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在喫醋
蘇沛白俊眸眯起,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所以說,有過戀愛經驗的人,在兩人相處的時候,終究還是要高明一些。
以往的沈昊遇見這種情況,恨不得對季菡跪下去指天發誓,再三澄清二人關係,可是到了蘇沛白這裏,他一點這樣的覺悟都沒有。
心漸漸地空下去冷下去,季菡一腳踩在他的腳背,憤憤地出門。
剛好聽見下班的鈴聲,季菡連文件都沒有拿。
這一刻她是女壯士,她已經想好了,如果方經理因爲文件的事情責怪她的話,那她就不幹了。
整天看着那兩個踐人在公司裏膩歪,季菡心口堵得很厲害。
回到座位,小芳看見季菡的腫泡眼笑了:“你也去哭了嗎”
小芳體貼地遞根溼紙巾來:“節哀,沒什麼大不了的。”
季菡沉默着接過來。
小芳繼續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沈昊是我們全部毫分的,沒有誰可以獨佔。要是讓人扒出是哪個女人了,你看不被我衆姐妹的口水淹死。”
原來在小芳的眼裏,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在問沈昊哭。
可她那句,口水淹死
想到就覺得一陣惡寒。
季菡擺擺頭,站起身來問小芳:“你不去喫飯”
“去啊。”
然後兩個人就打了卡往食堂去。
下電梯的時候季菡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寶寶,我在你公司樓下。”
稍一思慮就明白過來是誰,可是現在的季菡惹不起,手指滑落直接刪除。
很快就再來了一條:“你不下來,我在樓下大聲喊你。”
畢竟兩人相處了幾年的時間,沈昊對季菡的軟肋還是摸清楚了一大半。
他的第二條信息剛發出,很快就收到回覆:“等我五分鐘。”
這個風尖浪口上,季菡哪裏敢讓人知道,自己和沈昊的關係特殊,更不要說讓他明目張膽站在自己公司樓下了。
而且以沈昊的性子,一旦回來,他遲早都會找到她。
季菡覺得今天是不是水逆,她的情緒非常不穩定,心思繁雜地出來寫字樓。
公司樓下停了輛極端拉風的白色硬頂跑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每個人的目光都被這車吸引過去,走出老遠還在回頭過來看。
像做賊一樣環顧四周,季菡再三確定沒有熟人之後,才快步走過去。
站在車外,一點都看不見裏面的情形,季菡敲了兩下車窗,然後副駕駛座自動打開來。
奢華轎車裏坐着那個亞麻色碎髮,呆着墨鏡的少年,不正是小芳心心念唸的大明星沈昊。
戴着墨鏡的臉俊美得人神共憤,沈昊的皮膚比很多女人的都要白嫩,鼻樑挺直微微秀氣,櫻花一般的脣微微抿着。
因爲看不見他的眼睛,季菡也不知道他現在情緒如何,只得揮了揮手:“hi,好久不見。”
薄脣抿出一個溫暖的弧度,美少年挑眉:“你不上來”
她一個已婚婦女,現在上別人的車似乎不太恰當,但是要是不上車,似乎更危險
兩廂抉擇,季菡最後選擇打開車門坐上去:“你昨天回來的嗎”
季菡努力假想着老朋友相見,應該是什麼反應,臉上的笑容既磊落又官方。
粉嫩微薄的脣抿了一下,沈昊無聲地看了她一陣。
片刻之後摘下墨鏡來,他滿臉都是掩不住的神采飛揚:“是的我回來啦”
說着伸手過來擁抱她一下,像國外的見面禮那樣。
沈昊今天穿了一件軟軟的藍色衛衣,本就英俊的臉此刻簡直是動人心魂,他抱季菡的動作很輕,但是也非常堅定,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草香。
季菡被嚇住,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伸手推開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沈昊也沒有堅持,含笑看她一眼說:“一起喫中午飯吧。”
“不了,不了。”
季菡連連擺手,“我去食堂喫。”
沈昊表情不變,就這麼滿眼溫柔地看她。
雖然身旁這個人,在她的微博和他的夢裏回憶裏見過無數遍,可是到真正重複這一秒,他才深刻地意識道,他的季小菡是獨一無二無法複製的。
只有真切地看到她,用手掌和體溫去感受,才能知道她的獨特來。
一年多沒見,她的臉更瘦了一點,顯得眼睛越發黑亮,嫣紅的脣一開一合,外套裏的內衣尺寸應該也長了一碼。
美少年眼中的光越發璀璨。
不管他有沒有將季菡喫幹抹淨,但是兩人畢竟戀愛那麼長的時間,又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他對她的身體還是有些瞭解的。
“你變了。”沈昊偏了偏頭,看着她說出這幾個字來。
季菡卻直覺他的意思,是說自己變得落魄醜陋了,
心裏微微有些無力,垂下眼:“是啊,肯定會變的。”
微微一笑,沈昊也不解釋:“我們去以前常去的那傢俬房菜吧。”
季菡下意識地要拒絕,電話響起來,拿出來一看是蘇沛白,心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她直接按下掛斷,然後說:“好。”
跑車的發動機發出嗡嗡的聲音,但是車速並不快。
沈昊的人如其車,亮眼又熱情,一路上不停地跟季菡說話。tqr1
從剛去國外的見聞到拍戲時候的趣事,有時候還回憶一下在學校的似水年華,最後季菡的表情漸漸鬆動下來。
到了私房菜館的時候,沈昊停下車看她眼神裏的寵溺一如既往,季菡知道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搖搖頭直接道:“沈昊,我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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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蘇沛白嘛。”
回答她的聲音既輕又隨意。
沈昊一邊拿出墨鏡又帶回去,茶色的鏡片和他如玉的手指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翻開遮陽板後面的玻璃照了兩眼,然後才轉過頭來:“那又怎麼樣”
面前這人表情自然,問出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口吻,弄得季菡反倒不自在起來:“我結婚了,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的好。”
“爲什麼”
沈昊照完鏡子,合上擋風玻璃,繼續語氣平平地問。
季菡結結巴巴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回答。
沈家太子從小被人寵上天,他的教育和思維方式也是異於常人,在他的心裏,只有他要不要,哪有什麼該不該的問題。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