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只能接受,不可拒絕

發佈時間: 2025-08-24 18: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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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陳誨望望徐老夫人和成遠侯,委婉地道,“咱家記得,成遠侯迎娶的續絃,正是鄭小姐身邊的陪嫁丫鬟?”

“就是她,一個踐人!要不是雪晴臨死前苦苦相求……都怪那踐人故意讓雪晴身邊的丫鬟抱走兩個孩子,否則孩子怎麼可能會丟,還一丟就是十五年!”

聞白極力冷靜下來,“當年雪晴暈厥之時,受那踐人的命令抱走孩子丟棄的丫鬟,正在殿外,大可以問問她當年之事!”

林恆安後知後覺回過神,剛想大喊他當年明明只撿了一個孩子,絕不可能是雙生胎。

可惜因典當認親信物一事,他的話早已失了可信度,說了反會被認爲是心思歹毒。

林恆安跪在原地和蔣氏對視了一眼,同時面露苦澀。

商賈最會投機。

這一次,是他誤信世家聲譽,是他貪心過度,也是他耳根子軟,輕信顏兒和夫人的話!

這下可好,驗明正身後,太子絕不會再留手,整個林家都將遭受重創!

林恆安暗暗後悔。

他不後悔當年趁亂撿走小孩一事,也不後悔典當信物換來第一筆金,而是後悔心太軟,當年就該掐死林淨月,免了今日這一場無妄之災!

丫鬟被傳喚上來,戰戰兢兢一五一十說了當年的事,再度爲雙生胎添了幾分可信度。

沒一會兒,林淨月邁步進了御書房,宮女緊隨其後,笑容晏晏:“陛下,太子殿下,奴婢親自驗了,確有胎記。”

後一步進來的林景顏臉露駭然,卻阻攔不了爲她驗身的宮女老實稟告:

“陛下,這位林小姐背後脊樑骨上倒數第三根,的確突出了一塊骨頭。”

遭了。

綠袍女子早在唐成安捧上木匣時,就知道是她棋差一招,錯信林家,未能及時抹除證據。

眼看泰豐帝眸色不明,她筆直跪下,欲要解釋:“是民女錯信……”

“不關你的事,你也是爲了成遠侯府着想,朕今日,便成全了你。”

泰豐帝這話,讓綠袍女子心中更加忐忑。

泰豐帝淡淡看了眼一直沒爲自己辯解過的林淨月,平靜說道:

“河東裴家裴織錦,手持令牌入宮,不惜己身,爲成遠侯府求公道,朕大敢欣慰。

特允裴家所請,賜婚裴織錦與成遠侯府世子鄭津,武舉過後,立即成婚,不得拖延。”

綠袍女子和鄭津同時震驚擡眸。

裴家與成遠侯府,乃是世仇!

皇帝口諭,只能接受,不可拒絕。

鄭津直覺敏銳,強忍住厭惡,頭一個謝了恩。

裴織錦小心擡眸,見泰豐帝盯着她,咬牙謝了恩:“民女裴織錦,謝吾皇賜婚,感激涕零,惟願吾皇萬歲,千秋。”

泰豐帝滿意地點點頭,再度看向躲到徐老夫人身後的成遠侯:

“唐成遠身爲朕親封的侯爵,卻枉顧朝廷法度,寵妾滅妻,間接害了忠勇侯府鄭雪晴的性命。

罰庭杖五十,流放北疆一年,同時廢續絃正妻身份,貶爲踐妾。

徐雁身爲唐成遠的母親,教子無方,縱容府內亂象,罰庭杖二十。念在徐雁年事已高,可準子孫代爲受杖。”

成遠侯趕緊呵斥鄭津:“身爲人子,你合該替爲父受杖,還不快……”

鄭津冷冷看着他。

陳誨輕聲提醒:“侯爺,陛下的意思,是徐老夫人可找人代爲受杖。”

而不是你個罪魁禍首!

“與他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太子大手一揮,有侍衛當即上前,將吱哇亂叫的成遠侯當場拉了下去。

鄭津攔住願主動爲徐老夫人受杖的唐成安,慢慢走到老夫人面前,冷靜地問她:

“我孃的死,你是否早早得知了真相?”

老夫人沉默了一瞬,想否認,卻不知爲何,緩緩點了頭。

當年的唐成遠,還沒落到如今這般不可挽救的地步……

她沒有再三阻攔鄭津改姓,正是對鄭家,多少有些愧疚。

鄭津慘笑了一下,主動跟着侍衛前去受杖。

原來成遠侯說的都是真的,整個成遠侯府,他鄭津,不過是個外人。

該罰的人都罰完了,泰豐帝看向低眉順眼的林淨月:“太子妃獻上製糖方子,造福天下百姓,賞東海夜明珠一對,紅珊瑚兩株,黃金千兩。

另,特准糖鋪一捧雪經營販售糖,宮中用糖,都從一捧雪採買。

研製出糖方的時年、時芸,調入宮中司造局,專門負責製糖一事。”

林淨月喜出望外,如此一來,一捧雪不是皇商,也勝似皇商。

順帶還提拔了一波時芸爺孫二人,她本就因今生提前用了時芸琢磨出的糖方,心中有愧。

現下幫她謀了個好差事,可算能安心了。

林淨月跟在太子後邊謝了恩,被喝退後回到東宮,沒有第一時間休息,而是靜靜等着某人前來。

半炷香後,莫疾攜他師兄聞白前來,開開心心勸動聞白,一起給太子把了脈。

林淨月朝聞白深深鞠了一躬:“多謝聞叔不做計較,誠心相助。”

她話沒說明白,但兩人心知肚明。

聞白盯着林淨月看了好一會兒,直到一旁的太子咳了幾聲,才挪開視線,啞着嗓子慢慢說道:

“我更願意是你。”

明明容貌有幾分相似,可他委實不喜林景顏,見了她總是心生厭惡。

而林淨月不同,她和雪晴不算非常像,但眉眼間那股子英氣與銳利,恰與年輕時的雪晴,一模一樣。

“況且我大仇得報,再加上莫疾的事,都是太子妃,與太子殿下的功勞。”

聞白爲太子把完脈後,一一指點莫疾寫下藥方,調整每一味藥的劑量,而後平靜說道:

“三日過後,我將前往北疆。”

莫疾一愣:“師兄,你的醫書遠比我高明,何不留在東宮……”

聞白搖搖頭:“時疫方子一事,是我犯下大錯,你不過當了替罪羊。陛下不會準我留在宮中。

況且,我在京郊耽擱了這麼多年,也該前往北疆,爲北疆將士略盡綿薄之力。”

話一說完,聞白趕緊告辭。

他得趕去宮門口,等着看成遠侯受完庭杖後的悽慘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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