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歡站在鋪子大門口,態度不悅的看着京兆司僅僅出出的衙役。
京兆司捕頭劉勇聽到門外有動靜,帶着人走了出來,他不認識宴清歡,但是這個時候還敢來這裏找京兆司討說法的,除了這家鋪子的主子,他想不到其他人。
早就聽說蘇家大少爺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沒想到居然如此的美豔,可惜……可惜了。
劉勇貪婪銀邪的視線肆無忌憚的盯着她,那般赤赤果果,大膽,就像是一條毒蛇盯上了獵物,陰森的讓人畏懼。
可宴清歡不是尋常女子,上一世,比劉勇更噁心的人她都見過。如果現在她服軟了或者是表現出任何一點懼怕之意,劉勇只會越發的得寸進尺。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所以今日無論如何,她都退不得。
“你們京兆司現在都是這麼行事的嗎?即便本夫人現在在你們的懷疑人選裏,你們來本夫人的鋪子查案,難道不需要提前告訴本夫人一聲嗎?”
“還有,大理寺把案子移交給你們之後還知道通知本夫人一聲,什麼時候京兆司的權利比大理寺還大,威嚴更深了?”
宴清歡這幾句話可以說絲毫沒有給京兆司留顏面,不過,以今天這個局面來看,就算她不說這番話,京兆司的人也不會放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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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打算先發制人。
“你們帶着本夫人鋪子的店小二去鋪子做什麼?難不成想要栽贓嫁禍?劉捕頭,你應該清楚,在你們來之前,大理寺的人可是已經翻查過這裏了,這大理寺都沒找到的罪證,你們京兆司反而找到了,李大人會怎麼想?”
李星寒這個人做事不盡嚴謹,還是出了名的固執。
劉捕頭想到之前與他共事的情形就忍不住頭疼。
不過,一個婦人的話,他還不至於放在心上,更何況,此事是上頭的命令,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有上頭擋着呢,與他何干?
他倒是沒想到,宴家這位姑娘還是一個不喫虧的狠角色,可惜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一次註定是逃不過了。
不過若是她肯委身與他……劉勇看着宴清歡姣好的身姿忍不住舔了舔嘴脣。
宴清歡當場黑了臉,“看來蘇家當真是沒落了,如今連一個捕頭都可以欺辱到蘇家女眷頭上了。”
宴清歡突然轉身看向圍觀的百姓,不過瞬間就紅了眼眶,她本就長得柔弱,眼下故意裝慘賣可憐後,整個人越發的楚楚可憐了。
“大家也都知道,我夫君是個撐不起門庭的,蘇家將來定然是要分家的,我們夫妻不能一點銀子都沒有,所以我就拿出嫁妝,辛辛苦苦置辦了兩間鋪子。”
“誰知道……鋪子開張第一天就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我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戰戰兢兢在家裏等着大理寺的調查結果,丫鬟擔心我一直呆在家裏胡思亂想,就拉着我出來走走,誰知道……”
“誰知道就看到京兆司的人進了我的鋪子。”
“大家都知道,但凡是大理寺插手的案子,便不會再轉交其他衙門,昨日我還偷偷歡喜,李大人是個有本事,清正廉明的,有他調查這個案子,我鋪子的清白指日可待,誰知道不過一夜功夫,一切都變了。”
“京兆司接手了這個案子,卻不通知我,若不是我碰巧看到,京兆司是不是要把我所有罪名都做實之後再去府裏通知我?”
宴清歡就差指着劉勇的鼻子罵他別有用心了。
劉勇氣的想反駁,可是宴清歡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宴清歡擦了擦眼淚,可眼淚依舊如下雨般嘩啦嘩啦的往下流,圍觀的人見狀,看向劉勇的眼神變了又變。
甚至有膽子大的議論起來,“這個案子是不是有什麼貓膩,要不然爲什麼大理寺都接手了,又轉到了京兆司?”
“肯定有貓膩,京兆司都是一些混飯喫的,哪有什麼本事查案,肯定最後又是栽贓陷害的把戲,我家鄰居當年那個案子就是這般,她男人被冤枉入獄,她一個女人拉扯一大家子,最後實在承受不住,服毒自盡了。”
“東街之前有個鋪子也是這樣的情況,最後不僅把鋪子賠進去了,全家幾口的性命也搭了進去。”
說話的人看着宴清歡楚楚可憐的樣子,忍不住替他擔心,“蘇將軍才走了多久,蘇家就被人欺辱到如此地步了。”
“真是沒想到,咱們無權無勢怕官府,有權有勢的,一招沒落,處境竟然和咱們一模一樣。”
衆人唏噓。
劉勇聽着這些話,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本來事情挺順利的,只要劉全從鋪子裏拿出它們之前藏進去的東西,此案就可以了結了,可是現在宴清歡這麼一鬧,等下不管找到什麼都是錯的。
眼看着計劃發生變故,劉勇正準備讓人停止計劃,就聽到有衙役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來。
“頭,找到毒藥了。”
劉勇就這麼站在這裏,什麼都沒說,就能感受到四周無數視線朝他看過來。這些人的眼神都帶着探究,懷疑,甚至是厭惡。
自從他當上京兆司的捕頭,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瞧着。
蘇家這位大少夫人,他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