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蘇喬氏寧願把心思花在算計旁人身上,也捨不得逼迫蘇長青半分。
上一世要不是她……
蘇長青算個屁。
宴清歡來到芙蓉苑時,蘇喬氏鐵青着一張臉,好像誰欠了她幾百兩銀子一般,宴清歡假裝什麼都沒看到,行禮後便坐到了一旁。
宴清歡坐下後也不說話,蘇喬氏本來還等着她主動道歉呢,誰知道人家像個沒事人一般坐在桌邊,又是喝茶又是喫糕點。
蘇喬氏見狀,臉色更難看了。
“都這個時辰了,老大媳婦還沒喫飯呢?”
“多謝母親關心,這不是昨個夜裏忙活二弟的事情,回去太晚了。”宴清歡笑着解釋,說完還一副不要緊的樣子,“咱們都是一家人,能幫二弟一把也是應該的。”
蘇喬氏氣的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她這句話是在誇她嗎?她明明就是諷刺,諷刺好嗎?
再說了,她幫老二什麼了?
不過是回宴家問句話罷了,說的好像爲蘇家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蘇喬氏滿心不滿,但是想到等下要她辦的事情,只能暫時把火氣壓下,“你三妹妹那邊,你可讓人送信過去了?”
“送了。”
蘇喬氏聞言,臉上一喜,“她怎麼說,可否願意幫忙?”
“她拒絕了。”宴清歡說完,又拿了一塊糕點繼續喫。
徐記的糕點就是好喫,最近這段時間太忙,她都好久沒喫到了,沒想到蘇喬氏也喜歡喫她家的糕點,今日倒是讓她撿了個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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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喬氏看到宴清歡吃了一塊又喫第二塊時,拉下臉來。
那糕點原本是她準備用來待客的,現在倒好,客人還沒來,她倒先喫上了。
關鍵是,讓她辦的事情也沒辦好。
果然不是自己人,辦事就是不上心。
“老大媳婦,你別吃了,你沒看到現在整個府裏都在忙活老二的事情嗎?你身爲他的長嫂,你就一點都不爲他擔心嗎?”
“母親,你誤會了,我剛纔說的是,我三妹妹今日沒時間,所以拒絕了我,但是她說了,明日有時間了會找人給我送信的。”
頓了頓,宴清歡又補充,“其實如果不是母親非要讓我先來芙蓉苑的話,說不定現在我已經見到三妹妹了。”
什麼?
老大媳婦自己懶,睡到日上三竿纔起來,現在事情沒辦好她居然還發過來怪她?
多大臉啊,也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
蘇喬氏氣的不行,可爲了蘇長青,只能咬着後槽牙順着她的話往下說,“那就明天吧,此事不能再拖了。”
宴清歡點點頭,起身準備離開時,欲言又止的看向蘇喬氏,“母親就不好奇,陛下爲什麼突然改變武狀元考試規則?”
一般朝廷在舉行什麼考試之前,都會提前訂好規則,然後張貼出去,昭告天下,像科考試這種,因爲歷年來規則不變,便不會年年張貼通知。
像這一次臨時更改考試規則的還是頭一次。
其實蘇喬氏早就覺得此事不對勁了,可現在蘇家沒人在朝爲官,想要大廳朝堂消息哪有那麼容易,突然,蘇喬氏想到宴清歡昨日回過宴家,難不成……
“老大媳婦,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兒媳確實知道此次武裝元考試爲何突然改變規則,不過,此事就算兒媳說了母親怕是也不相信,既然如此,母親不如自己找人去問問。”
宴清歡說完,起身離開。
蘇喬氏心裏想着這件事情,便沒有留她。
“劉嬤嬤,備馬車。”
一刻鐘後,白朮笑眼盈盈宴的回了房間,“夫人出府了,不過她並沒有說要去哪家府上。”
“田家。”
宴清歡一邊算賬一邊說道。
白朮不明白她爲何這般篤定,“外面都說咱們夫人與田家夫人不對付,這個時候,田家夫人怕是坐等看蘇家的笑話,夫人怎麼可能還會去田家打聽消息?”
“這你就不懂了,蘇喬氏的身份原本就不高,加上她上位的手段並不光彩,這京都城裏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也最忌諱她這種有心計的,所以能與她來往的人並不多。”
“這田夫人雖然與她關係不好,可勝在田夫人不如她聰慧,再加上此事原本就對蘇家不利,田夫人爲了看熱鬧,也會與蘇喬氏說實話的。”
宴清歡並不關心蘇喬氏是怎麼打聽到消息的,她現在最想看到的是蘇喬氏知道真相後的反應。
要知道,即便到了現在,即便蘇喬氏總是說蘇家不如從前了,可她從未放下過蘇夫人的架子,也從未真的看清楚過,霍家和蘇家早就不同了。
上一次,她甚至還想踩着她討好霍家,不知道等下知道真相後,會不會給自己二個耳光。
精彩劇情,馬上就要上演了。
“小姐,掌櫃的來了。”
白朮出去沒多久又回來了,這一次還帶來了新鋪子的掌櫃。
“東家,不好了,今天一大早,咱們鋪子的案子被移交到京兆司審理了。不僅如此,周大的媳婦咬死了兇手就是咱們鋪子所爲,不僅要出了高價賠償,還揚言要東家給他男人……償命。”
李清寒乃是皇上的人,但凡是他接手的案子,其他衙門就不會再過問,可是爲什麼周大這個案子明明已經到了大理寺,又被移走了?
“你可知道這個案子爲何又移交到了京兆司?”
“小的聽說此事後就派人去打聽了,是霍將軍,他提議各司衙門各其所職,若無什麼特別的原因,便不能越界。”
越界。
他這是在說他自己嗎?
宴清歡活了兩世,還從來沒有見過比霍家更不要臉的人。
明明就是一羣強盜,卻非要披一張人皮,也不怕不倫不類,最後因爲走的太猛傷到了自己。
啪。
宴清歡合上賬本,帶上白朮和掌櫃出了門。
馬車裏,掌櫃的告訴她,現在鋪子被官府封了,沒有官府的允許任何人不許隨便出入。宴清歡本來想去鋪子查查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這麼以來,這個計劃就行不通了。
“我記得,咱們鋪子有個狗洞把,掌櫃的,你可有讓人把它堵了?”宴清歡也是無意間聽說此事的,想起此事後,扭頭看向掌櫃的。
“沒有。”最近他們一直在忙開張的事情,此事被他給忘了。
一刻鐘後,主僕三人站在了狗洞前。
“小姐,要不然還是奴婢鑽吧。”白朮覺得這樣的事情小姐不能做,她就是一個下人,幹什麼不是幹。
於是白朮擼起袖子準備爬狗洞,掌櫃的看明白宴清歡的心思後,決定幫忙。
“小的和白朮姑娘進去就行,東家就別進去了,若是被人瞧見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