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醒來,阮音晃了晃神,才發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車碾過一樣。
想到昨晚的畫面,阮音紅着臉側頭看向旁邊的男人。
她輕輕翻了一個身,生怕吵醒身邊的男人。
下一秒,她剛準備擡頭時,腰上的力道一緊,她整個人就落到一個溫暖的懷裏。
阮音身形一頓,擡頭看他。
此刻的宋書嶼垂着眸,剛睡醒的惺忪的眼神裏透着懶散,聲線低沉撩人。
“什麼時候醒的?”
阮音想到昨晚他在耳邊喚她名字的聲音,她迅速垂着臉,整張臉漲的通紅。
“剛,剛醒沒一會兒。”
宋書嶼自然也注意到她的反應,輕笑一聲,“音音,夫妻之間做這種事很正常,我……”
“不許再說了!”
話還沒說完,阮音伸手把他的嘴堵住。
宋書嶼一怔,含笑看着她,沒再出聲。
他有什麼辦法,自己的小妻子臉皮薄,他還得要給她留面子。
“好,不說了。”
感受到他在掌心吐出來的氣息,阮音下意識縮回自己的手。
宋書嶼起身落地那一刻,不知想到什麼,回頭問:“需要我抱你去洗漱嗎?”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到這事,阮音猛地扯過被子把頭蒙起來,“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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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中氣十足的語氣,宋書嶼心想昨晚大概是他收着力了。
他失笑地搖搖頭,起身往浴室走去。
片刻,宋書嶼再次出來的時候,阮音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
有屢陽光直射到牀上的人的臉上,看到她皺着眉要醒,宋書嶼止住了腳步,他看了眼窗,上前把未關緊的窗簾拉上。
一時間,屋內瞬間陷入黑暗。
皺起的眉頭鬆了下,宋書嶼彎腰,輕輕在她額間落下一吻,隨後起身離開。
阮音起來的時候,宋書嶼已經不在了。
似心有靈犀一般,她開門時,旁邊的房間也開了,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沒人說話。
還是宋書嶼最先打破了平靜,“醒了?醒了就先喫點東西。”
阮音點點頭。
宋書嶼試了一下自己在鍋裏保溫的小米粥,溫度剛剛好。
他端着碗出來,阮音已經坐在位置上嗷嗷待哺了。
不知是不是餓了的緣故,阮音嚐了一口就停不下來了,沒過一會兒,碗就見底了。
“我還要。”
宋書嶼瞧見她眼裏閃爍着的光,看到她的空碗,微微一愣,還沒及時伸手去接,就聽見她的抱怨。
“哼,是不是得到了之後就不懂得珍惜了。”她自顧自回答,“一定是這樣,連多喫一碗都不行了,是不是我長胖了就不愛了。”
宋書嶼伸到半空中的手一頓,眉頭微蹙,手指轉了個方向,屈指就在她腦門輕彈了下。
“不許說這種話。”
阮音捂着腦門,不滿地看着他,看到他幽深的目光時,她愣了下。
她忽然想到昨晚,好像是答應他不能再提離開的事情。
她忽的放下腦袋上的手,接着放下手裏的碗,雙手掌心朝上伸到他面前,垂着頭,“我錯了。”
宋書嶼微微愣了下,反應過來才知道她的意識。
認錯倒是快,宋書嶼看了她一會兒,沒動作,默默給她重新舀了一碗。
阮音等了一會兒,掌心遲遲沒有痛意來臨,她瞥了一眼,發現他不在,桌面上的碗也不在。
她這才放下手,視線追隨着他。
人走到面前後,將碗放在她面前,神情淡淡。
阮音見他面色平靜,也不知是不是在生氣,她看着桌上碗裏滿滿當當的粥,她喫也不是,不喫也不是。
宋書嶼看到她的表情,擰了下眉,“不餓?”
剛剛沒有及時給她盛,她就一股腦對他不滿,這會兒給她盛滿了,還是不喫。
阮音這才糾結地看着他,指着碗說:“太多了,我喫不完。”
剛剛她都吃了滿滿一碗了,再來一大碗確實喫不下。
聽到她的話,宋書嶼眉梢這才鬆了下,語氣平緩道:“能喫多少喫多少。”
這話就像打了強心劑,阮音這才肆無忌憚吃了起來。
喫到一半的時候,阮音的速度漸漸慢下來。
宋書嶼就在她對面,說:“喫不下了?”
“嗯。”
話落,宋書嶼直接將她手裏的碗拿過來。
“哎……”
還沒等她反應,宋書嶼三下五除二就把她喫剩的粥喝完了。
阮音:“……”
看到對面男人在廚房洗碗的背影,想到剛纔他不嫌棄她喫過的粥,靈光忽的一現,好像,剛纔他喝的位置是她抿過的地方……
她的臉不可預知地又紅了。
這兩天是週末,阮音是真正體會到了狗男人使不完的力氣。
藉着她那天說錯的話的原因,他把懲罰都用在這個方面。
阮音不得不屈服,再也不敢說那些話了。
她的身體嫉妒疲憊,也終於熬到了週一,她終於能得以休息。
課間,阮音一人趴在桌上眯着眼休息。
“阮姐姐,你知道方姐姐去哪了嗎?”
江清允看到阮音閉着眼,本不願打擾,但奈何她有一些問題實在不懂,只能請教方絮,迫不得已打擾眯着眼的阮音。
聽聞阮音睜開眼,朝她問:“方絮今天沒來?”
“是啊,一早上都沒見到她人,發信息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知想到什麼,她繼續說:“羅樹安最近也沒來,一個兩個的,不知怎麼回事。”
阮音想到前兩天方絮神情匆匆,羅樹安也不在的話,有可能兩人是在一起。
“她請假了嗎?”
江清允點頭,“我去問教授的時候他提了一嘴。”說方絮仗着有幾年社會經驗就曠課,萬一趕不上進度,那豈不是白白浪費公司的財力物力。
當然,這話她沒說出口。
既然如此,阮音也沒多想,畢竟她不是當事人,更加不懂方絮和羅樹安之間的關係。
和她無關,就沒必要事事都在意了,那樣活着也太累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阮音是最早一個到教室,最後走的一個,其他同學都很驚訝她的變化。
課上,教授也經常點名阮音進步很快。
只知道阮音是一個富家小姐,喫穿用度不愁,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慢慢改變。
對於其他人的看法,阮音一概不知,她只專注自己。
她身邊的男人已經那麼優秀了,那她也不能拖後,趁着這短暫的學習機會,她必須分秒把握,她不想回去之後,被人覺得她是一無是處的大小姐。
就連宋書嶼也很驚訝她最近的變化,得知她的想法之後,宋書嶼並沒有讓她像其他人所認爲的那樣,讓她安安穩穩做他的宋太太。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既然想,那就去做。
失敗了,還有他在身後;成功了,他也會爲她驕傲。
他看向下課後出來的阮音,笑着朝她伸出雙臂。
阮音剛出校門,就看見路邊站着的高大身影。
他今天穿了一身正裝,黑色的搭配與他英挺的輪廓合二爲一,比平時增添幾了分正經。
看到他的動作,阮音笑着跑向前,擁入他的擁抱,笑着擡起臉來,“你今天怎麼有空?”
這幾天他似乎又忙了起來,叮囑她下課會有司機來接,阮音知道他在m國是有事情要做的,對此沒有意見。
但看到他時,她還是會忍不住高興。
宋書嶼垂眸看她,眸色幽深,“你不想我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