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寧回道:“因人而異,最快一刻鐘左右,最慢,明早醒來。”
只看個人心智和敏銳程度而定的。
惠妃一聽,眼皮一跳,二話不說擡腳就往外走,“時候不早了,回去睡覺。”
暗道,這丫頭是心大,還是不知深淺啊。
雖然擎王是自己的兒子,可他若發脾氣,她這個母妃也得避其鋒芒啊。
燕卿寧看着惠妃身影如風,嘖了聲,怎麼感覺惠妃有種逃之夭夭的既視感。
下一瞬左嬤嬤扶了燕卿寧的手臂,道:“寧侍妾,我們快回去吧,您也困了。”
“我還行。”燕卿寧實誠的道。
“不,您困了!”左嬤嬤不容分說,扶着她的手臂力道之大推着她,腳下加快了速度。
燕卿寧再遲鈍也看出主僕倆的緊張。
只是她並不知道,就在她們離開不到盞茶的時間,擎王就醒了過來。
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榻上,他一雙墨眸閃過一抹迷茫,轉而便想起了昏睡前發生的事。
眸光陡然犀利如刀,他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衣衫不整。
無需詢問,他都可以確定,有人碰了他!
誰碰了他,也不用問他也能猜到。
楚北擎倏然轉頭,見書回垂頭喪氣,如喪考妣的模樣,什麼都明瞭了。
他眸光冰冷不含溫度的看了眼書回,轉眼看到擺了兩排冒着熱氣的浴桶,掀了被子攏了衣袍,雙掌用力撐了牀榻,人已飄然落進了浴桶。
心中風起雲涌,他自然知道,若是母妃想做什麼,別說一個書回,就是再來兩個書回在母妃面前也不頂用。
可是,他在自己的地方,可那女人竟不怕死的敢碰他!
好,好的很,那他就看看她有幾條命!
楚北擎眸光幽暗而危險,周身散發着鋪天蓋地的殺戮氣息,“傳話給沐劍,先去給本王剁了燕卿寧的雙手!”
即便如今這般殘軀,他也沒有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書回聞言身子一抖,當即重重叩首,帶着哭腔道:“王爺,惠妃娘娘已經派了左嬤嬤貼身保護寧侍妾了,暫時恐怕誰也動不得她了啊。”
左嬤嬤雖是下人,可她卻在王爺心裏的分量不比惠妃娘娘的分量低多少。
因為王爺出生起就被惠妃和左嬤嬤二人衣不解帶的給照顧的長大的。
“很好!”
楚北擎怒極而笑,這兩個字是從擎王的齒縫裏研磨出來的。
他倒要看看母妃能護燕卿寧幾時。
“她那雙手,本王先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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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擎的話,聽在書回的耳中,猶如雷霆之威。
他先還對燕卿寧氣恨的不成,此時他對燕卿寧都多了些憐憫,默默為她點了根蠟。
上次試圖爬自家王爺牀榻那女的,骨頭也是不全的。
重點是,那女的都沒碰到王爺的邊兒。
燕卿寧自然不知道攤上大事了,雙手還被人惦記上了。
也不知楚北擎洗了一晚上。
因身邊有了左嬤嬤在,她踏實的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燕熙薇剛起榻就知道了燕卿寧昨夜去了墨韻閣一事。
她揮手就給了婆子一記耳光,“蠢貨,為何現在才來稟報?”
婆子‘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嚇得面如土色,“她們才知道……”
“那緋月居的人都是死的嗎?燕卿寧出門,她們為何不阻攔?
還有,她們為何不第一時間稟報?”燕熙薇疾言厲色的質問。
“王妃息怒……昨晚緋月居那邊的人都比往日睡的沉……”
婆子的話還未說完,心窩兒就捱了燕熙薇一腳,“都是些廢物,本王妃怎麼養了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
她美眸裏全是兇光,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心裏都是燕卿寧偷偷去見擎王做什麼。
是她大意了,就應該讓人將她控制起來才對。
若是她令擎王站起來了,那自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只要一想到此,燕熙薇便想殺人,“你們這些蠢貨壞了本王妃大事!”
她因氣急敗壞那張臉顯得有些猙獰,婆子心頭恐懼,顧不上心口的疼痛,冒着冷汗爬到燕熙薇的腳前。
接着繼續回稟道:“緋月居侍女也是今早才發現惠妃娘娘身邊的左嬤嬤在,而且還成了寧侍妾的貼身嬤嬤,寧侍妾說,讓她們以後都聽左嬤嬤的話,這才……”
這個結果令燕熙薇措手不及,她整個人僵在原地,“惠妃?怎麼又多了個惠妃?”
她想了片刻,登時就想通了燕卿寧的行為,頓時面容扭曲,“這個狡猾的踐人竟敢騙我?竟敢在本王妃面前做戲,早知如此,本王妃就該抽了她的筋!”
“王妃,您無需自責,不管怎麼說,您都是擎王妃。
至於惠妃娘娘,她也不可能一輩子留在擎王府,如今後院兒都被您掌握在手裏了,等惠妃娘娘走了,那踐人還不是任您打殺了去?”
燕熙薇聽了郭嬤嬤的話,並沒有被安慰,反而更煩躁了,“你知道什麼?我是擔心那踐人將擎王站起來的祕法交給了惠妃娘娘。
如此,那我所做的這些豈不是成了給那踐人做嫁衣?如此,她在擎王那裏豈不是又成了特別的存在?可惜,擎王那裏,我們是插不進手去……”
郭嬤嬤對燕熙薇的話語一直都有些奇怪,燕熙薇不止一次說這樣的話了。
到現在她也不明白她為何認準了燕卿寧有令擎王站起來的祕法。
更讓她和翁主都不懂的是,那麼好的瑞王她不嫁,偏偏選了擎王。
但她清楚燕熙薇的脾氣,不敢多問,還是提醒道:“那不如主子去前院找王爺試探試探……”
燕熙薇也正有這個打算,很是耗時的畫了一個精緻的妝容,用心打扮了一番才去的前院。
只是燕熙薇連面都沒見到楚北擎。
平時對她遠接近送極為客氣的書回,今日竟一改常態,臉上沒有半點笑模樣,冷淡的道:“王爺正在忙,沒空見王妃,王妃請回吧。”
不是書回變了,而是王爺沐浴一晚上,他也戰戰兢兢了一晚上,如今王爺才躺在榻上眯一會兒。
他怎麼敢去擾王爺?
燕熙薇見書回如此,不由微愣,眼看書回要走,她忙叫住他,“等等,書回,不知王爺可還好?”
書回眉頭一皺,“王妃這話是何意?”
他心裏生出了疑惑,難道昨晚是王妃慫恿寧侍妾去叨擾惠妃娘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