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語聲本就泛着薄緋的臉頰,唰地又紅透。
相對薄靳舟的君子坦蕩蕩。
她難爲情極了,“我手洗。”
“手洗了也要烘乾,放在浴室一晚上會滋生細菌,對身體不好。”
薄靳舟沒有半點輕浮,“我的也是手洗,你去拿出來,我一起洗。或者,你是想讓我拿過來,你一起洗?”
“……”
做爲男人,薄靳舟在男女之事上,是真的臉皮夠厚。
也夠主動。
他直接給出最後方案:
“說好了做真實平常的夫妻,我們就不能只嘴上說說。
你要是覺得讓我洗不好意思,我們可以一人一週的輪。
這一週我洗,下一週,你洗。
我明天上午有臺手術,你站這兒耽誤一分鐘,我就少休息一分鐘。”
林語聲聽他這麼說。
飛快地回到浴室,拿起自己的內衣褲出來。
終究還是臉皮薄。
她沒敢直視薄靳舟的眼神。
“晚安。”
薄靳舟關上門,離開。
林語聲爬上牀,緩了足足兩分鐘。
又自我建設,夫妻生活就是這樣的。
瑣碎的日常裏,摻雜着的不僅僅是柴米油鹽,還可能是令人臉紅心跳的璦昧。
雖然是陌生環境,這一夜她卻睡得很好。
早上一開機。
就看見林淑芬發來的消息。
【趙成海說你要分手,得先跟他把之前的賬算完,把他花在你身上的錢還給他。】
美麗的心情蒙上一層陰雲。
林語聲翻了個白眼。
林淑芬發來一張賬單,是趙成海這三個月花的所有賬目。
不僅兩塊錢的娃哈哈礦泉水,都記了賬。
他還把油費也折算了一半給她攤。
林淑芬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這一次,林語聲接了。
“成海來家裏找你,你先回來跟他把話說清楚了,再去學校上課。”
林語聲從房間出來,薄靳舟正把早餐往桌上端。
但他只盛了一碗粥。
“我剛接到醫院電話,要趕回去,你喫完早餐,會有人過來送你去學校。”
“不用,我自己打車就可以了。”
“打車不方便。”
薄靳舟歉意地說,“抱歉,第一頓早餐就要讓你自己喫。”
“你一點東西都不喫嗎?”
林語聲眉心輕蹙地望着他。
薄靳舟勾脣道,“我這職業,隨時都要做好被召回醫院的準備,我剛纔邊煎雞蛋餅,就邊吃了兩個,粥也喝過了。”
林語聲不相信他的話。
但沒揭穿。
薄靳舟走後沒多久。
林語聲就接到薄家肆的電話。
讓她等着他。
一會兒就到。
薄家肆長得有幾分像薄靳舟,12歲的男孩,已是翩翩少年,頎長清俊。
“林老師,我二叔是怎麼把你騙到手的?”
她一上車,薄家肆那兩只眼睛就長在了她身上。
似乎要把她盯成一朵花。
還一副老成模樣:
“我們家人都說二叔整天只知道手術刀和病人,對女性表面紳士尊重,實則並無性別之分。
上到八十歲的太奶奶,下至三歲的妹妹,都擔心二叔會孤獨終老,最後落得孤魂野鬼的悽慘下場。”
林語聲嘴角抽搐。
“有那麼嚴重嗎?”
薄家肆青澀的臉龐上神情嚴肅,
“林老師,我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沒有半點誇張。你不知道,要不是我二叔阻止,這會兒你見到的絕對不是我一個人。”
“……”
“而是我們全家幾十人。”
林語聲眉心跳了跳。
要不要那麼誇張。
“林老師,你不用緊張啊。”
薄家肆想到自家二叔的叮囑。
立即又解釋,“我家人都很好相處的,我敢保證,絕對不會有人不喜歡你。”
因爲薄家肆的存在。
從鬱府家園到學校的一路。
林語聲一秒鐘都沒有被冷落。
下車的時候,薄家肆還跑得飛快,替她開車門。
她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只是,這愉快的氣氛被趙成海的出現破壞掉了。
“林老師。”
薄家肆之前見過趙成海兩次。
這會兒看見他走來,他擔心地看向林語聲。
林語聲微笑地說,“家肆,你先進去。”
“哦,好。”
薄家肆點點頭,跟着人羣進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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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學校外面,人潮擁擠。
沒人注意到趙成海這樣的平凡人物。
但他故意要給林語聲難堪。
提高了聲音:
“林老師,我在你家等了你一個早上,你都不敢現身,我還以爲你連學校也不敢來了呢。”
他把不敢兩個字,咬得極重。
周遭家長和學生,都紛紛因他的話回頭。
林語聲臉色冷了一分。
倒未有任何的心虛和慌亂。
“這裏是學校,麻煩你注意點形象。”
他們已經分了手。
不再有任何關係。
趙成海這樣,就真的很下頭。
“注意形象?”
趙成海譏笑,“你一句跟我分手就完了,這幾個月,我花在你身上的錢,你是一分都不提,也不還,林語聲,你就是這樣爲人師表的嗎?把我當冤大頭?”
他一句比一句聲音大。
惡毒的要給她扣上一個騙男人錢花的拜金女罪名。
周圍送完學生的家長,乾脆看起了熱鬧。
有的反應特別快,已經掏出了手機。
對着林語聲和趙成海錄視頻,準備發到網上,跟廣大網友一起喫瓜。
還有幾個女人小聲議論:
“她是哪個年級的老師,長得那麼漂亮,沒想到人品那麼差。”
“她這種長相不適合當老師,應該專業去給男人做情人。”
“幸好不是我們班上的,不然真怕把我孩子教歪。”
趙成海聽見那幾個女人的議論。
眼裏閃過得逞的冷笑:
“你們說得對,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爲人師表,都看看她是你們誰家孩子的老師。”
他就是要讓林語聲知道。
他若是不同意,她不僅分不了手。
還連工作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