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去了辦公室，厲錦宇直截了當問他：“海華市的項目遇阻，這種擬形技術不是第一次使用，以前是怎麼解決的？”
祈亮很喜歡厲錦宇的直接，他是直線思維，不會拐彎抹角。
所以一直被顧俊嫌棄，但好在厲錦宇跟自己的行事風格有點像，無形之中沒有那麼大的壓力。
“以前都是顧總監想的辦法，我瞭解過，聽說他有一個神祕資源，像這種頂尖技術，我們還沒有達到的水平，ZRO卻能輕而易舉解決。”
厲錦宇苦於無法聯繫上ZRO，“也就是說一直是顧俊自己私人交情聯繫的他，沒有通過朝辰的名義？”
祈亮突然壓低聲音，欲言又止道：“沒錯，我聽說……ZRO創始人，就是神祕的渡爺，他跟顧家有點淵源。換作一般人別說請渡爺出面了，連ZRO裏任何一個科研人員都請不動。”
顧家？
厲錦宇眸光沉了沉，如果是顧家的資源，那幾乎無望了。
但文化之城項目也不能半途而廢。
他決定忙完手頭上的事，要親自飛一趟舊金山，拜訪ZRO創始人渡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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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季度即將結束，高層有幾個重要總結覆盤會議召開。
他此前大量招攬人才。
很多人都等着看厲錦宇燒三把火。
三個月以來卻安安靜靜度過，讓顧家和冷家鬆了一口氣。
工作報告實在不好看，支出嚴重超標，人均業績慘淡。
新人還沒開始創造價值，這也正常。
但畢竟是厲錦宇執掌第一回合，就交了如此丟人的成績。
還不知道冷家和顧家派系在後面如何冷嘲熱諷。
厲海好面子，只覺臉上掛不住，雖沒有提名帶姓指責什麼，話裏話外都帶着壓迫。
厲錦宇在會議上難得的好脾氣。
冷峻容顏面無表情，從頭到尾沒有辯駁一句。
只因林蘇曼反覆強調：“阿錦，心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你要沉住氣。”
厲錦宇站起來，冷冽聲音飄蕩在會議室上空：“第二個季度爲限，如果三個月之後依然達不成目標，我引咎降職。”
衆人譁然!
厲海嘴脣顫了顫，終是沒再說什麼。
厲錦宇開始着手進行下一步。
首先是市場部，提拔了一位新經理。
將原來穿插在老人身邊跑腿打雜的新人全部抽走，組成一支新的隊伍。
這意味着什麼，新舊涇渭分明。
舊勢力的頭領也是一名經理，新勢力也有一名經理。
厲錦宇召集兩支隊伍開會：“上季度的業績，被集團公佈，成爲史上恥辱。”
“我沒有怪大家的意思。如果業績不好，那這份責任有一半在我。”
“因此我在會上承諾，如果本季度業績再達不到目標，我就引咎降職。”
會上所有人面面相覤。
玩這麼大？
認真的嗎？
厲錦宇沉眸環視，繼續說道：“話已經放出去了，我希望在座各位都能有這份擔當。立下自己的個人目標。”
“每月底做一次業績總結，當月達不到便引咎降薪，連續三次達不到目標，引咎辭職！”
“當然，有罰就有獎。現在市場部有兩支團隊，人員增加了一半。”
“我們內部要做一個比拼，新隊伍和原有隊伍進行PK。完勝一方可獲現金獎勵和出國旅遊！”
“如果團隊達成了目標，那麼即使你個人沒達成，也有機會留下。要是團隊目標沒達成，你個人就算完成，也只好離開。遊戲規則瞭解清楚了嗎？”
下面鴉雀無聲，人心惶惶。
厲錦宇看了一眼旁邊的阿付，阿付會意，將手中的“涅盤計劃”分發給他們。
認真細讀後簽上名字，遞交給阿付。
再是技術部門管理。
厲錦宇讓祈亮重新設計績效管理，低於績效降薪，連續三個月低於績效標準除名。
其他部門也陸續迎來改革。
原先毫不費力混日子的時光，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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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務打電話催林蘇曼在系統上填寫項目表，預先覈算項目相關人員進行提成結算。
在林蘇曼眼裏，這不是錢的事。
這個項目一旦成功，可以給厲錦宇以後業務背書，他需要這樣的功績加身。
況且季度會議上的事她也聽說了，總不能任由他一人砥礪風雨，落得引咎辭職的下場。
她想了想，將項目開發人寫成了厲錦宇。
沒想到，厲錦宇審覈時，將她的項目表駁回，令她重寫。
林蘇曼負氣，原封不動，再發出去。
立即不留情面再次被駁回來。
林蘇曼氣得咬牙。
要去辦公室找他理論，剛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看到厲錦宇信步走出辦公室。
“厲總。”林蘇曼叫住他。
厲錦宇瞥了她一眼，那張俊臉發沉：“我要去董事辦，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林蘇曼憋着一肚子氣，只好作罷。
晚上，厲錦宇回來了，他看到林蘇曼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理會。
一把抱過小迪，低聲問道：“明天週末，奶奶想小迪了，小迪願不願意回奶奶家？”
小迪猶豫一下，點頭。
厲錦宇輕道：“你好像不太想去？”
小迪人小鬼大：“不是不想去，我要是不在，誰幫你哄媽媽？”
厲錦宇愣住，頓了片刻，轉移話題。
刻意對坐在沙發上的林蘇曼視若無睹。
林蘇曼知道他是故意的，氣極了，起身咚咚奔上樓。
厲錦宇也不理會她。
“媽媽又生氣了，爸爸你做錯事了嗎？”小迪疑惑望住他。
厲錦宇嘴角抽了抽：“你爲什麼不認爲是媽媽做錯事？”
小迪認真說道：“媽媽是女生，男生要讓着女生。”
厲錦宇失笑，在他臉上親一口：“好，讓着她。那爸爸進去哄媽媽，你早點睡覺。”
“好，爸爸晚安。”小迪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厲錦宇鬆開他。
緩緩上樓回到房間，林蘇曼坐在落地窗前搖椅中，閉目養神。
“你不必那麼做。”
林蘇曼聽到聲音，睜開眼睛。“我做錯什麼了？”
他深吸一口氣，最近壓力大，心情煩躁得很：“你我心中都清楚，文化之城項目是你開發的。你把功勞推到我頭上是怎麼回事？同情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