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城門處發現燕王府丟失的東西。”
裴玄一聽,翻身上馬。
“走!”
東城門處,一個男子正倒在血泊中。
城門守備神情緊張看着裴玄道:“世子,此人執意要闖城門,下官的人這才動手,誰知還沒靠近,他如同瘋了一般拿刀胡亂砍人。”
“守衛們剛要還手,不知從哪裏飛來一支利箭,將人給射死了。”
暗六下馬將人翻了過來,男人長相普通毫無特點。
這時一陣風吹過,男人身上的衣服突然被掀開一個角,露出裏面一節灰色的裏衣。
裴玄眸子一暗,他下馬走向男子。
伸手抓了過去,用力一扯,令人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裴玄竟將男人頭皮直接扯了下來。
不對,準確的說,是將頭髮扯了下來。
暗六失聲道:“和尚!”
“東西在哪?”
暗六一揮手,有人抱過一個精巧的盒子,打開盒子裏面露出一支鳳凰造型的金釵。
釵子鳳嘴銜着一顆碩大的明珠,鳳凰栩栩如生,一眼瞧去價值不菲。
盒子上雕刻着一個小小的燕字,正是燕王府的東西。
“將屍體帶走,將所有寺廟主持請來認屍。”
“是!”
地上和尚的屍體很快被帶走。
“世子。”
遠處傳來女子的聲音,裴玄擡頭看去正是蘇瑾玉。
她一身白色大氅,騎在馬背上,神情清冷,目光專注的看向這裏。
裴玄催馬上前,見她鼻尖發紅,雙眼因爲冷風吹過的緣故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他目光從她纖細的脖頸上掠過,按下心中的悸動,沙啞着嗓音道:“郡主你怎麼來了?”
蘇瑾玉催馬上前幾步:“聽聞城門處出了人命,我有些擔心特意過來瞧瞧。”
不急不速的話平息了裴玄心中的翻滾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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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吹來的寒風:“這裏風大,我送你回去。”
蘇瑾玉回頭看了一眼,見地上的屍體已經被運走,點頭:“好。”
這時裴玄身下的馬蹄踢踏,打了個噴嚏,呼出兩道白色的寒霧,伸長脖子朝着蘇瑾玉身下的馬蹭了過去。
猛然的撞擊,讓毫無防備的蘇瑾玉身子一歪,朝着一旁斜去。
“郡主。”
裴玄見狀一急,伸手用力將人直接一把拉了過來。
蘇瑾玉柔軟的身子,冷不丁撞進裴玄的懷中。
就算是隔着厚厚的衣衫也能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
蘇瑾玉臉色一紅,推開裴玄重新坐好。
迅速看了一眼四周,幸虧這會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附近並沒有人。
見她白皙的臉頰帶着一抹紅暈,裴玄的心如同被撞擊一般,泛起了陣陣漣漪。
他握緊拳頭,將剛纔的溫熱留在掌中。
“郡主你沒事吧?”
蘇瑾玉只覺得臉頰通紅,身體控住不在的發熱。
和男人這般近距離接觸,這還是她第一次。
和唐世傑成親前,二人發乎情止乎禮,就算是見面也保持一定的距離。
成親後,一別三載,再見面就是和離。
投懷送抱,這還是她第一次。
蘇瑾玉心跳加速,見一旁的裴世子眼神灼灼,掩去慌亂,忙道:“若世子無事,我先走了。”
手中殘留的餘香還在,見她要離開,裴玄急忙開口將人叫住:“郡主可知那個佛手張是誰?”
聽到這,蘇瑾玉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口問道:“誰?”
“當初和沈公子一起被關押的那個老頭。”
蘇瑾玉失聲道:“他?”
誰又能想到,牢裏一個不起眼的老頭,竟將整個京城攪得天翻地覆。
“他那如今人呢?”
“不知道。”
裴玄搖頭:“還是晚了一步,人給逃了。”
逃了?
人海茫茫,這如何尋找?
距離太后壽誕越來越近,東西一直查不出來,失責這個罪名,定會落到裴玄的身上。
見她目光擔憂,裴玄心中一暖:“郡主想不想看個好戲?”
蘇瑾玉不解:“世子可是想出了法子?”
“法子自然是有的,就看郡主想不想看了。”
有這熱鬧,蘇瑾玉自然是不會錯過。
此時,安王別院中。
陳幕僚跪在地上,渾身是血。
安王聲音冰冷帶着弒人的殺氣:“先生可服?”
截來的東西一直被陳幕僚看管,從未出過岔子。
但今個卻有人悄悄偷了東西還妄想帶出城。
被城門處攔下,幸虧安王安排人將其截殺。
想到這裏,安王一陣後怕,若是那人落到裴玄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是晚生的錯,請王爺放心,以後定然不會在出這樣的岔子。”
安王面色緩和了幾分:“這次本王小懲大誡,若是下次在大意看管不嚴,提頭來見!”
陳幕僚艱難叩首:“多謝王爺不殺之恩。”
見狀,安王起身將人攙扶起來:“先生別忘心裏去,打在先生身上,痛在本王心裏,罰先生,本王實屬無奈。”
陳幕僚腳步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幾步,忍着疼低聲道:“不敢。”
安王並未發現他的舉動,自顧自道:“裴玄將屍體帶走,肯定會有下一步動作。”
“本王不能就這麼束手就擒。”
說完,高聲道:“來人!”
很快門外走進來一名侍衛,安王吩咐道:“你帶人去靜雲寺將人都給解決了。”
這話一出,聽到吩咐的兩人都愣了。
陳幕僚搶先開口問道:“王爺,人都要殺了嗎?”
安王轉身看向他點頭道:“對,只有死人才不會泄密。”
“那麼多人都殺了?”陳幕僚臉色蒼白,喃喃道:“可那些是無辜的人命啊。”
“先生怎麼婦人之仁了呢,成大事者不能心慈手軟。”
“再說能出一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就能出現第二個,與其被人發現一鍋端,不如都殺了。”
冷血的話從安王的嘴裏說出來格外的滲人。
陳幕僚閉上眼,安王的話不無道理,但一想到數十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被殺,他還是心有不忍。
“去辦!”
侍衛領命離開。
安王看了一眼陳幕僚,眼中帶着不明的意味:“先生好好歇息,旁的事不要操心。”
陳幕僚心中發寒,知道安王對他起了防備之心。
他心中苦笑,拱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