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給王爺戴綠帽子?
耶律祁從小就知道,想要坐上皇位,就要除去所有的障礙,即便是親兄弟愛的人。
可他萬萬沒想到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五弟都能違背心意娶不喜歡的人,又怎麼可能那麼在乎花洛虞呢。
誰也沒想到孩子的死,對他的打擊那麼大,也不知花洛虞臨走前跟他說了什麼,人就這麼傻了。
可惜,現在後悔晚矣。
申屠皇后在耶律沭的房裏待了半天,後半夜根本沒閤眼,就坐在牀前,看着兒子安靜的睡顏。
等到天亮快熬不住的時候,耶律沭醒了,看到頂着黑眼圈坐在牀前的人,還嚇了一跳。
抱着被子縮在牆角,驚恐地問你是誰。
申屠皇后沒想到他連自己都不記得了,一顆心好似被匕首捅的稀巴爛,少有眼淚的人,眼眶也不禁溼潤了。
她擡手想摸摸兒子的臉,在看到他驚恐的表情時,又縮了回來,心口酸澀。
母子倆一個坐在牀上,一個坐在牀前,無言地對視片刻,最後還是申屠皇后先開口。
她從桌上拿了一疊糕點,像哄小孩子一樣,遞了過去。
耶律沭感覺到她的善意,沒有拒絕,小心地接過去,捧在懷裏,又縮回了牆角。
申屠皇后看着他啃紅豆糕的模樣,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他,心裏越發難受。
難道這些年她的犧牲都白費了,她就像被砍去翅膀的鳥兒,再也飛不出宮這座牢籠。
本以爲可以仗着皇后的權勢地位,護佑着兒子,不必像其他皇子一樣娶不喜歡的人。
誰知到頭來,不過是她的奢望。
若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把花洛虞敲暈了,把兩人一同送走。
也不會落得如今這結局。
申屠皇后又在屋裏陪了他好些會兒,身體實在受不住的時候,才被白嬤嬤攙扶着走了出去。
正頭暈眼花,就看到臉色慘白依舊跪在院裏的耶律祁,心裏滋味越發不好受。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爲小兒子變傻傷心難過,看到大兒子這可憐樣,又怎會沒感覺。
可她到底是咬了咬牙,沒有安慰,從他跟前走過時,狠心開口。
“花洛虞呢?你把她弄哪兒去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若是花洛虞能來,或許耶律沭的傻病還有希望。
耶律祁又何曾不懂這個道理,他早就派人去找了,連花子期都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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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般,連個影兒都找不到。
他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回夜翎族了。
也就永夜山,太子府的殺手進不去。
“母后,您放心,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她找來。”
申屠皇后深深看他一眼,滿眼苦澀。
“是我們先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傷透了她的心。
就算她一走了之再不出現,也在情理之中。
你就莫要再去打擾她了,若她心裏還有沭兒,肯定還會回來的。”
耶律祁心頭一動,點頭應是,說是即刻就把人撤回來。
申屠皇后幽幽嘆息一聲,到底有些不忍心,臨走前又囑咐了一句。
“神女是個有性子的女人,本宮若是她,定咽不下這口氣,把你弄死的心都有,你且好自爲之吧。”
耶律祁擡頭,目送着她離開,眼神複雜。
北冥,鹿港鎮,春風樓。
獨孤雪嬌頭上戴着冪籬,外面套着寬大的狐裘,把自己包成一個球,正站在樓前,擡頭看着紅木匾額,嘖嘖稱奇。
“原以爲她只是說說,沒想到還真搞起來了,夜闌珊這小娘們真可怕。”
她就沒見過這麼愛錢的女人,簡直是鑽錢眼裏了,每天睜眼閉眼,想到都是錢。
明明前腳才被人囚禁,還差點被用強,被救回來時,一副受了情傷的落寞樣子。
誰知剛被送到鹿港鎮沒兩天,就活過來了,那叫一個生龍活虎。
天不亮就出門,繞着鎮子裏裏外外轉了好幾圈,月上中天才回來,興奮地臉紅撲撲的。
原本以爲她像是巡視自己領地一樣四處走動,是爲了警惕太子的人找過來,誰知最後跑到她跟前,信心滿滿地說。
“獨孤小姐,我要在這裏搞一個醉紅樓分部,肯定能賺大錢!
這幾天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鎮上只有一家小小的技院,因爲不會經營,生意十分蕭條。
再加上鎮上酒樓商鋪林立,看似偏僻小鎮,實則都很有錢,人們過的很富足。
以我的本事,絕對能讓醉紅樓在這裏開的紅紅火火!”
獨孤雪嬌當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原本是打算去安慰她,誰知反而被她安慰了。
這娘們真是比自己還拼事業呢。
她爲了活下去,辛辛苦苦集花瓣,誰知道還會有個同道中人,爲了掙錢,真實一刻都不停歇。
獨孤雪嬌當時並未把這事放心上,以爲她只是待在這裏太無聊,找點事做而已。
夜闌珊跟她相處的時間多了,也多少了解一些她的性子,開始跟她套近乎,開口就是五千金葉子的啓動金,不帶絲毫含糊的。
獨孤雪嬌雖然錢多,但也沒多到隨便撒錢的地步,她也是很持家的好麼。
她一開始婉言謝絕了,不是怕喫虧,而是不,而是不想麻煩,尤其她現在睡得越來越多,還要整天算計,已經很累了。
本以爲這事就這麼完了,誰知第二天天不亮,夜闌珊就興奮地敲響了她的門。
除了對着金葉子,對誰都一臉冷漠的女人,難得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眉梢眼角都是春情,就像在看自己的金主。
“獨孤小姐,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答應的!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我保證能讓你賺的盆滿鉢滿!”
獨孤雪嬌以爲是自己剛醒,腦子還有些不清醒,明明昨晚才把她拒了,怎麼睡一覺,就答應她了,難不成昨晚夢遊了?
正當她一臉懵的時候,黎艮從身後冒出來,朝夜闌珊遞上幾張銀票並一張房契,正是鎮上那家生意慘淡的技院的地契。
獨孤雪嬌看她一眼,瞬間明白了。
君輕塵雖然不在身邊,可卻好似時時刻刻都在,哪裏都能摻一腳。
她不自覺地笑了,有些無奈。
等夜闌珊興奮地拿着錢和地契走了,黎艮才歉意地扶着她往裏走。
“小姐,主子說了,怕你一個人在這兒寂寞,開個技院也挺好的,閒着沒事可以數數金葉子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