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看門狗

發佈時間: 2025-11-04 17: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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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梅是不會輕易收拾東西搬走的。

這裏背靠青山,依水而建,風水極好,山上還有溫泉池,這裏的溫度要比別處高几度,在外頭綠草剛抽芽,這裏已遍地花開,風景極好。

也是這裏價格昂貴的原因之一。

當初宋怡君買這棟房子,便是相中這一點。

她喜歡一年四季都有花開的地方。

陶梅是以有風寒骨痛病,需要溫暖的環境養身體,才誆騙宋怡君將這棟房子借給她住多年。

這麼多年過去,宋怡君都死了,她早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她當了沈氏豪門貴婦多年,一旦離開這裏,她可就什麼都不是了。

“文學,你想想辦法啊!你再給蔓西打電話,好好說說。公司和房子,不能給她!這些都是我們打理,憑什麼她說要就給她?”陶梅抓着沈文學,聲音焦急。

沈文學要煩死了,甩開陶梅的手,看了看張媽,拂袖上樓了。

沈文學一早就知道,當初他和宋怡君離婚,宋怡君帶着沈蔓西搬出去,張媽選擇留下來,便是要做宋怡君的眼睛盯着他。

這些年家裏的老傭人被陶梅一個一個換掉,唯獨張媽,沈文學不敢辭退。

因爲他和宋怡君的事,張媽都知道。

他怕張媽說出去,那樣的話,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他和宋怡君之間是有合同的。

陶梅見沈文學上樓,趕忙跟着上樓,央求沈文學想辦法。

張媽撇撇嘴,揚聲道,“快點收拾東西!別想賴在這裏不走!”

張媽等這一天,等了多年,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到了樓上。

沈文學把房門關緊,壓低聲音訓斥道,“你糊塗啊!你怎麼能揹着我去找費律師?你知道費律師和宋怡君是什麼關係嗎?現在好了,你收買費律師的事被蔓西知道了,把她徹底激怒,還不把我們趕出去?”

“他們什麼關係?”陶梅蹙眉問。

沈文學哼了聲,來到窗邊,看着院子裏一片綠意的精美花園,心口一陣揪痛。

他也捨不得離開這裏。

附近就是江邊,院子裏還有魚塘,喫完晚飯,他最喜歡沿着後花園去江邊散步,週末無事釣釣魚,約上三倆好友在涼亭裏喝茶聊天,別說多悠哉愜意。

他也以爲,會在這裏住到死。

可陶梅這個蠢貨,把這一切都毀了。

“他們到底什麼關係?說話別說半截啊!”陶梅追着沈文學問。

沈文學閉上眼,“費律師一輩子沒結婚,無兒無女。”

陶梅倒抽一口涼氣,“費律師該不會喜歡宋怡君吧?”

“你想什麼呢!當年費律師出過一場車禍,是宋怡君救了他!宋怡君對他有救命之恩,誰都可能被判宋怡君,唯獨他不會。”

陶梅拍了拍心口,眼淚在眼圈打轉,“我也不知道他們有這層關係啊!你快想想辦法,我們如何才能留下來,我不想搬走。”

“還能想什麼辦法!這棟房子和公司本就是蔓西的!是時候還給她了!”沈文學不捨地閉上眼,

“你都要還回去嗎?這麼多年了,都是你在費心費力運作打理,吃了多少苦,憑什麼讓沈蔓西坐享其成?”陶梅一下一下捶打沈文學。

“可這一切確實是蔓西的啊,是我們多霸佔了多年!不要太貪心了!怡君給我們的夠多了!”

陶梅不想聽這話,“那我們的宛藝呢?你忍心讓宛藝一無所有,和我們喫苦受罪嗎?她馬上就要到結婚的年紀了,沒有好的家世,你想讓她找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緊巴巴過一輩子嗎?”

“你埋怨我貪心,可我做這一切,也是爲了我們的宛藝啊!”

提到沈宛藝,沈文學的眉心不忍地皺了皺,重重嘆口氣,無可奈何道。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你沉不住氣,惹怒了蔓西!快點收拾東西吧。”

“蔓西蔓西,你就願意給宋怡君當看門狗!看了多年,你老了,沒用了,便將你一腳踹開!憑什麼啊!你說,你是不是這些年還沒忘記宋怡君?”陶梅指着沈文學怒聲問。

沈文學有一瞬的心虛,轉過身背對陶梅,“你不要無理取鬧了!你很清楚我們是什麼身份!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本就是偷來的!”

“我不管,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還念着宋怡君,所以纔會這麼護着她女兒!連我和宛藝的死活都不顧。”陶梅衝到沈文學面前,不依不饒問。

“別忘了,你的親生女兒是宛藝!別以爲沈蔓西叫了你多年的爸,她就真是你女兒了!她就是一個父不詳的野種!”

沈蔓西離開沈家後,想一個人沿着江邊走一走。

她讓費律師帶孔德軒先去醫院處理傷口,一個人在江邊靜靜。

沈家距離江邊很近,步行不到十分鐘。

住在這一帶都是非富即貴,尤其上了年紀的人最喜歡在江邊釣釣魚,劃劃船,十分會享受生活。

這裏的溫度要稍微高些,江邊的柳樹已經披上一片綠衣,隨風拂擺。

沈蔓西站在江邊的臺階上,迎着日光看向江對岸的一輪血紅夕陽,紅燦燦的陽光,把江面天空染成一片絢麗的紅。

沈蔓西小時候經常和媽媽在這裏看夕陽。

媽媽會帶一把吉他,一邊彈琴一邊唱歌,她會跟着音樂起舞,爸爸則拿着相機在不遠處給她們拍照。

那個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很幸福很幸福。

江邊這一帶充滿他們美好的回憶。

是從什麼時候起,幸福沒有了?

一切只剩回憶?

而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也會因爲現實的改變,從甜蜜變得苦澀。

沈蔓西站累了,坐在臺階上,江面吹來的風,拂起她的長髮,衣袂,她纖弱的身影透着深深的孤寂。

忽地,身後傳來一道憤怒而又尖銳的呼喚,打破了沈蔓西難得的平靜。

“沈蔓西!你怎麼在這!”

沈蔓西回頭,看到一臉盛怒的鐘慶蘭,旁邊是季默彤。

一段時間不見,鍾慶蘭蒼老不少,不再似之前那般容光煥發,如今憔悴又疲勞。

她現在每天早起晚睡,伺候一家老小,夜裏季奶奶總是心臟不舒服,需要起來吃藥,她晚上也睡不好,可不憔悴又疲憊?

原先這些都是沈蔓西在做。

可以說自從嫁入季家,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如今沈蔓西走了,季家現在又僱不起傭人,只能鍾慶蘭來做這些事。

他帶着季默彤是來見竇老師的。

季默彤文化課很差,走音樂特長,又沒有音樂細胞,成績也一般,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特長分不容易往上提高,只盼着文化課再稍微好一些,或許能有機會考上京都的大學,離家近一些。

竇老師就住在汀香園一期,和沈家隔兩棟的那套別墅,算是沈家的鄰居。

沈蔓西讀高中時,竇老師是她的班主任,沈蔓西學習好,竇老師特別喜歡她。

鍾慶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指着沈蔓西,語氣銳利,“果然是你,你怎麼這麼惡毒?你是要毀了小彤的前途啊!”「繼續求票呀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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