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間的腳步聲雜亂無章,一羣在外能呼風喚雨的老總們此時像鵪鶉一樣,不過眨眼間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了。
向晚從顧允深的身後伸出腦袋,默默道:“顧總威名在外,好生威風。”
顧允深的大手掌控着她纖細的腰肢,偏頭湊近向晚,在她耳邊低聲問了句:“知道嗎?”
“什麼?”她仰頭,稍稍離遠了點,讓自己能看到他的眼睛。
只見他眉梢一挑,眸色幽暗,嘴角壓着笑,戲謔道:“我在家的時候也很威風。”
向晚蹙眉,什麼意思?她有點沒聽懂。
“瞧瞧,都快遮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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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撥了撥她披散下來的長髮,分出一部分發絲堆到胸前,而後大拇指落於她的耳朵下方細細摩挲,眼中帶着一抹憐惜,又有些許對自己的自豪在裏頭。
領悟到他的意思,向晚臉上蹭地一下發起了燙,隨即瞪了他一眼。
“流氓。”
話落,她就擡腳急忙地走了。
顧允深追了上去,握住她垂落至大腿側邊的小手,是十指相扣的姿勢。
看她害羞模樣,他的心情越發好,繼續逗她玩,“我做什麼就流氓了?”
“你自己知道。”
顧允深表示不知道,然後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他語氣嚴肅地說:“我說在家威風的意思是毛蛋也怕我,反倒是你,小腦袋瓜子在亂想些什麼呢?”
“……”
顧允深投來不贊同的眼神,“思想得健康些。”
向晚瞪大了眼睛,他們倆到底誰才思想不健康啊?
“滾蛋,你才滿腦子黃色廢料。”
這話令顧允深又傳來一陣笑,很欠扁。
向晚想掙開他的手,奈何被他抓得緊緊的。
樓下,幾個發現顧允深祕密的老狐狸們,現在是無所顧忌了。
“誰說顧總不近女色來着?那不是帶着個女人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挑起話題。
“我聽說有一次顧總談合作,對方帶了個女人給他,那女人就碰了下他的衣服,顧總當場就發飆了。”
“對對對!”有人附和,“我也聽說了,那次之後就沒人敢送女人了,瞧剛纔顧總護着那女人的情景,是沒帶對女人啊!”
這話的意思明顯了,擺明就是說顧允深並不像傳的那樣,他不是不近女色,只是有些女色不對他的胃口。
“不對啊,顧總不是結婚了嗎?我看他手上一直戴着戒指。”一年輕高管反駁。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嗤笑了一聲,說他還是年輕,沒見過世面。
“結了婚又能怎麼樣,更別說他們是聯姻,現在這些聯姻組成的婚姻,哪一個是有感情的,還不是各玩各的。”
年輕高管不相信,又說:“不會吧?我有朋友是顧氏的員工,我聽他說顧總的太太請喝下午茶,顧總更是當着員工的面誇他太太,這樣還沒感情嗎?”
“這有什麼的,別說誇他太太了,就有些夫妻在媒體的面前,互相將對方誇成了朵花,看起來是恩愛極了。等下了臺,誰還記得對方長什麼樣子。”
“不會吧。”年輕高管受到衝擊了。
“作秀,都是作秀啊!”
老總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等你坐到我這個位置,就會發現沒有什麼比利益更重要的,婚姻又算得了什麼。”
*
晚上,顧允深抱着個枕頭,人站在牀邊看着橫睡在大牀上的向晚。
“這…又是做什麼?”他把枕頭扔到它本來的位置。
向晚從牀上爬起,將枕頭重新塞進顧允深的懷裏。
她插着腰,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不是說要健康嗎?我現在是履行你的教育啊!”
顧允深:“……”
他怎麼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他捏了捏鼻樑骨,再睜眼時,眸中帶着商量。
“健康這東西很很多種說法的,比如現在這個時間點,再不睡覺就不健康了,乖,我們現在早點休息。”
話畢,他關了自己一側的牀頭燈,房間內只剩下她那邊的一盞。
室內暗下一半,向晚還在牀上站着,以顧允深的身高,他此時站着只需要微微擡頭,就能與她平視。
他就是利用這個身高,雙手輕輕朝她一攬,就把人攬抱到牀上,他也順勢躺上去。
他不顧向晚的掙扎,伸手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兩個人的身上。
“現在是健康睡眠時間,快睡吧!”
他將人摟着,大手還拍拍她的後背,當小孩一樣哄。
“顧允深,你耍賴!”
他嗯了一聲。
嗯?
向晚怔了下,他還真就承認自己耍賴了?
下一秒,就聽到他說:“你明天都要進組了,你今晚捨得跟我分房睡?”
他的語氣裏是有些小失落的。
向晚經他一提醒,這纔想起明天進組的事,心情一下就不美麗了。
劇組的拍攝地址不在京都,坐飛機要兩小時,這就意味着,他們要分開一段時間了。
心頭突然涌上一股離別的傷感,她這些天已經習慣他的存在,甚至沒他都要到睡不着的地步。
一想到這,她還鬧什麼鬧,下意識就把人回摟住了,腦袋還蹭了蹭,滿是依賴。
顧允深察覺到她的情緒,大掌收緊她的腰身處,吻了下她的額,說:“週末的時候,我就飛過去看你。”
向晚悶悶地嗯了聲,情緒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