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您可有向皇上求過情?

發佈時間: 2025-08-25 14: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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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葉思嫺以爲皇上說的是身體累,直到現在才漸漸聽懂,皇上是心累。

“累了就好好歇歇”,葉思嫺笑得一臉天真。

趙元汲苦笑:“有時候朕當真羨慕街裏坊間的百姓,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熄,每天忙忙碌碌,爲了更好的生活,一家人把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一起”

不像皇室,父母兄弟朝堂後宮,事事都充斥着算計。

“老百姓只需要把家人抗在肩上,而皇上卻要把整個江山都抗在肩上,能一樣麼?”

父親作爲一縣的父母官已經操碎了心,何況是這天下之主。

趙元汲將她攬在懷裏,緩緩揉着她細密的青絲,神情放鬆。

大約也只有這裏,才能徹底放下一切,好好放鬆休息。

轉眼到了五月,端午節就要到,宮裏處處薰艾草,掛菖蒲。

寧壽宮,雁秋在廊下點着炭盆焚艾葉。

太后立在一旁手裏拿着密信,上上下下看完,便將密信就勢扔到火盆子裏。

“哼!”,她慍怒。

“澈兒又在耍什麼花招,去甘州查案耽擱了這麼久還未到!”

“這……?”,雁秋有些疑惑。

太后冷冷一笑:“哀家只要一提選妃,他就跑那麼遠,還是西北那種不毛之地,就爲了給皇帝賣命!”

“自己的終身大事他倒是一點兒不着急”

想到兒子不知道在途中耽擱,還是遇到什麼危險,她煩躁得抓心撓肝。

“娘娘,那可是西北甘州,不礙事的!”,雁秋勸。

太后想了想,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稍稍放回肚子裏。

“要不是知道惠王在,哀家豈不是要擔心死!”

主僕大大方方站在廊下討論着,反而不用擔心有人偷聽,這樣的事是必須爛在肚子裏的。

是夜,太后又給惠王去了一封密信,囑託惠王務必儘快找到兒子,千萬護着他的安危。

雁秋把把細小的紙筒綁在信鴿的腳上,撲棱棱一聲放飛在黑夜裏。

太后雙手合十閉上眼,祈禱信鴿平安把信送到。

然而……

夜漸深,後宮各處宮殿陸陸續續滅了燈,漸漸陷入一片靜謐。

此時昭陽宮還燈火通明。

趙元汲批了一天摺子,正要起身歇息,卻有侍衛突然求見,送上一只帶血的信筒。

“啓稟皇上,這是寧壽宮方向飛出的鴿子,由御林軍發現截下!”

“御林軍盡職盡責,今晚值夜的都有賞!”

趙元汲打開信筒。

信紙很薄,只有寥寥數語,可他神情卻越來越凝重。

這封信表面是太后知道兒子去甘州查案,託惠王照顧,可實際上……

實際上也沒什麼不對,除了太后對待惠王的語氣,太后和惠王叔之間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她叫他……貞詮?

……

端午節,民間有賽龍舟喫糉子的風俗,宮裏當然沒有龍舟,只能嘗一嘗各式各樣鮮美的糉子。

一大早,葉思嫺用過早膳,又吃了兩個雞蛋大小的糉子,一個豆沙餡兒,一個蜜棗餡兒。

“以前家裏多是鹹糉,來京城幾年,居然也習慣了甜甜的糯米糉”,葉思嫺笑得眉眼彎彎。

“您快些喫,待會兒還要給皇后太后請安去”

“知道知道”

用過早膳,葉思嫺挑了套新做的艾葉綠宮裙,頭上戴整套碧玉髮簪,耳墜是羊脂白玉,手腕上是翡翠鐲子。

葉思嫺對着鏡子左看右看,笑盈盈說這一身兒相當應景。

“走吧”

葉思嫺帶着圓月出門,正好遇見帶着公主同樣要去請安的素妃。

“姐姐早!”

“你這身衣裳搭配得好,和首飾相得益彰,瞧着意境不錯!”,素妃牽着大公主的手笑盈盈。

“難得從宮裏找了些好看的料子,送過去讓內務府做的,我也覺得好看”,葉思嫺笑。

正說着話,大公主忽然捂着鼻子。

“好香啊,葉娘娘,這香味怎麼有些嗆人呢?”,小公主嗅覺靈敏,童言無忌。

“嗆人?”,葉思嫺茫然聞了聞自己身上。

“我沒有薰香啊?怎麼會香?你聞到了?”,她看向素妃。

“是有一點甜中微苦的味道,不過也不嗆人,我甚至覺得還挺好聞”,素妃坦然一笑。

那就還是有。

葉思嫺就納悶了,她明明沒有薰香,身上爲什麼會有香味。

轉眼棲鳳宮到,葉思嫺就把這事放在一邊。

皇后一如既往端莊大氣,笑盈盈和妃嬪們拉了會兒家常,就帶着妃嬪們去寧壽宮請安。

“今兒過節,都機靈着些,哄哄太后高興”

“是!”

……

寧壽宮,太后有些不舒服,掃了一眼底下請安的妃嬪。

皇后且不說,許妃收斂了鋒芒低眉順眼,素妃淡泊名利,倒是葉婕妤……

一身名貴又華麗的衣着打扮,和當初進宮時卑微的小女娃完全是兩個人。

“葉婕妤!”,太后神情淡漠,眼皮都不擡。

“聽說你性子活潑善解人意,能否留下來陪哀家說話解悶?”

話音一出,其餘妃嬪神情各異。

有嫉妒的。

覺得皇上不進後宮,巴結太后或許還有一絲出路,可惜她們連太后都巴結不上。

也有幸災樂禍的,誰不知道皇上和太后不是親生母子,說不定將來……

“回稟太后娘娘”葉思嫺起身跪在地上,恭恭敬敬。

“臣妾不能留下來陪您,皇上嫌臣妾寫字差,恐澱污了佛經,勒令臣妾每天必須練夠三百個大字,一天練不夠,就去慎刑司自領五個大板,臣妾已經堅持了將近一個月”

葉思嫺睜眼胡說八道。

但面上還是一副‘我真的很想伺候您老人家,可我真的無能爲力’的態度。

太后被噎得啞口無言。

她能怎麼樣,當然是放人,不然會被人在背後議論,堂堂一國太后居然和皇帝的小妃嬪過不去。

她丟不起這個臉。

寧壽宮請安最後留下的是皇后,也只能是皇后,婆媳倆屏退下人在內室密談。

“母后,您現在才關注到我,是不是太晚了?”,皇后冷笑。

“哀傢什麼時候不關注你了?你我都姓陳,從一開始就是一脈相連”,太后冷冷盯着她。

“是麼?”,皇后笑容更加燦爛。

“那敢問母后,我當初被許氏奪去宮權,您可有爲我說過一句話,我當初被囚禁在棲鳳宮,您可有去向皇上求過情?”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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