你的聲音像是還沒起牀，我是打擾到你了吧……”
“沒有沒有。你現在京城嗎？我找你去。”顧君騰已經掀被子下牀。
陸竹忙道：“我和我弟想回尚城看我外公外婆，想請顧總送我們去一下機場。”
顧君騰微微蹙眉心：“不是說好了明天一起的嗎？”
陸竹當然知道是說好了的，可這不是事發突然，不想等到明天了嗎。
“家裏發生了點事。”
即便不說，顧君騰也領悟過來是因為陸偉豪，畢竟張餘都改姓了。
“那你等一下，我馬上換衣服過去。”
“嗯。謝謝。”
“再說謝我就生氣了，生氣的後果你不會想知道的。”
“那就不謝了。”
顧君騰被氣的一噎，而陸竹已經掛了電話。
永遠都是她掛他的電話，現在這樣，恐怕以後也是這樣。
幾分鐘後，陸擎揹着包出來了。
陸竹看向他，問他：“有沒有帶紙筆？”
“有。”陸擎低頭從包裏拿出來給她。
陸竹在小筆記本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撕下來，把紙筆還給他，陸擎接過後，看見她把紙折起來，放進了一個空紅包裏，不由好奇寫了什麼，給誰的。
沒多久，他便知道是給誰的了。
顧君騰開車來到陸家門口，看見他們姐弟倆，下了車後，親給給陸竹和陸擎開車門。
陸擎打量一眼顧君騰，不關注商圈的他根本不認識人，道了聲謝坐進後座。
陸竹坐在副駕駛座。
年初一的高速公路上車不少，出門旅遊的多。
抵達機場後，陸竹和陸擎下車，他看着她從包裏掏出那個紅包。
“新年快樂顧總。”陸竹把那個紅包給顧君騰，“算是車費吧。”
顧君騰看見這薄薄的紅包，以為裏面就是個利是，低哂着接過：“謝了。明天見。”
“明天見。”陸竹輕輕揚起嘴角，看着他雙眼說。
目送着他們姐弟進了機場大廳，顧君騰才回車上，然後打開紅包，手指從裏面夾出了張紙，這樣的意外讓他愣了下。
打開紙，上面寫着字：
新年了，可以進一步交往了。
這下他直接驚呆。
陸竹和陸擎進了機場，就聽見定的航班正好可以登機。
“大姐，那是大姐夫嗎？”
車內，顧君騰緩緩露出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