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少喫些苦頭

發佈時間: 2025-08-11 10:4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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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擬好。

蕭漠承又仔細從頭到尾閱了一遍,確認無誤後,他拿出玉璽,蓋上章,纔將那道聖旨放到了蕭琰手中。

蕭漠承拿這個兒子一點辦法也沒有。

“明日,明日朕便會命人在朝會上宣讀聖旨,如此,琰兒可能滿意了?”

心心念念所求之事終於隨着一筆一墨塵埃落定。

蠟箋上還有墨汁和印泥的氣味。

蕭琰喉頭髮緊,一時難以作何言語。若仔細瞧,還能瞧見他捧着聖旨的雙手微微顫抖。

七年前,他爲宋稚綰求來了晉封的聖旨,只爲換她心安,將她喚醒。

七年後,他同樣爲了她,也爲了自己,求來了賜婚聖旨。

只爲與她攜手此生,共度白頭。

“琰兒,高興傻啦?”蕭漠承看着兒子發愣的模樣莫名有些得意。

他當年得先皇給他賜婚時,可比琰兒這呆樣好上許多,只不過是拿着聖旨跑出宮,翻牆進則君家中,將聖旨拿給她看罷了。

蕭琰回過神,將聖旨小心翼翼卷好。

跪下謝恩:“兒臣謝父皇成全。”

這聖旨早下晚下都要下,蕭漠承如今也算是心中石頭落地了。

他慢悠悠放下筆,語重心長:“朕依了你這一回,婚期可就不能再依你胡來了。太子成婚是大事,一應禮節繁複且馬虎不得。”

說到這,蕭漠承也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朕既下了旨,宋丫頭便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了,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凡事不必太過忍耐,容易忍出毛病來。”

這倆人天天喫住都在一塊,也不知他這兒子是怎麼忍得下去的。

就怕他用什麼傷身的法子強行忍耐。

蕭漠承覺得也是自個兒疏忽了,兒子這頭勸不動就算了,應該在宋丫頭那頭下下功夫纔是。

改日他讓惠貴妃親自挑兩個老成的嬤嬤去教教宋丫頭。

也好讓他的琰兒少喫些苦頭……

蕭琰覺得自己從未像今日這般高興過。

他手裏摩挲着那道聖旨,面帶笑意,無論什麼都一應應下:“兒臣知曉。”

蕭漠承瞥了他一眼:“朕待會命人送些補身子的去給宋丫頭,你若覺得不夠,便自個兒去國庫裏挑,無論什麼,你想要便拿走。”

“謝父皇。”蕭琰笑着點頭。

蕭漠承:“對了,你母后留下的遺物中,有對玉鐲,朕也割愛,賜給宋丫頭。”

“謝父皇。”

連着應了好幾聲,蕭漠承沒忍住探頭看向他舒展的眉眼,嗤地一笑:“琰兒,真就如此高興?”

都快笑傻了。

父子倆難得像此刻這般心平氣和地講話,蕭琰將聖旨捲了展,展了卷,好似怎麼看也看不夠。

他垂下眉眼,問道:“父皇娶母后的時候,高興嗎?”

蕭漠承一頓,勾起的嘴角不經意間落了片刻,隨即又笑道:“高興,當然高興。”

身在皇宮中許多事身不由己,能娶到心愛之人已是畢生之幸。

現下氣氛正好,蕭漠承還想趁着機會再和兒子談談心,沒成想他剛坐下,蕭琰便行禮告退了。

他略有不捨,站起身想挽留:“琰兒,不陪父皇再坐坐?”

“父皇自個兒坐吧,兒臣回宮也能坐,”蕭琰義正辭嚴,“兒臣和今今說好了,半個時辰便回去。”

若不是蕭琰臉上洋溢的笑意不似作假,蕭漠承都快以爲這又是對他的“冷嘲熱諷”了。

果真是轉瞬即逝的父慈子孝。

原是他貪心了。

蕭漠承懨懨的:“那你回吧。”

“兒臣告退。”

俊逸挺拔的身影轉身便走,金冠束起的長髮在身後甩起微妙的弧度,髮尾一蹦一揚,十足的少年氣。

蕭漠承在身後看得出神。

他的小兒子,如今也纔不過二十來歲。

好似本就應長成性子活潑,意氣風發的模樣的。

“琰兒,”蕭漠承沒忍住在身後喊道,“下回有事兒好好說,別拿你母后來告狀。”

省得則君九泉之下不安生,還要來託夢罵他。

殿門的身形頓了一瞬,蕭琰頭也沒回,只當做沒聽見,步子走得更快了,沒一會就消失在門前。

蕭漠承:……

得!被這小子抓住小辮兒了。

——

東宮。

蕭琰剛進宮門,便吩咐下去:“孤和今今喜得陛下賜婚,東宮所有宮人賞半年月例。”

宮人們都開心傻了。

昨日小主子和殿下成了事兒,今早便賞了半年月例。

這纔不過半日,又賞下半年。

若不久後小主子和殿下大婚,這又該賞多少銀子呀?

宮人們耳清目明,東宮裏第一要緊的便是小主子,只要把小主子伺候好了,殿下便高興了,殿下高興了,整個東宮都能高興了。

蕭琰比宮人傳賀的步子還要快些到西殿。

紫雲紫月見人回來了便默默退了出去。

紫月合上門,想起自己方纔瞧見的那一抹明黃色:“紫雲姐姐,殿下方纔拿的東西好眼熟。”

紫雲:“是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兩人正琢磨着,思緒剛冒頭,便見素竹素青朝這奔來。

“殿下和小主子要成婚了!”

“什麼?”

……

“什麼?”

宋稚綰揉了揉眼睛,嗓音正黏糊着。

她睡夢中只聽見耳邊有人絮絮叨叨地不知在說什麼,她覺得吵,擡手捂住耳朵。

可這人壞得很,把她雙手給拉下了。

這壞人除了太子哥哥也沒別人了。

宋稚綰渾身軟得沒有力氣,腰肢更是痠痛,明明今早塗了藥油還揉了一番的,可此刻還是痠軟得厲害。

也顧不上聽蕭琰說什麼了,她閉着眼將身子一趴,甕聲甕氣:“太子哥哥,腰疼。”

耳邊嘰裏咕嚕的聲音停下。

蕭琰將展開地聖旨放置牀邊,順手拿來藥油,大掌覆上那寸細軟的腰肢。

繾綣溫柔:“那孤揉揉。”

這句宋稚綰聽清了,扭了扭身子,催促他快一些。

她身上的衣裳是蕭琰親自替她穿脫的,知她怕熱,褪至只剩一件薄薄的紗衣,若隱若現地透着風光。

她方纔一扭。

跟火摺子掉進乾柴堆裏沒區別,蕭琰渾身的血氣瞬間被燒熱。

“今今,孤也難受。”

宋稚綰迷茫之中想回頭,卻被制止了。

“太子哥哥?”

身後窸窸窣窣,“孤有個好法子,可以一邊揉,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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