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5章我要當爹了。
花雪漫想開口求饒,可自己抽自己嘴巴子,實在是疼的很,聲音斷斷續續。
“我……啊,我痛……我不是……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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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的功夫,都要成豬頭了,話根本說不利索。
獨孤雪嬌雖說沒在皇宮裏住過,可好歹當過幾年的寧王妃,對於宮裏那些下三濫的爭寵手段如數家珍。
花雪漫強行把花洛虞肚裏的孩子弄掉,肯定是出於嫉妒。
畢竟她嫁給太子這麼多年,至今還沒生下一兒半女。
若花洛虞搶了先,而耶律沭因爲這個孩子上了位,那這些年的奮鬥都白瞎了。
這女人實在可惡的緊。
獨孤雪嬌朝黎艮看了一眼,美眸眯起。
“這般狠毒的女人,痛苦不落在她自己身上,她根本都感覺不到。
今日我們便替天行道,好人做到底,幫她斷了惡毒的念想。”
黎艮看她一眼,拿起旁邊丟在地上的匕首,手起刀落,就要往花雪漫臉上劃。
獨孤雪嬌搖頭,擡手阻止了她。
“黎艮,你當知道,最痛苦的不是身體上的折磨,而是心裏的折磨。”
黎艮眼睛一眯,心領神會,收起匕首,從腰間小包裏摸出幾根銀針。
花雪漫聽到兩人的話,嚇得肝膽俱顫,什麼叫斷了念想?什麼叫心裏折磨?難道她想……
不等她開口問,黎艮的銀針已經紮在身上,痛得抽搐幾下。
“不……要……”
黎艮淺淺一笑,雲淡風輕。
“別怕,我下手很利落的,保證三針下去,以後再也懷不上孩子。
不要太感謝,知道幫你解決了一件大事,以後也不用活得那麼累了。”
花雪漫聽到這話,白眼一翻,再也承受不住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壓迫,嚇暈了過去。
獨孤雪嬌看着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女人,輕聲開口。
“黎艮,你這藥真這麼厲害?”
黎艮嘿嘿一笑,臉上難得露出靦腆的神情。
“我這不是看她臉皮太厚,誇張一下。”
主僕兩人正湊在一起禍害花雪漫,外面傳來梟鷹衛的聲音,說是太子府的護衛殺過來了,必須馬上走。
獨孤雪嬌也無意多耽擱,等黎艮扎完針,瀟灑利落地離開了。
上次她從太子府救走了夜闌珊,如今又從太子府帶走了花洛虞,想來要把太子活活氣死了,不當當場爆炸都很難。
那邊獨孤雪嬌已到門口,眼看着就要跳上馬車,忽然有個身影跑了出來。
“等等!”
她轉過頭,看清來人的樣貌,美眸眯了眯,略有警惕。
黎艮與她對視一眼,示意是否要把人弄暈,然後離開。
獨孤雪嬌看了一眼馬車,搖頭。
解鈴還須繫鈴人。
如果這樣回去,花洛虞肯定過不了心裏那一關,不知會做出什麼事。
她終究是來晚了一步,誰能想到太子下手那麼快!
獨孤雪嬌看着來人,目光微冷,故意假裝什麼事都不知。
“五殿下,我不過是湊巧從後門路過,您這是要做何?”
耶律沭眼睛死死地盯着馬車,雙手緊攥。
“我剛剛分明看到一個身穿夜行衣的女人懷裏抱着個人……”
獨孤雪嬌繼續裝傻,有心試探他的決心。
“所以呢?五殿下這是來要人?且不說那人是不是你認識的人,這黑燈瞎火的,萬一是五殿下看錯了呢?”
說到這裏,鼻子嗅了一下,十分嫌棄地拿手扇了扇。
“五殿下,你喝酒了吧?看來喝的還不少,想來醉的厲害。”
耶律沭雖然人有些醉,可卻很堅持,瞪她一眼,踉蹌着跑上前,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了車輪。
“我、我沒醉,你不要蒙我,我不可能看錯,那分明就是神女姐姐。”
獨孤雪嬌:……
這貨看上去傻乎乎,沒想到還挺倔。
不等她再說話,車簾忽而被掀起,流星的聲音傳了出來。
“小姐,神女要跟五殿下說話。”
花洛虞被流星抱進馬車,又將黎艮給的藥丸服下,躺了一會兒,已經不是很痛了。
雖然身體不再痛,可心底卻好似被撕裂。
她茫然地躺在馬車上,一言不發,眼淚順着眼角落下。
當她聽到馬車外熟悉的聲音時,心裏滋味複雜。
之前被花雪漫強行灌藥的時候,她心底裏其實是期盼着他突然出現的。
甚至告訴自己,只要他來,只要保住這個孩子,以前種種,既往不咎。
可終究是錯付了。
他沒有來,孩子也沒有保住。
或許這就是上天的旨意,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已經幫她做了決定。
就在她心如死灰的時候,偏偏他又出現了。
想想,終究要有個結局,逃結局,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
花洛虞被流星扶着,下了馬車,面色依舊慘白,越發顯得高冷不可親近。
她低頭看着地上撒潑的男人,酸澀翻涌。
自己在受苦的時候,他卻在喝酒,一醉解千愁麼?呵……
花洛虞突然改變了想法,她不甘心,憑什麼只自己痛苦。
她面無表情地看着耶律沭,聲音冰冷,吐出幾個字。
“我懷孕了。”
獨孤雪嬌聽到這話,轉頭看向她,目光悠遠,意味深長。
黎艮與流星不解,卻也沒開口,畢竟這是人家的事。
耶律沭卻被這話震得酒都要醒了,腦袋發暈,嘴脣張合幾下,半天沒吐出一個字。
他鬆開車輪,坐直身體,仰頭直直地看向她。
“是、是誰的孩子?我……你……”
獨孤雪嬌:……
這男人沒救了,還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花洛虞笑了,雖面色發白,卻也美豔傾城。
“你管我懷了誰的孩子!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都已經定親了嗎!”
耶律沭看到她眼裏晶瑩的淚珠,恍惚以爲自己醉得太厲害,出現幻覺了。
他想要站起身,想要幫她擦去臉上的淚,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花洛虞落淚,當真痛徹心扉。
花洛虞狠狠地打開他的手,狼狽地踉蹌着後退一步。
耶律沭見她如此,心如刀割,眼裏也涌出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