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救人心切,想到宴母手中有賢妃的高度清晰的畫像,倍感慶幸。
鳳玄冥亦配合道:“孤倒是差點忘了,宴公的丹青可是天啓一絕,他親手作的畫,拿來當參考綽綽有餘了。”
宴楚歌故作恍然,“我怎麼給忘了?
這樣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回京了啊!
先帶賢妃娘娘在桃溪鎮住下,等我找我娘拿到畫像,就可以着手療傷了。”
幾個人你一眼我一語的商定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誰也沒發現,當賢妃聽到宴楚歌母親手裏有她的畫像時,並未顯得太過開心。
才大戰一場,衆人都精疲力竭,商定好明日的行動計劃後果斷選擇抓緊時間休養生息。
這回宴楚歌倒是沒有睡到人事不省,惦記着賢妃的傷,天剛矇矇亮她就起了。
朱顏幾個還在收拾行囊,她便向鳳玄冥主動請纓,“我們這麼多人同時進城又出來,難免惹人注目。
我和朱顏先一步回城找我娘拿畫像,回頭直接在憫生堂碰頭。”
鳳玄冥擰眉,“我們才動了皇后的爪牙,雖然對外封鎖了消息,但難免有漏網之魚。
回去可以,多帶兩個人。”
他擡頭往對面觀察一週,“帶疾風一起回去,他腦子雖然不怎麼樣,但身手好,腿腳靈便,即便路上平安無事,給你跑腿也是好的。”
疾風正在忙進忙出的安排車架,纔想着問一下出發時間,就覺得膝蓋中了一箭。
對上宴楚歌打量的眼神,疾
風是不敢說,也不敢問,咧嘴一笑,整個兒一憨批。
宴楚歌頷首,“也罷,你和朱顏隨我一起回京吧。”
“走了。”
揮揮手,兀自瀟灑離去。
三人馬不停蹄的趕回盛京,就想在賢妃和二皇子還活着的消息沒有公開之前爲賢妃治療。
然而,“郡主你看!”
疾風驚呼着遙遙一指,宴楚歌順勢望去,盛京的某處角落濃煙滾滾,猶如火鳳降臨。
朱顏亦是跟着心下一驚,“郡主,那好像是公府的方向!”
不等她話落,宴楚歌已然策馬疾馳而去。
匆匆趕至公府,馬兒還沒挺穩,宴楚歌便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馬鞭丟給門房,順勢發問,“何處走水了?”
門房倒是不見驚慌,穩穩結果馬鞭,邊說着“郡主不用擔心,是寧園走水了。
不過昨晚夫人宿在斐園,所以只是燒燬了房子和部分藏書傢俱,老爺和夫人都安然無恙,連一個下人也未傷着。”
宴楚歌聞言狠狠鬆了口氣,匆匆進門,管家已然得了消息迎出來。
宴楚歌見狀直接發問,“寧園走水可曾報官?
起火原因是什麼都查明瞭嗎?”
管家抱拳道:“稟小姐,走水後不到兩刻鐘,神機營黎將軍就親自率人來了。
目前火勢已經控制住,黎將軍正在調查現場。”
宴楚歌二話不說直奔火場。
到寧園後卻發現聖文公府衆人都聚在院外。
寧園的火勢已經被控制,只看得到濃濃的黑煙,隔着老遠的距離
就散發着嗆人的味道。
儘管門房和管家都已經告訴她府上衆人都安然無恙,可宴楚歌還是在親眼看到一衆親人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爺爺奶奶,爹孃,我回來了!”
格外張揚的呼喊着靠近一衆親人。
宴楚歌給了宴夫人一個大大的熊抱,“嚇死我了!”
宴夫人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弄的有點不自在,卻又享受着宴楚歌的親近,一時間回抱也不是,推開她也不是。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倒是你,太子殿下不是帶你去求醫問藥了嗎,怎麼自己回來了?”
宴楚歌那天昏迷不醒可把公府一大家子嚇的夠嗆,如今看到她活蹦亂跳的回來,自是欣喜萬分。
然而人是鳳玄冥帶走的,如今卻孤身一人回來,宴母又不免多想了。
宴楚歌安撫她,“說來話長,孃親,爺爺,我有話想問你們。”
聖文公察覺到了什麼,主動道:“老夫在書房等你。”
宴楚歌心說直接一起過去便可,卻見黎九淵從屋裏出來,眼神直直看着她。
她二話不說,直接問黎九淵,“起火點和起火原因可都查明瞭?”
黎九淵頷首,後續的話沒說出口就被宴楚歌打斷,“跟我去書房,所有的事情一併說個清楚。”
很快,幾個人齊聚書房。
也是聖文公有先見之明,將其他人都打發走,書房裏只留了他和宴楚歌的父母。
宴楚歌和黎九淵一過去,朱顏便主動道:“郡主與公爺安
心聊,屬下和疾風在外面望風,保證無人偷聽。”
宴楚歌從容進屋,直接對黎九淵道:“黎將軍先說說吧,寧園走水是怎麼回事?”
黎九淵衝她和聖文公抱了抱拳,“稟郡主,公爺,卑職仔細勘察過,起火點共有兩個。
一個在在夫人的牀榻前,應該是香灰裏的火星引燃了牀帳,絲質的牀帳易燃且燃燒速度極快,卑職看過了,沒有助燃的痕跡。
另一處起火點則在書架處,卑職在書架前方的地面上發現了火油的痕跡。
可以確定,此番走水系人爲縱火導致的。”
這個結論讓聖文公和宴父宴母都無比震驚,宴楚歌卻早就料到了。
“通過火勢,可以判斷大致的起火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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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九淵毫不猶豫道:“卑職特地請教了司煊,可以確定,這場火大概是於寅時前後燃起來的。”
“寅時。”
宴楚歌思忖片刻,語帶諷刺,“巧得很,昨夜丑時,二皇子曾告訴我,孃親手裏有一副爺爺親手作的賢妃娘娘的畫像。
我沒算錯的話,從寧州快馬加鞭到盛京,一個半時辰就到了。
但尋常人深夜無法進城,若是信鴿傳信的話,一個時辰也就夠了吧?”
聖文公和宴母具是一驚,“二皇子?”
宴母驚道:“楚楚你是說二皇子還活着?”
聖文公則直接道:“賢妃的那副畫像可是有什麼蹊蹺?”
只有黎九淵,一針見血道:“郡主是懷疑殿下身邊仍有內鬼?”
三個人
一人一句,把唯一置身事外的宴父給弄的有些糊塗。
“楚楚,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你和太子殿下不是去求醫問藥的嗎,怎麼又牽扯出二皇子和賢妃娘娘?
還有人爲了區區一幅畫像從那麼遠的地方飛鴿傳書,指使人燒燬賢妃娘娘的畫像。
你也才離京不到兩天而已,這兩天當中究竟發生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