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看着他們手上的東西,心情變得極好,揮了揮手,聲音也少了幾分冷冽。
“起來吧,伺候本王穿上!”
爲首的公公又懵了,他這是想順利完成任務想魔怔了嘛?
平日裏連見一面都難的戰王,今日不僅沒有晾着他們,也沒有各種刁難,竟然還主動配合!!這,這到底什麼情況?!
見他們半天沒動,慕容白不自覺地皺了皺眉,聲音帶着一絲怒意和威壓。
“還愣着作甚?”
宮裏的人瞬間回神,忙將托盤遞到已經站在自己身前的小廝手中,慕容白這才滿意地轉身離開。
半晌後,慕容白低頭看着林安安爲自己設計的婚服,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薄脣輕啓:“賞!”
說完後便又吩咐所有人出去,獨自一人在房中欣賞身上的婚服,直到凌一前來稟報林安年來訪,慕容白才依依不捨地換下出了房間。
待他來到書房時,林安年已經坐在桌子前喝着茶等候了。
“大哥。”
聽到聲音,林安年擡頭向門口方向看去,看見慕容白後起身行禮。
“見過戰王!”
待他行完禮,慕容白也走到了他的身前,說道:“大哥不必如此,隨意便是。”
說完便示意林安年坐下詳談,兩人坐下後,林安年便開口說明來意。
“戰王,下官此次前來,主要是與你彙報從羅文賓口中得知的事。”
慕容白給林安年把剛剛喝完的茶杯倒上茶水,說道:“是有何重大發現嗎?”
林安年年點頭應聲:“羅文賓交代了幕後之人是誰了。”
他湊到慕容白耳邊說出了那人的名字,慕容白拿茶杯的手頓了頓,很快又恢復如常。
“那批官銀的事,他與掌櫃交代的差不多,地下錢莊雖然是他弟弟羅文傑管理,兩人見面也不過問對方負責的事宜。
私兵交由葉凌遠打理,羅文賓主要負責利用職位之便對偏遠地方增加稅收進行斂財,以各種手段將可用之人拉到自己的陣營中。
朝廷是否還有他們的人他不確定,地道的事,他也一概不知。”
慕容白擡頭看向林安年問道:“大哥,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嗎?”
林安年沉思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說道:“下官不敢輕易下定論,不過他肯定有事前還沒有交代。”
“叩叩叩……王爺,屬下有事求見。”
門外站在的人是凌一:“進來。”
“王爺,監視靈國大皇子的人來報,大皇子那邊有動靜了。”
聽到凌一這話,慕容白微微側目,林安年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沉思一會兒後便又瞭然了。
“不過結果不太好,他帶着二皇子私下與他國交易的罪證面見靈國皇帝,最後無功而返。”
“怎麼可能?”
林安年驚呼出聲,這等大事,若是真的坐實了,無論是何身份也必定會受到嚴懲,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慕容白眼神晦暗不明,沉默半晌後,緩緩開口,聲音滿是肯定:“靈國皇帝知道此事。”
林安年有瞬間失神,很快又恢復清明,開始分析道:“若真是靈國皇帝默許此事的話,那這次交易必定對靈國有莫大幫助,會是什麼呢?”
靈國雖然算是大國,但地大物薄,兵馬不強,在六國一直位居末位,若非靈國人有通商本領,手上銀錢充足,喫得起高價糧食,現今早已不復存在。
一個甘願伏低做小的皇帝突然敢背地裏搞小動作,可想而知這水有多深。
“大哥,若你是靈國皇帝,什麼東西會讓你敢冒這個險去做這比買賣?”慕容白問道。
林安年順着慕容白的話開始沉思,絲毫不考慮自己的行爲是否會冒犯了他國皇帝。
“是國力!一國之君最在意的是國之盛衰,靈國不缺人和財,缺乏的東西都可以在明面上與他國行商,唯有……”
“鐵礦,只要有了鐵,靈國可以做成農具,開荒種地,也可以做成兵器,屆時自會百廢俱興,兵強馬壯。”
慕容白的話說得平淡,但林安年和凌一聽着就不淡定了,這不就是在給自己培養一個強敵嘛?!
林安年有些不理解,問道:“他爲何要這般做?讓他國強大起來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他想謀反自然不能單靠內國力量,他想以此讓靈國欠下他一個人情給,屆時再靈國助他一臂之力,不過他這個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慕容白說話依然雲淡風輕,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在聊家常呢。
林安年仔細一想,也的確如此,一個只要有一絲機會就能豁得出去反撲之人,豈是能對隨隨便便拿捏得住的,說不定屆時第一個舉刀相向就是靈國。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林安年看向慕容白問道。
“現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他們開採鐵礦的地方。”
兩人在書房一直密談黃昏,林安年才離開。
而他們談論到的大皇子溫達,自那天從宮裏回來後,不知摔了多少套名貴的茶杯和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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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亦是如此,就在他又要對桌上的那套茶具下手時,身邊的公公終於是看不下去了,立馬上前一步。
“哎喲!我的主子哎,求您別摔了,這已經是咱們府上最後一套琉璃茶盞,再摔可就沒啦,您先消消氣~”
聽到是最後一套,大皇子理智也回籠一些,氣憤的甩了甩衣袖,坐在面前椅子上。
“消氣,你讓本皇子如何消氣?本以爲這次本皇子定能讓溫寧這礙眼的東西徹底消失,誰曾想,他竟然搭上了南國那邊的人,還弄來如此多的鐵礦,他也是狡猾,竟然一上來就稟報了此事,在父皇面前出盡風頭,若是這事做成,太子之位可就是他的了!”
太監想了想說道:“大皇子您先別上火,這僅僅是開始,沒到論功行賞之日,這些都不作數,既然這些不是咱們的,那咱們毀了便是。”
“哼,你倒是說得輕巧,這事本皇子要如何毀掉?再說了,要是父皇知道本皇子從中作梗,都不用等溫寧那小子出手,本皇子就命喪九泉了。”
“出手一定是能出手的,但這個手出自誰,那就是個大學問了,大皇子,若是南國太子知道了此事,您說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