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們所說,如果只是個村婦的話,不應該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那幾個小偷改了口供。”
陳四方點出了問題所在。
姜安安倒是有些錯愕陳四方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這一點。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問題。”
姜安安無奈嘆了口氣。
趙春梅的背後,到底會是誰呢?
“說不定有人幫着趙春梅呢!”楊淑蘭撇撇嘴。
這會兒的陳四方心底更是多了幾分擔憂。
他有點擔心這件事會不會真是自己女兒所為,如果是的話,他應該如何處置?
“這件事我幫你們一起查查吧。”
他思來想去,不打算偏袒什麼。
如果查出來真是陳小琴所為,他絕對不會就此作罷。
姜安安聞言,頓了頓。
陳四方可是徐望京的領導,他居然願意屈尊幫她查這件事?
“謝謝您了,之後等望京出完差回來,我再讓他陪我過去請您吃頓飯。”
姜安安這麼一說,陳四方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愧疚。
當初陳小琴就曾經用嗎啡來陷害過姜安安,可人家當時放過了她,還對他如此客氣……
這件事他陳四方要是不查清楚,真是對不住姜安安這孩子了。
飯點到了,陳四方專門請了幾人過去餐車吃飯。
姜安安哪裏敢讓自己男人的領導請客,便想要搶着買單,可根本搶不過。
跟着一塊沾光的楊淑蘭和錢建國如同小雞崽一般一句話都不敢說。
倆人雖然不清楚這個陳四方是什麼來頭,但也隱隱看得出來此人氣質不凡,加上姜安安對人家的態度,更覺得對方身份不簡單了。
好在陳四方這人沒什麼架子,大家說說笑笑,倒是沒那麼拘謹了。
聊到現如今下海做買賣的事兒,陳四方忍不住問:“你覺得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話是問姜安安的。
“我認為對大部分人而言是好事。”
姜安安正色起來,“這是難得一遇的機會,只要膽大敢闖,就有可能做出一番成績來,那為什麼不去試一試?”
這也是她為什麼非要做服裝生意的原因。
時代機遇就在面前,為什麼不試試?
“那萬一砸了呢?”
陳四方來了興趣。
姜安安卻微微一笑,“大不了再來一次,機會不會等人,猶豫不決卻不敢去試一試,只會讓自己後悔罷了。”
上一世,她在沃沃碼倉庫的時候,遇到過太多年紀很大還來做體力活的人,他們不少人曾有機會在八十年代闖出一番事業,卻因為猶豫最終懊悔不已。
她這話頓時讓陳四方側目。
之前他曾經用過類似的問題問過自己女兒,當時陳小琴只說沒什麼意義,還瞧不上那些下海做生意的人。
兩個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卻有着如此雲泥之別的回答。
他陳四方敢想敢幹,為什麼生出來的女兒卻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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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姜安安這副自信卓然的模樣,他心底多了幾分感慨。
如果這是自己的女兒多好啊……
“你多大了來着?”
陳四方忽然問。
“馬上二十一了。”
姜安安應了一聲,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那就是二十……”陳四方皺緊眉頭,和小琴一樣大。
這下他更是難受了。
一樣大的年紀,人家姜安安找了望京這麼好的丈夫,又敢於下海做生意,而陳小琴簡直是……
他都懶得說!
吃完了飯,幾人便回了臥鋪那邊。
錢建國忍不住,偷摸走到了姜安安身後,低聲問道:“你剛剛在餐車那話說的,搞得我也想做一番事業!”
感慨。
姜安安一笑。
“等這批貨賣出去,你就可以決定要不要一起幹了。”
雖然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可錢建國卻隱隱感覺到了幾分……自信?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比他小了整整八歲的姑娘,說出的話卻總是讓他忍不住相信。
後來的錢建國才知道,原來有些人確實有着與生俱來的人格魅力。
只不過這時的他還想不明白。
晚上,陳四方到站便下了車,臨走之前,他給姜安安留了個家裏的地址和電話。
“到時候你和望京要過來的話,直接打這個電話就好了,我來車站接你們。”
“好。”
姜安安點頭應下。
——
陳四方坐着司機的車到了家門口,想着進去後就問問陳小琴到底讓人在廣城做了什麼,可進去之後,才得知她居然離家出走了!
“我不是讓你看好她嗎?不要讓她出去!”
氣得都咳嗽了起來。
周有芳趕緊給自己男人遞了杯水。
“我當時和她吵了起來,她說走就走,我心臟難受,追也追不上啊!”
委屈。
聽到這話,陳四方只覺得有氣都不知道往哪兒發。
“這女兒怎麼就教成了這樣!”
他這些年雖然工作繁忙,但只要有假,就一定回來陪着自己媳婦和女兒。
教育上邊更是用盡了力氣,為什麼這孩子就成了這副樣子呢?
“四方,小琴還偷了錢,我……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周有芳捂着臉,哭了起來。
自己這女兒,從小到大都沒有被虧待過,吃的用的,她都儘量給最好的,可她怎麼都沒想到,陳小琴居然學會了偷錢!
“她還偷錢?!”
陳四方瞪大了眼。
“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邊去了!偷錢這種事都能夠幹得出來!”
怒喝着。
咬緊了牙關,他打了個電話出去,派人儘快查出陳小琴的去向,務必把她給帶回來。
這女兒成了這副樣子,他必須得好好教育了!
次日一早,陳四方還有工作要處理,早早便出了門。
周有芳因為女兒的事情難受得不行,早飯都吃不下,坐在客廳抹着眼淚。
外頭突然來了人。
她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己堂弟夫妻倆來了。
“有芳,我聽說小琴離家出走了,這怎麼回事兒啊?!”
緊張。
“嗐!”周有芳嘆了口氣,“和我拌了幾句嘴,鬧脾氣,就走了……”
她不太想將家裏的醜事說出去。
沒想到堂弟夫妻倆突然急了。
“不是我說你啊,小琴畢竟是你女兒啊,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呢?你多讓讓這孩子不就好了,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當媽的!”
責問着。
聽着這話,周有芳有些氣急,“是我不想嗎,我是當媽的,我心裏更難受!”
堂弟夫妻倆聽完,對視了一眼,尷尬地閉了嘴,但眼底卻是顯而易見的急躁。
——
下午,姜安安幾人到了鶴城火車站,拎着一堆衣服回了棉紡廠家屬院那邊,卻沒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