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笑呵呵的推了一下202的門,那門吱扭一聲,開了個縫隙,陽光從裏面鑽出來。
她剛想說話,電話就響了。
薄荷趕緊掏出來看了一眼,焦急地說,“秦小姐,是醫院打來的電話,我媽媽在醫院呢,我……”
秦湘擺手,“你去接吧,我在這裏等你。”
薄荷跑了兩步,但是又轉頭說,“秦小姐,你不要擅自進去,這裏是少爺最大的機密。”
說完,就快速跑開了。
秦湘好奇滴推開了門,伸頭往裏面看了一眼。
就只是這一眼,她就張大了嘴巴,驚愕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莊園裏流傳着一個黑暗的傳說。
陰鷙狠厲的二少爺,曾經當着所有人的面槍殺了一個美麗弱小的女僕。
只因為,她悄悄闖入了202號房間。
那個房間,從三年前開始就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了。
只有少爺自己一個人,時不時會在裏面呆着。
一待就是一天。
進去的時候滿臉的晦暗,出來的時候,心情明顯變得好多了。
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大家給出了各種猜測。
比如,一位美麗的狐妖精靈,是少爺的金屋藏嬌。
比如,是少爺的冥想室,少爺用來調節心情。
比如,裏面藏着一副詭異的美人圖,少爺會走進去跟美人云雨相會。
……
但是,誰也不知道真實情況是什麼樣的。
唯一知道實情的那個女人,在進屋後就觸動了警報。
她想逃跑,卻被警衛當場拿下,少爺知道後,從公司殺回來,審問都沒有,直接一槍爆頭。
那女人美麗的屍體瞬間倒地,血噴出去幾米遠。
嚇得莊園裏所有的人都對202室諱莫如深,誰也不敢提。
之後,有個完全不知情的,新來的小女僕被人陷害,進了202。
人是上午進去的,下午,就徹底消失了。
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裏,是否還活着。
秦湘剛進門,就觸發了警報。
尖銳刺耳的警笛聲響徹了整個莊園。
所有人都全身發冷,汗毛倒豎。
這樣的警笛只要響起,就代表202被闖入了,那個闖入的人,必死無疑。
很快,不少人聚集在202室附近,卻沒有一個人敢進去。
“誰闖入了?”
“是秦小姐。”
“啊,天啊!!”
“那樣一個美人,難道……”
“她會被殺死嗎?”
“一定會的,二少爺從不會寬恕擅闖之人!”
“不會吧,畢竟是女朋友,而且是未來少夫人。”
薄荷心裏歡喜得不得了,但還是假裝難過的說,“我交代過她不要進去的,她怎麼能這樣亂闖呢?二少爺不會真的要她的命吧!”
你看你看,她多傷心啊,就差沒笑出來了。
靳祁寒也趕到了,臉色陰鷙得可怕。
薄荷更得意了,因為,她看到了少爺腰間多了一把槍。
踐女人,你的腦袋還是被子彈轟飛半邊才更好看。
秦湘在屋子內凌亂着,直到靳祁寒來了,她才回過神來。
見到闖入的是她,靳祁寒又尷尬又氣氣。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屋子裏,一大排七八個櫃子,每個櫃子上都擺滿了秦湘的小物件兒。
有她多年前不知道丟在哪裏的小發卡;不想穿了,捐出去的衣服;落在教室裏的筆袋;丟在餐廳裏的鑰匙扣……
每一樣,都被仔細的包裝起來,放在架子上陳列。
架子很多,可是上面乾乾淨淨的,一點灰塵都沒有,可見有人經常收拾打掃。
牆上貼滿了她的照片,貼滿,真的是貼的滿滿的,一張挨着一張,連牆體的顏色都看不出來了。
還有秦湘代言過的每一樣產品,手鍊,項鍊,衣服,髮飾,食物,鞋子,包包,珠寶……
更過分的是,還有商店門口的人形立牌。
更更過分的是,居然在屋子牆壁的正中間,有個跟她身高一比一等身的bjd娃娃,跟她一模一樣!
但是,最過分的是她居然看到了自己的粉色小苦茶。
以及,被她抓皺的襯衫,蹭上她口紅的襯衫。
和……她初、夜那天帶血的牀單。
都被他裱起來,掛牆上了。
我草,變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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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是男主,早把你扭送派出所了!
這種偏執bt男,小說裏看看就好。
現實如果遇見了:警察蜀黍,就是他!!!
靳祁寒尷尬得黑着臉,趕緊把門關上了。
這是他最祕密,最不可見人的屋子,是他內心深處的陰暗與柔軟。
收集關於她所有的一切,藏起來,只有他能欣賞。
秦湘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要不……給他劈個叉?
靳祁寒臉色難看,帶着些許哭腔,“對不起,我是個變泰,我……我是個瘋子,如果你想分手,我……我不會拒絕。”
說完,他沒出息的哭了,用袖子掩住了臉,跟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一樣。
秦湘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震撼之餘,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見過狂熱的粉絲,深夜追她車,她去哪裏對方跟到哪裏,收集她的周邊和海報……
但是靳祁寒這也……啊,這……就……
狂熱粉絲裏的頭子。
她說,“我沒說要分手啊,你……別哭了。”
她想用手帕給他擦眼淚,又想起這個手帕擦過那個踐人的眼淚。
就扔了,用袖口給他擦。
靳祁寒趕緊抱住她的身子,“對不起,我是變態,我承認我跟蹤過你,還試圖窺探你的隱私。
可是我忍耐住了,我沒有拍攝你的私照,也沒有在你屋子裏裝監控,更沒有任何過分的行為。
你是粉色的,我也是第一次那天才知道,我之前都沒看過的。”
秦湘差點噴血!!!
行了行了,她知道自己粉粉嫩嫩小可愛,這事兒可以不必拿出來強調。
她趕緊拍着他的後背,“好,我信你的,別哭了,別哭了,一堆員工還在外面,高冷禁欲總裁爸爸哭了個大紅鼻子,好看嗎?”
他又被她逗得破涕,擦了擦眼淚,“不分手?”
“不分。”她點頭,“只是……”
“只是什麼?”靳祁寒剛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了。
“只是,有一個鑰匙扣我可不可以拿回去?那是露露送我的禮物,我丟在食堂裏了,她為此還跟我哭了好久,我覺得好對不起她。”
靳祁寒點頭,“好,我給你,那你不許不要我。”
她笑了,“嗯,沒有不要你,我只是很驚訝,有人會這樣癡迷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