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白駒暗中是怎麼操作的,但紫蘇第二日清晨便站在了漪瀾宮門口。
寶翠一打開宮門,就見到外面站着一個姿色出衆的宮女,也是被嚇着了。
“你怎麼在這裏站着?可是有什麼事情?”
寶翠輕輕拍着自己的胸口,有些納悶兒的詢問着。
她自認記性不算差。
而且紫蘇的容貌出挑,若是她見過,也該有印象的才是。
可偏偏寶翠卻想不起來,自己在宮裏什麼時候見過這一號人。
但她瞧着紫蘇,總覺得有幾分莫名的眼熟。
面對寶翠的問詢,紫蘇一言不發,只是探着脖子往裏瞧。
此時邵寧昭也已經晨起梳洗好了,用過早膳便準備去司計部上職。
然而寶翠去開個宮門,久久不回來也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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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綠珠正在擺膳,邵寧昭也沒驚擾她,而是自己出去看了。
一出門兒,邵寧昭就瞧到了紫蘇那張出衆的臉。
不得不說,紫蘇的容貌是真的出挑。
即便是站在人羣裏,衆人也能夠一眼看到她。
“參見公主。”
看到邵寧昭的那一剎那,紫蘇眼神一變,隨後便徑直行禮。
邵寧昭打量着紫蘇,也沒叫起。
和寶翠一樣,她也覺得眼前的紫蘇有幾分眼熟,可偏偏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起來吧!”
直到邵寧昭叫起之後,紫蘇才站起身來。
“是誰派你來的?”
邵寧昭不是傻子,自然能瞧得出來,紫蘇與宮裏尋常的宮女是不同的。
這樣的容貌若是放在後宮裏,只怕早就被人撕了百回。
可偏偏紫蘇現在還能好端端的站在她的面前,想來是有人刻意培養的。
既然不清楚,邵寧昭就直接問了。
“公主,此處怕不是說話的地方。”
紫蘇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四下張望一番後才說道。
聽到她這話,邵寧昭也沒再說什麼。
邵寧昭給了她一個眼神,紫蘇就跟着進來了。
偏殿裏,邵寧昭用着膳食,姿態優雅。
紫蘇就在一旁伺候着,看起來盡心盡力。
另外一邊兒站着的寶翠與綠珠對視一眼,心中皆有些納悶。
這是哪位主子派到邵寧昭身邊搶她們差事的呀?!
就在剛剛紫蘇跟着邵寧昭進來之後,便極其主動的服侍她用膳。
邵寧昭看她這麼殷勤想來是有緣故的,因此就不曾拒絕。
直到早膳用過之後,邵寧昭這才擡眸看着紫蘇。
“你還沒有回答本宮,你是誰派來的?”
當邵寧昭再次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紫蘇立刻就交代了自己的來歷。
“公主,鎮北王擔心您獨自一人在宮裏行動不便,因此特意派了奴婢前來相助。”
得到這樣的答案之後,邵寧昭臉上也沒有震驚之色。
先前用膳的時候,她已經思索過一遍了。
紫蘇恰好是出現在她派人送信給祁君茂之後。
如此,她自然有可能是祁君茂派來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我身邊跟着吧。”
說罷之後,邵寧昭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鎮北王派你進宮的時候,可有同你說些什麼?”
對邵寧昭的提問,紫蘇點頭。
“王爺說了,讓公主萬事多加小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莫要輕舉妄動。”
紫蘇一板一眼的重複着祁君茂的話。
邵寧昭點了點頭。
她看看外邊的天色。
此時正是早朝的時候,也不知道朝堂那邊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在邵寧昭惦記的時候,祁君茂已經開始與獻帝上演一出君臣對峙的戲碼了。
“皇上,江南那邊的百姓自然是要救的,還請您儘快撥一筆賑災款下去才行。”
朝堂之上,祁君茂直接對着獻帝施壓。
昨日才鬧出來的事情,今日祁君茂便要求獻帝重新撥錢了。
如此,獻帝的臉色也有幾分難看。
“鎮北王這話是在要挾朕不成?”
獻帝收斂了表情之後,盯着祁君茂的目光不善。
而祁君茂卻好似全然無感,仍然在前頭衝鋒陷陣。
“江南的百姓等不了那麼久,若是等到水落石出的一天,想必那邊都要淪陷了。”
這一次還不等獻帝說話,戶部的尚書就首先聽不下去了。
“鎮北王這話說的可好生輕巧!您要不來戶部看一看!國庫裏還有多少銀子,能夠再分出一些撥給江南?現在是皇上不樂意撥款嗎?只是國庫裏實在是沒銀子了呀!”
戶部尚書開始哭窮。
朝堂上其他官員瞧着這一幕也是面色如常。
戶部尚書把國庫裏的銀子,看的快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了。
他哭窮已經是日常操作了,所以無人在意。
再者說了,這件事情雖然事關江南,但是也並非是他們能夠做主的。
因此,大部分官員便是明哲保身。
除非必要,絕不開口參與這件事情。
現如今祁君茂便是孤身作戰。
“鎮北王,你也聽到了。現如今國庫裏實在是拿不出來更多的銀子了。”
獻帝悠悠的嘆了口氣,眸色深沉。
“那您就要看着江南的百姓去死嗎?”
祁君茂表現的有幾分激動,甚至直接開始質問起了獻帝。
“當初那些士兵隨我打北疆的時候,就有好一部分人是從江南背井離鄉上京參軍的。如今他們的家鄉有難,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皇上,臣實在是做不到啊!”
說到最後,祁君茂明顯痛心的表情讓衆人不由得惋惜嘆氣。
那還當是祁君茂轉了性子,竟然會主動參與這件事情。
原來在這背後,還有他手下那些士兵的事情呀!
如此一來也是說得通了。
“你的意思是朕不心懷天下?”
獻帝語氣有幾分沉悶。
在場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都看出來他的不悅了。
然而,祁君茂卻像是鐵了頭一樣一個勁兒的往前衝。
“若是您在乎江南的百姓,且心懷天下就該立刻撥款。”
祁君茂再一次施壓。
這一次任由獻帝再好的脾氣也是動了火氣。
更別說他是手握大權的君主,怎麼可能任由祁君茂在自己頭上撒潑呢?
“大膽!”
天子一怒,在場的衆人皆是跪在地上,唯獨祁君茂傲然挺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