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她和季寒舟在一起
輕嘆了一口氣,藏缺整理了一下情緒,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看着謝衍開口道,“行,你如今早就可以獨當一面了,我確實也說不上話了。”
“先治腿吧,我現在能做的也就這麼一件事了。”
藏缺這麼說着,扶着謝衍在一旁躺了下來,開始給他施針。
看着謝衍疼得臉色發白,藏缺眼底也斂着明顯的心疼,啞聲開口道,“謝衍,你要怎麼處決下面的人我不管,你跟老爺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矛盾我也不想管,但是你的腿已經到了至關重要的時刻了,你真的不能拿這個開玩笑。”
“這麼多年了,你受了這麼多的罪,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你自己想想,你要是真的出事了,她的處境是不是更加艱難?”
藏缺的聲音撞入到耳中,謝衍臉色跟着微微變了變,但是還是沒有接話。
看着他此刻的模樣,藏缺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幫他開始認真施針。
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謝衍渾身已經被汗液浸透了,臉上更是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石奈被帶走了,藏缺便自己去給他打了一盆水來準備給他擦一身身上的汗。
但是他剛剛拿着毛巾過來,謝衍就伸手接了過來,聲音低啞地開口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藏缺也沒有多說什麼,看着他接過了毛巾以後就起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等東西全部都收拾好了之後,藏缺才背對着謝衍認真開口道,“謝衍,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你想找回她的心思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你搭上了自己,那她只會成爲衆矢之的。”
“而且謝衍,你應該最清楚老爺的心思,你對她表現的越是在意,她就越是危險。”
“老爺讓她嫁給你,只是想讓你有個後代,而不是想要你有個軟肋。”
有些話點到即止。
藏缺其實今天已經說了很多不該他說的話了,所以此刻也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麼了。
緩緩轉身,看着已經換上了乾淨衣服的謝衍,他眼底還是斂着慈愛和心疼,“我就在隔壁,有任何事情隨時找我。”
對上藏缺此刻的目光,謝衍這才淡淡應了一聲。
等藏缺離開之後,他就靠在了牀頭微仰着頭,忍耐着雙腿處傳來的劇烈的疼痛感。
每次施完針之後,這樣的疼痛都會經歷許久許久。
而這一次,這種感覺好像更加明顯了。
可是即便是這樣,謝衍滿腦子也依舊還是忍不住在想着阮攸寧,目光忍不住落在了自己的手機上。
這麼久了電話還沒有過來,看來這一次對方確實是用了手段了。
呼吸微沉,謝衍想讓自己放平心態慢慢等消息,可是越等就越是心浮氣躁,最後還是沒忍住伸手拿過了手機準備催一下。
手機剛拿到手裏,對方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
謝衍深吸了一口氣才語調平靜地接通了電話。
“三爺,費了些功夫,查到了,他們現在在A國的一個小鎮上,具體的地址我已經發您郵箱了。”
隨着電話對面那人聲音傳來,謝衍眉心頓時跟着微微蹙了起來,“他們?你指的他們是什麼意思?”
電話那邊的人頓時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認真開口道,“我查到的是阮小姐跟季寒舟季總一起過去的,是季總的私人飛機,現在已經到小鎮上了。”
隨着電話那邊的話語傳來,謝衍眼底瞬間滿是陰霾。
他想過許多種可能,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跟季寒舟在一起。
心中莫名酸澀發漲,謝衍沉聲開口道,“季寒舟?”
“是,我查到的確實是。”
“好,我知道了。”謝衍這麼說着直接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的那一刻,他沉着眼眸想了許久,心臟卻還是“突突”地跳個不停。
他擔心了許久,就怕阮攸寧有什麼意外,擔心她會在外面受了委屈受了欺負,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跟季寒舟在一起。
一個人安靜了好一會,謝衍緩緩睜眼,目光帶着幾分銳利和冷冽。
阮攸寧,爲什麼要跟他走,我還能相信你嗎?
想到他們在一起的那一晚,想到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模樣,想着她眼底的擔心,謝衍心臟一陣陣發疼。
這樣緩了好一會之後,謝衍才重新拿過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許久,但是一直都沒有被接通。
謝衍的臉色已經陰沉地可怕了。
這些人他已經用了多年,就跟石奈一樣,他們的忠心程度他從不懷疑。
但是現在他們一個個卻都避開了自己,違背自己的意思做着那樣的事情。
能做到這個事情的顯然只有一個人。
所以他這個謝家未來的家主,看似手握大權,但是其實也就是一個傀儡罷了。
一旦自己做的有哪裏不合他的心意的話,想要收回他的權力也就是老爺子一句話的事情。
其實也是,這些年老爺子一心護着他,而他也從未想過有一天跟老爺子之間會有分歧,所有的手段和勢力自然也從未避開過他。
可是現在,分歧一旦真的出現,他才發現自己竟然那麼容易就被架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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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此刻偏偏還成了廢人,就連動身去找一個人都做不到。
而此刻的國外,阮攸寧一個人在房內也是輾轉反側,心中滿是擔心。
離開之前謝衍的模樣讓她一直到現在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
知道他此刻肯定很是煎熬,阮攸寧真的很想陪到她的身邊去。
可是季寒舟收走了她的手機,要她安心在這裏陪上他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
阮攸寧眼底微微泛起了幾絲苦澀,腦海之中滿是季寒舟的質問,問她是不是擔心謝衍覺得他們舊情復燃了。
她在季寒舟面前說的信誓旦旦,但是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裏根本就沒有底。
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離開了,還跟季寒舟在異國他鄉一起生活一個月,這樣的事情好像不管到哪裏都說不清楚了。
這麼想着,阮攸寧眼底的苦澀幾乎瞬間就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