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變故來得有些突然,不止蘇語禾沒料到,就連同她一起入府的蕭承羽也被嚇到了。
蕭承羽在蘇語禾倒下去的那一刻,及時接住她,又將人打橫抱起走進將軍府。
王猛和清風明月剛到,就目睹了蘇語禾中箭的一幕。
清風明月當即怒紅了眼,蘇語禾有個好歹,她們也別想活!
清風追進府中查看蘇語禾的傷勢,明月則提劍加入戰鬥,誓要將傷蘇語禾的人全部抓起來。
黑衣人本就處於劣勢,如今又加了武功高強的明月和王猛,很快就全都敗下陣來,被踩在腳下!
明月將劍架在一個黑衣人的脖子上,冷聲質問。
“你們是誰派來的!說!”
黑衣人用蔑視的眼神掃了明月一眼,竟直接咬破藏在牙中的毒藥自殺了!
“他們的牙齒裏都藏着毒藥!”
明月驚呼了一聲想阻止其他人,但還是沒能阻止得了。
看着倒了一地的黑衣人,氣得咬緊了牙齒。
王將軍蹲下身,檢查了一番,這些黑衣人身上並與特殊標記,根本看不出是派來的。
“將所有人屍體都拉去京兆府,讓府尹徹查此事兒!膽敢在將軍府門口行兇傷人,太無法無天了!”
“孩兒這就去!”
王猛應了一聲,立馬命手下將屍體運去京兆府。
……
蘇語禾整個右肩都被血水浸溼,人也如被水裏撈出來一樣,全身都是汗水。
她強忍着痛意,側頭看了一眼肩頭,感覺整個右肩都沒有知覺,像是廢掉了。
下人解開她身後的布包放到一側,就被她一把拽住,顫着聲音說道。
“清風!把東西收起來。”
“是!”
清風應聲,她知道手裏的東西意義重大,立馬抱着布包離開。
而她與蘇語禾都沒發現蕭承羽的眸底閃過一抹暗色。
王夫人聞訊而來時,就被蘇語禾的傷勢給嚇得腿軟,由婢女扶着上前。
“大夫呢?快去叫大夫來……”
“夫人別擔心,已經叫大夫了……”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回蘇府了嗎?怎麼會被傷成這個樣子……”
王夫人一臉心疼,想伸手摸摸蘇語禾,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只能一個勁的哭。
蘇語禾扯了扯嘴角,她想安慰王夫人,但肩頭傳來的痛意,讓她連話都說不出來,而且眼前也越來越黑!
就在她即將昏迷之際,大夫來了。
大夫仔細檢查了蘇語禾的傷勢,隨即擰緊了眉心。
“這箭矢上有倒刺,如果硬拔的話,肯定會帶出來不少血肉,草民擔心小姐的身體受不了。”
王夫人急了,“那怎麼辦?”
大夫猶豫了一下,“只能將傷口劃開,一點一點取。”
剛進門的王將軍與明月都聽到了大夫說的話,這點傷於他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但蘇語禾不行,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再這樣一折騰,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蘇語禾不想將自己的命交到陌生大夫手裏,強撐着最後的精神看向明月。
“去王府請賀大夫過來!”
明月聞言,眼裏當即閃過一抹亮光,她差點忘了賀爲還在王府。
“奴婢這就去!”
一聽要請賀爲過來,王夫人與王將軍總算鬆了口氣。
王夫人擔心蘇語禾堅持不到賀爲趕來,讓大夫先給她止血,又讓她含了一塊參片在舌下。
就在衆人焦急等待時,賀爲終於在半個時辰後趕來了。
只不過,此時的他,看着有些滑稽……
髮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隨意的披在身上,嘴脣也凍得發紫,不停的打着哆嗦,一看就是被人從被窩拽出來的。
賀爲本來一臉怒意,想發火!但當他看到蘇語禾的傷勢後,立馬臉色一變,怒道。
“這是誰幹的!”
明月跪在地上行禮,“請賀大夫救救小姐!”
賀爲輕哼了一聲,不用明月求,他都會出手。
畢竟,蘇語禾可不是普通人!
如果她出事兒,蕭景琰肯定會又發瘋,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與蘇蟬長相相似的女子,可不能讓人死了。
蹲下身,仔細蘇語禾的傷勢後,得出了和之前那個大夫同樣的結論。
但他用的藥與治療方法,卻和那大夫不一樣。
神醫谷的人在治病救人時,都不喜歡有旁人在場,一是怕圍觀着受不了那血腥的場面,二是醫術不外傳。
將所有人都趕出房間,只留下清風明月在屋內打下手。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賀爲揹着手從屋內走了出來。
王夫人上前追問,“怎麼樣了?”
“王夫人放心,蘇小姐的傷已經處理好了,但她失血過多,需要好好將養纔行。對了,爲了防止她會發高熱,賀某今晚就不走了,在此留宿。”
王夫人聞言一喜,有賀爲在,她着安心多了。
“多謝賀大夫!管家,帶賀大夫去旁邊的客房休息。”
“是!賀大夫這邊請!”
賀爲離開後,王夫人這才走進屋內。
此時的蘇語禾已經沉沉睡去,一張小臉白得幾近透明,沒有生氣的躺在那兒,讓人心疼的不行。
王夫人坐在牀邊,一邊流淚一邊握住蘇語禾的手,眼裏全是心疼之色。
明明出門前還好好的,現在卻受了這麼重的傷,到底是誰要害她?對她下這麼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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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母親……我聽說語禾受傷了……”
聽到屋外傳來王珠焦急的聲音,王夫人擦了擦臉色的淚水,對跑進屋內的女兒小聲叮囑。
“小聲點!別把她吵醒了。”
王珠點頭,輕手輕腳的走上前,看着躺在牀上的蘇語禾。
她肩頭的傷雖已處理好,但還是能看出之前的兇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她爲何會受傷。”
清風明月都不敢說出蘇語禾的行蹤,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王珠皺眉,“你們不是一同離開的嗎?怎會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兩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低着頭沉默不語。
王珠看出來她們有事兒瞞着自己,臉色當時就冷了下來。
但她們是蘇語禾的人,又不好處罰,只能暫時作罷,一切等蘇語禾醒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