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她確實不清楚。
這年頭通信不發達就是不方便，要是在現代，有什麼事打個電話發個短信也就行了，就算是回不來，那也能視頻聊天。
“工作重要！”
李翠芬趕緊拍了拍自己閨女的手，“望京是個有本事兒的！”
“嗯……”
姜安安微微點了點頭，腦海裏卻又浮現出了徐望京輕而易舉就能從牆外飛身而入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徐望京或許不僅僅只是個公安局的刑偵隊長。
“也不知道你二哥咋樣了……”
李翠芬突然嘆了口氣。
聽見這話，姜安安也有些好奇。
之前徐望京帶着姜小強走了，按大嫂的說法是安排了個工作，到底安排成什麼樣了呢？
疑惑着。
“媽，既然是望京帶他走的，應該沒什麼事。”
姜安安應了聲。
這點倒是可以放心的。
“媽就盼着你二哥能想開點兒……”
李翠芬磕着毛嗑，想到上次二兒子發生的事兒，便覺得心裏難受。
造孽啊！
“沒事兒媽，二哥肯定能想開。”
姜安安勸慰了句。
李翠芬一笑，“好在也是抓到那人了，小強也不用那麼憋屈！過年咱就不說這些喪氣話了，餓不餓？媽給你們先做點鍋包肉墊墊肚子！”
說完，她麻溜地就去了廚房裏邊忙活。
姜安安想進去幫忙，卻被趕了出來。
“大着肚子的，也不怕弄到自己，這兒不用你！你和你嫂子陪小花玩會兒玩具，很快就能吃了！”
無奈，姜安安只好陪着豆丁大的侄女玩。
很快，一大盤鍋包肉就被端了上來，姜安安被香得饞蟲大動，夾了一塊，嚼吧嚼吧，香得不行。
“媽，你做飯確實有一手！”
自打家裏條件好了，她是越發感受到了薑母的廚藝天賦。
做的菜跟國營飯店都不相上下。
“吃吧你就，媽這手藝也就那樣，喜歡吃就行！廚房還有一堆肉呢，能讓你一個正月天天都吃鍋包肉！”
李翠芬打趣着。
“行！那我之後就買肉送你這兒來，讓你給我做鍋包肉！”
姜安安立即應了句。
薑母這鍋包肉噴了醋，好吃不膩，她覺得這都是能開飯館子的水平了。
“你這孩子！”
李翠芬嘴上唸叨着，但心底卻挺高興的。
家裏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好了，往年哪敢想天天吃肉啊？一年都吃不上一兩回呢！
可如今，肉愣是都吃不完了！
跟做夢似的……
另一頭，姜家老宅。
姜老太進了廚房，只看到了青菜，氣得跑到堂屋裏頭直砸柺杖。
“咋了啊媽？”
姜德全走了出來。
“你自個去廚房瞅瞅，今兒個可是吃年夜飯的日子啊，家裏一塊肉都沒買？！”
唾沫橫飛。
姜德全抹了把臉，往後退了兩步。
“媽，我哪兒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你咋知道吃呢？”姜老太恨不得一柺杖砸過去，“大過年的，你媽我連個葷油都吃不上？”
越罵越大聲。
姜德全撇撇嘴，“媽，你咋顧着問我呢，這些菜還都是我和我媳婦買的呢，姜德正買啥了啊？”
說到這裏，他衝着西廂房喊道：“姜德正，媽喊你呢！還不過來！”
“幹啥啊？！”
姜德正黑着臉走了過來。
“媽問你為啥不買肉！”姜德全翻了個白眼。
聽見這話，姜德正愣住了，“我為啥不買肉？姜德全，你真好意思啊，你買肉了嗎？”
怒吼着。
“我那不是家裏沒錢啊，我閨女都進去蹲號子了，哪還有錢買肉？”
姜德全說到這就來氣。
“喲！說得你像是給姜曉婷送了多少錢似的，到現在你都不知道她關在哪兒吧？裝什麼呢？
當初村長給你家的彩禮都多少了，你擱這兒哭窮，老子比你更窮！我買個屁的肉！”
二人越說越急眼，還伸手推搡了起來。
姜老太看得都要喘不上來氣了。
“行了行了！大過年的，讓人家聽見咱們在這兒吵來吵去，圖好聽是吧？！”
柺杖一砸，姜德全和姜德正閉了嘴。
“媽，反正我沒錢買肉……”
姜德全一臉不爽。
一旁姜德正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媽，我更沒錢了，你倆孫子說是想做生意去，一天到晚的想從我身上要錢，我現在都不知道咋辦，真想死了得了！”
說完，蹲下身，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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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子，寒心啊！
她還沒分家呢，兩兄弟就成了這樣！
“咱家是不是真就窮到吃不起一頓肉了？！”
姜德全和姜德正對視了眼，互相都不對付。
“反正我沒錢買肉！”
“我也沒錢！”
異口同聲。
姜老太氣得直捶胸口。
“你們還想騙我，買肉說沒錢，給自個置辦衣服倒是有錢！”
倆兒子穿的是剛做的新衣服呢！
她呢？
還是個掌家的老太太呢，一身的補丁，活像是沒兒子養的！
姜德全和姜德正沒一個說話的。
憑什麼出錢買肉大家一起吃？他們有錢自己留着不行？
至於捶着胸口的姜老太，他們更是一點不搭理。
“好好好！我走！這年夜飯，我不吃也行！”
姜老太氣得不行，拄着柺杖走出了家門。
原以為倆兒子會跟出來找自己，可誰知道，回頭一看，門居然都被關上了。
“咳咳咳！”
姜老太差點氣暈過去。
走在村裏，聞着家家戶戶的飯香味，她眼淚都下來了。
這把年紀了，大過年的，她居然連頓肉都撈不上？
肚子餓得直叫。
她卻突然想到了一個能吃到肉的地方！
——
姜安安吃了好幾塊鍋包肉，便趕緊打住了，她還得留着肚子吃年夜飯。
“你這小鳥胃啊，肚子裏的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吃飽！”
李翠芬嘆了口氣。
姜安安正打算應話，就聽到外頭傳來了喊聲。
以為是有村裏人過來串門，她便過去開了門，誰成想見到的居然是姜老太……
“你來做什麼？”
姜安安冷着一張臉。
見是姜安安，姜老太心底暗道不好，但面上還是擺出副笑臉來，“安安啊，新年好，奶老久沒見着你了，你看你都圓潤不少了呢！”
“有事你就直說吧。”
姜安安不想和她在這浪費口舌。
聽了這話，姜老太一口氣堵在嗓子眼。
但聞到裏邊傳來的肉味，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還是趕緊道：
“你們年夜飯做啥呢？奶想了想，這些年也沒跟你們一起吃頓飯，今年就打算和你們一塊吃！”
說着，她就要擠進去。
姜安安伸手攔住了。
“不用了，你和你那兩個兒子吃去吧。”
說完，她便要把門合上。
姜老太一聽，哇一聲就哭了出來，手還不忘抵住大門。
“安安啊，你不知道，你那兩個叔叔沒良心啊！大過年的，連肉都不給你奶吃一口啊，你瞧瞧你奶年紀都這麼大了，還能吃幾頓肉啊？”
賣着慘。
可姜安安卻面不改色。
姜老太這下急眼了，大哭大鬧起來，硬是要進去，吃不到肉誓不罷休。
姜安安無語，正想着喊薑母和大嫂出來一塊趕人，卻沒想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