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就看到幾位穿着黑西裝的人守在一大箱禮盒旁。
那禮盒十分獨特,在場的人都有些地位,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京城御殊齋的包裝。
御殊齋專做各類藥材補品,昂貴無比,小小一盒就要上百萬,普通人根本消費不起。
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有渠道,有渠道的也捨不得買,一般專供京城四大家族。
也就只有四大家族的人才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買。
炎城也有有錢人想要買來送禮,但沒有關係根本訂不到。
衆人看着一整箱堆得滿滿的禮盒,看上去不下二十份,面色各異。
時傢什麼時候和京城四大家族的人攀上關係了?
時小先生,那肯定不是時景國,今天在這裏設宴的主人公,不就只有時家小少爺嗎?
底下有人開始議論,據說時家小少爺和京城傅家的傅二少是同學,兩人好像關係不錯,這禮物該不會是傅二少送的吧?
今天來這裏的人,除了是給時家面子,還有一部分是聽聞了傅家小少爺會出現,大家平時根本就碰不上四大家族的人,都想蹭蹭時家的席面見一見。
能打個招呼都算賺到。
蘇凱月邀請人的時候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對於那些平時請不來的人,暗示說傅家人會出現,因此大都賞臉過來。
時巖並沒有把傅修寒明確拒絕不來的事情和蘇凱月說,只是告訴蘇凱月,傅修寒那天有事,不一定能到,就算能來,可能也會很晚。
蘇凱月依舊十分高興,只要人能來就行,早來晚來都一樣。
蘇凱月看着宴會廳門口站着的保鏢,忙堆着笑容走了過去。
“是傅家小少爺讓你們送過來的吧?”
“真是有心了,傅少爺和我的小兒子是同學,說是要晚點過來,沒想到禮物先送來了。”
“你們都是傅家的保鏢吧,辛苦了,都進來坐坐,一起喫個飯。”
“時巖,你過來,接一下禮物。”
蘇凱月的聲音不大不小,但足夠讓來參加宴會的人都聽到。
自家兒子和四大家族的繼承人關係這麼好,說出去蘇凱月都覺得面上有光。
時巖沒想到傅修寒拒絕參加他的生日宴,卻讓人送了生日禮物過來,還這麼貴重,心裏狂喜。
果然傅修寒之前的冷淡都是一時的,心裏還是有他的。
時巖走了過去,正準備說“謝謝,辛苦了”之類的話,面前的保鏢卻突然蹙眉。
他拿起禮單上的賀卡,看了看,說:“不好意思,這些賀禮應該不是你的。”
時巖準備拿筆簽收的手微微一頓,蘇凱月也沒想到突然出了變故,問:“是傅家小少爺送的嗎?”
“對的,傅二少讓我們送過來的。”
“那不就對了,你們少爺和我兒子是好朋友,今天我兒子生日,這些應該是送過來的生日禮物。”
站在前頭的保鏢問:“你兒子叫什麼名字?”
蘇凱月愣了愣,纔回答:“時巖,你可以打電話給你們少爺問問。”
“不用了,我們沒弄錯,這些禮物不是送給你們這邊的,應該是我們走錯了。”
保鏢準備擡着禮盒離開,蘇凱月急了。
後頭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看着,都在留意她這頭的動靜,都在感嘆她和傅家攀上關係,這都送來的禮物怎麼能跑呢?
“沒走錯,就是送給我兒子的。”蘇凱月攔了一下。
“夫人,是我們弄錯了,不好意思,賀卡上頭寫着送給傅少的好友時千時小先生,你兒子叫時巖,那就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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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收到我們少爺的消息,是在樓上,打擾了,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幾位保鏢快速將禮盒擡走,往樓上去。
場面一度十分安靜,過了一會,後面才傳來嘈雜的議論聲。
蘇凱月聽到時千的名字,有一瞬間的恍惚,時千,是他的那個廢物兒子嗎?
時千怎麼突然和傅修寒的關係好起來了?
明明蘇凱月之前瞭解過,傅家那個小少爺十分厭惡時千,在學校裏也是和時巖關係親近些。
如果真是自己的廢物兒子,那剛剛自己在電梯裏看到的就真的是時千。
時千也是今天生日,就在樓上,他怎麼有錢包下這麼貴的宴會廳?
蘇凱月問時巖是怎麼回事,時巖搖搖頭,說自己也不清楚。
時岩心裏很亂,傅修寒拒絕他時說沒空,他說的有事難道就是幫時千慶生嗎?
時巖的手緊緊攥着,掌心幾乎要被指甲掐出血。
蘇凱月看着離去的保鏢,有些尷尬,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轉過身,回到臺上。
“送錯了,估計時巖的禮物在後頭,還沒到,先開始致辭吧。”
蘇凱月推了推時巖,讓時巖回去繼續發言。
時巖內心雖亂,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分毫,強裝鎮定開口,時巖說到一半,門口又有動靜。
動靜不小,再次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來了四五個人,手上都捧着禮盒。
“是這邊嗎?時家?是不是這裏?”
“我也不知道啊,會長說就在炎城酒店,這家也姓時,是這吧。”
“您好,請問這裏是時千時同學的生日宴嗎?”
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問道。
還沒等裏面的人回答,戴眼鏡男人旁邊的女人扯了扯他的袖子,說:“走錯了走錯了,這裏寫的時巖,不是時千,應該在樓上。”
衆人這才留意到旁邊的展板上寫着壽星時巖,真走錯了。
“不好意思啊各位,你們繼續,走錯了。”
幾人互相推着往外走,走到電梯處,按了往上的電梯。
“趕緊的,在樓上,別耽誤了。”
電梯門關上,宴會廳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怎麼今天這麼多人走錯?
剛剛走錯的幾人穿着打扮一般,看着像是普通人,宴會廳的衆人就也沒在意。
蘇凱月有些不悅,她開始懷疑是不是時千故意給她使絆子了。
她乾笑兩聲,示意站在上頭的時巖繼續發言。
宴會廳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只有坐在前頭的馬汶婷臉色一變,她扯了扯一旁的母親,低聲說道:“媽,剛剛那幾個人是音協的……”
“什麼!你確定?”
“那幾個人是我那天考覈的評委,我看得清清楚楚。”
馬伕人一愣,視線往電梯口看去,和傅家關係不錯,又能讓音協評委親自過來送禮慶賀……
那個叫時千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