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憑藉着僅剩的一點默契感謝了一番來看熱鬧的衆人,等到他們一起回到辦公室,尷尬的氛圍就越發濃厚了。
唐多鈺實在不耐煩處理這種場面,索性拍了拍桌子。
“我也沒想到你會突然冒出來幫我啊,你阻攔我對唐老大動手,我真以爲……”
面對莊肆控訴的眼神,唐多鈺最後的話到底是沒說出來。
真以爲莊肆是想借着兩人假結婚耍已婚渣男的脾氣這種話,現在說出來好像就是對莊肆的侮辱。
莊肆垂下眸子,嘆了一口氣:“唐多鈺同志,不管我們的結婚證是怎麼來的,現在我們都該是這世界上最親密的戰友。
我一片真心都是爲了你,你難道真的不懂嗎?”
他的聲音低沉,語氣中還帶着幾分無奈,越發讓唐多鈺心中愧疚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哎呀,我就是一時沒轉過彎來,這次是我錯了,你需要我怎麼彌補你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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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多鈺是真的搞不了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一張嘴就是直白的泥石流。
莊肆低頭悶笑了一聲,再擡頭又恢復了正常。
“你說得是真的?怎麼彌補都行?”
爲了避免尷尬,放的這話實在是太大了。
話剛說出口的時候唐多鈺就後悔了,莊肆還很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她總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吧?
唐多鈺只能硬着頭皮回答:“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說我都可以答應。”
她偷偷摸摸加了點條件,莊肆就當沒聽到。
反正他也沒想過其他事兒,只是想讓唐多鈺實現承諾罷了。
在唐多鈺緊張的注視中,莊肆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答應過我,如果能拿到機器,就回答我一個問題,現在還作數嗎?”
“啊?”唐多鈺愣了一瞬。
她還以爲莊肆會抓着這次的事情不放,沒想到他根本沒理會這次的事兒,反倒是舊事重提了。
回答他一個問題?
疑惑已經在莊肆的心裏存了太久了,今天唐多鈺的心願完成了大半,他覺得也到了收穫的時機。
唐多鈺沒有拒絕,莊肆開始鋪墊。
“這個問題我之前其實已經問過了,只是當時沒得到答案而已。
我們都結婚了,像今天這樣互相給對方解決麻煩的事情肯定不會少,現在我們就是最親密的戰友。
所以我覺得除了原則外,其他問題沒必要瞞着對方,不利於我們以後合作,你認爲呢?”
他越是說得天花亂墜,唐多鈺的警惕就越強。
莊肆說得話當然有道理,可就他們兩人一個比一個馬甲多,誰能坦然相對?
唐多鈺不相信莊肆不明白這個道理,現在莊肆說出來這些話,定然是有所圖。
幾乎是在莊肆擺出架勢要問清楚的瞬間,唐多鈺的表情要多真誠有多真誠,警惕心卻是提到了最高。
此時的莊肆還沒意識到唐多鈺的馬甲比他的還難扒,在唐多鈺真誠的表示他說得沒錯後,他自然以爲自己馬上就要得到答案了。
“你出生於鄉野,也一直在這裏長大,小學都沒有畢業,但是你認識很多字,甚至還會畫圖……”
“你調查我!”
沒等莊肆的話說完,唐多鈺沒忍住打斷了他。
她滿臉怒容地盯着莊肆,拳頭捏的咯吱作響,比剛纔誤會莊肆幫唐老大的時候更生氣了。
“莊肆,我們倆只是假結婚,以後等到你……完成了,我們始終是要分開的。
會影響到你的生活和判斷的事情我自然會告訴你,其他的我沒有告訴你的義務,你也別窺探我的生活!”
只有唐多鈺自己才知道這會兒她有多慌,從後世穿越而來又身懷系統,她根本經不得別人細扒。
也就是藉着現在還沒有連接大數據,國內很多地方連攝像頭都沒有普及,她纔能有機會早點發家糊弄過去。
如果真讓莊肆查下去,她哪兒還能保住一點祕密。
莊肆只是隨便問了一句,唐多鈺越想越害怕。
假結婚已經不保險了,她終於意識到跟莊肆這樣一個敏銳的人生活在一起,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
“莊肆,我們去離婚!”
結婚不到一週的莊肆,喜提離婚危機。
他甚至都只把話說了一半,最後的問題都沒能問出來。
莊肆:……
他眼睜睜看着唐多鈺在辦公室裏轉了幾圈,說完要離婚後,像是鬆了一口氣,開始翻箱倒櫃找自己的證件。
這兩天廠子剛開業,到處都要用她的證件,她早就把證件拿到了廠裏,這次倒是方便了。
莊肆再茫然下去,等唐多鈺找出來證件,離婚危機可就不是危機了。
腦子還有些混亂的莊肆憑藉着本能壓住了唐多鈺的手:“不行,不能離婚。”
他阻止了唐多鈺繼續尋找證件:“我沒那個意思,我也沒調查你,我就是隨便問問。
你答應了我不會生氣我纔會問的,你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了,我不問了!”
莊肆在詢問出口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迎接一個離奇的故事。
他這人向來也不過於爲難,只是想解惑而已。
唐多鈺方便說就直接告訴他答案最好,如果唐多鈺找了藉口,他也知道這事兒唐多鈺不方便說,想辦法給唐多鈺遮掩一下,別讓有心人發現不對。
誰料唐多鈺腦海裏根本就沒有解釋這根筋,莊肆非要詢問,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離婚。
終於意識到自己這通過結婚找的親密戰友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親密,他還處在隨時可以被拋棄的位置,莊肆瞬間就老實了。
他第一時間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唐多鈺卻沒就此打住。
“莊肆,放手。我的證件就在這裏,待會我找出來我們去離婚。
之前是我想岔了,沒想到結婚會給你我帶來麻煩。
你剛纔說得這些信息不是你查的就是你的上級查的,只要跟你結婚,這些事情都是繞不過的,對嗎?”
被莊肆提醒了一下,唐多鈺瞬間被撥開了腦海裏的迷霧,思維前所未有的清醒。
面對唐多鈺振振有詞的質問,莊肆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