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擔憂·喝醉
那一年,江蓓穿着圍裙,在竈臺生柴火。
荀林從外面回來,懷裏的畫一副沒少。
他氣悶的衝進來,把東西直接丟到柴火堆裏。
江蓓有些不捨,又去撿起來。
“掛在家裏吧!這些都好看的!”
“現在無良商家太多了。”
荀林面色難看,“竟然說我的畫思想老舊,已經是最低價了,竟然說一分錢兩幅,這是打發要飯的嗎?”
他坐下,抱着頭很苦惱。
“沒事的。”江蓓拍着他的背,“我就認爲你畫的很好。”
“只是你覺得沒用啊!”
“還有我欣賞你的畫。”江蓓笑的甜美,“你一定會成功的。”
荀林聽着有些感動,拉着妻子的手。
“我想讓你過上好日子,不想你一直這麼辛苦啊!”
“我沒有覺得辛苦,畢竟以後的日子還長,你別壓力太大了,我永遠在你身後支持你。”
荀林心中暖暖的,神情稍緩。
江蓓拉着他坐下:“我做了你最喜歡的泡菜,等下玉米面就好了。”
“好。”荀林欲言又止,只能點頭。
裴衛從回憶中回神,現在家財萬貫,卻再也喫不到前期醃製的泡菜了。
有的東西,是再多錢也買不到的。
所以再也不想碰玉米這些,畢竟窮的時候都吃傷了。
裴衛恍惚的看着江南柚,竟然看到江蓓衝着自己微笑。
他錯愕的瞪大眼睛,驚慌的差點碰掉了高腳杯。
江南柚將他的反應看在眼中:“怎麼了?”
“沒,沒什麼的。”裴衛擦了擦冷汗,有些心虛。
“哦。”江南柚目光帶着深意。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母親現在看清楚這渣男的嘴臉了嗎?以爲改名換姓就脫離之前的人生,負心漢!
她的父親明明還活着,卻沒有感受到一日的父愛。
江南柚覺得很悲哀,這個男人一直只愛自己罷了。
這一頓飯,她表現的從抗拒到勉強接受,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裴佳妍回去就使性子,步婧哄着也不聽。
她鬧着哭着,就要家裏與江南柚斷絕往來。
步婧沒辦法,只能先把女兒連哄帶騙穩住。
等臥室裏安靜下來,只剩下夫妻兩人時。
裴衛看着妻子半邊臉都腫了,忍不住提醒。
“先把臉上的傷處理下吧!”
“這點傷沒什麼。”步婧扯了扯脣角,有些擔憂,“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過於順利了啊?”
裴衛皺眉:“就是因爲很順利,纔有些不真實。”
“你也這麼認爲嗎?”
“時先生不能小看,今天這場飯局,他都沒開口,一直在旁邊看着,真搞不懂心思!”
步婧聽着更爲擔憂:“你說會不會是個圈套呢?已經提前知道這個報告是個假的了?”
“看着並不像啊!”
裴衛若有所思,“縱然再會演戲,眼神是騙不了人,那個江南柚看我的樣子,像是真的把我當成父親了。”
步婧低着頭,喃喃自語。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先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再盤算一下。”
“只能這樣了。”
餐廳裏。
江南柚餓壞了,低頭猛猛喫。
時祈澤看的哭笑不得:“慢點別噎到了,我又沒有虧待你。”
一口飯卡住了,江南柚趕快喝了口湯。
“剛纔真的是一點也喫不下。”
那一家人的所作所爲多噁心人,看着就倒胃口,壓根喫不下。
時祈澤脣角微揚,靠在椅子上,姿態矜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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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直看着,江南柚也沒有覺得不自在。
畢竟現在……也算是老夫老妻了。
只是這喫相,確實是不怎麼好看。
時祈澤笑的開懷:“你老實說,之前跟我喫飯的那些優雅,都是裝的吧?”
江南柚繼續埋頭苦喫:“什麼意思?”
男人伸手,將她脣角的米粒擦掉。
江南柚下意識躲閃,然後看到那顆米粒,尷尬的竟然打了個嗝。
一下子,完全沒了形象。
想當初,在大學的時候,她被評爲校花,對外優雅從容。
其實只是睡姿不好,喫飯嗆人的女漢子。
不過那些頭銜都是被強加,她也懶得解釋。
江南柚慢悠悠的盛了湯,喝了口緩了緩。
“當初你看上我,是被我的外表迷惑了吧?”
時祈澤笑的玩味:“算是吧。”
此言一出,江南柚有些不樂意。
“怎麼,現在發現去掉濾鏡,後悔了嗎?”
時祈澤攤開手,裝作無奈的嘆氣。
“就這麼過,畢竟孩子都有了,總不能離婚吧?”
“時祈澤!”江南柚拍桌而起,有些惱怒,“你這麼快就膩了是不是?你稀罕上誰了讓我看看,看我不去撕了你們!”
“你要是敢對不起我,你就淨勝出戶吧!”
這火爆脾氣,真的是忍不了一點。
時祈澤擡起精緻的下巴,墨眸亮的驚人。
曾幾何時,妻子這麼在乎過他的話呢?
見他沉默,江南柚繼續氣呼呼的補充。
“這麼多年,你在暗處,還擅自跟我領了證,是你霸道的把我困住,所以你別想……”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以吻封脣了。
還沒有發完的火,就這麼被熄滅了。
如果說之前被吻着,頂多是應付,那麼這次才感覺到什麼是陶醉。
這個吻持續許久,等結束後,竟然還有點戀戀不捨。
她有些羞澀:“你,你怎麼突然親我啊?”
時祈澤笑的邪魅:“柚柚,你臉紅了。”
“纔沒有!”江南柚換亂的捧着臉,滾燙的溫度想否認都難。
男人笑的更壞:“孩子都生了,你怎麼被我吻一下還是這麼的羞澀?”
太壞了!
江南柚惱怒的瞪着,還沒有說話就聽到外面的嘈雜聲。
外面有許多人喊着,還有身子撞擊門的聲音。
“裴大少,您慢點啊!”
“走開!”男人怒吼着。
時祈澤上前,打開了門。
在敞開的門縫裏,江南柚也能看清楚。
“裴大少。”飯店經理恭敬的喊着,想去攙扶卻被甩開。
裴江踉踉蹌蹌,不耐的怒吼:“都滾!”
“您喝醉了,我們安排人送您回去。”
“我沒喝醉!”
裴江襯衣釦子半解,一把回過去差點掀翻了旁邊的花瓶。
旁邊的人眼疾手快,先把花瓶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