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話，這還能有假！”馬小云第一個跳出來，面紅脖子粗，不知道的還以爲向教授是她母親。
“向教授還輪不到你質疑，林柔柔別以爲你在課本上學了點東西就在這裏得瑟，書本上的知識哪裏有實踐真實，向教授說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別因爲私人原因就拋掉責任，這不是一個合格的醫學生。”
馬小云說的激昂，成功地激起了其他同學的憤怒。
“真以爲省狀元就了不起了，上臺說了幾句話就以爲全國第一，其實就是讀死書，名副其實的書呆子。”
“我今天算是見識了紙上談兵，偏偏某人還不自知，在那裏長篇大論說了一通，還有模有樣，其實屁都不是。”
“向教授你不用管她，這人太傲本事又沒，譁衆取寵的小丑罷了。”
學生們你一句我一句，完全佔據了輿論上風，剛纔還有些遲疑的人羣也都偏，向了向教授。
“教授肯定比學生厲害，應該以教授說的爲真。”
眼看情勢變成了這樣，安欣梅擔憂看着林柔柔，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柔柔輕輕嘆了口氣，“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信不信隨你們。”
中年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臉嗚嗚嗚哭起來，剛纔做的那一起全憑一股氣。
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不僅沒能討回公道，還鬧了一出笑話。
林柔柔看了他一眼，原本是不想多管閒事，但不知道爲何，腳步就是遲遲邁不動。
終究過不了心裏那道坎，林柔柔還是多嘴了兩句，“整個藥材市場總會有實惠的好藥，多走幾家店，不要怕麻煩。”
中年男人怔怔看着她。
林柔柔嘆了口氣，“該說的我都說了，別人信不信不是我能左右的。”
這話已經很直白了，這家店的藥就是假藥。
林柔柔正要讓安欣梅跟她離開，人羣中又是一陣騷動。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比他反應更快的是向教授帶的那羣學生。
“是曹主任，是曹主任。”
曹主任長什麼樣林柔柔不認識，但聽過這個名字，是一年級主任。
張美芝率先朝着曹主任走了過去，“曹老師，你來的正好，這裏發生了點小分歧，需要你主持公道。”
張美芝當然不會支持林柔柔，而是想讓林柔柔出醜，這位省狀元處處壓她一頭，要是今天的事傳出去，她一定會顏面掃地。
她也說不清自己到底什麼心思，很多次向林柔柔示好，可惜林柔柔一直態度冷淡。
要說她不生氣那是假的，可要她像馬小云那麼直白說出來又不可能。
馬小云跺腳，不高興道：“美芝，還有什麼好爭的，事實擺在眼前，你也是，林柔柔對你又不好，你怎麼還替她說話。”
這些話落到曹主任耳朵裏，他不感興趣同學們之間有什麼矛盾，更關心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愛熱鬧是天性，他本來都要回學校了，看到這裏圍了一羣人，就過來看看。
沒想到這裏還有中藥大學的學生。
愛表現的學生紛紛圍着曹主任，比起這位‘了不起’的向教授，曹主任更能做他們的主。
有嘴快的人已經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曹主任一邊聽着，視線落在向教授身上，眼睛眯着。
向教授頭微微低着，不敢與他對視。
櫃員見情況不對，呵斥道：“事情都已經說清楚了，你們還嘰嘰歪歪個不停，到底想幹什麼！”
曹主任聽到假藥的時候目光已經收回來了，櫃檯上放着還沒收到中藥。
他走過去，拿了一塊，好巧不巧，正好是林柔柔提到的通草。
曹主任搖了搖頭。
有人不解他的意思，好奇問道：“曹老師，這藥怎麼樣，藥效是不是很好？”
 |
 |
曹主任看着問話那學生，當場就訓起來，“你們學習中藥，認藥是基礎，比起課本上的照本宣科，要多看多記，運用到生活中這樣才更能融會貫通，如果是我，絕對不會要這些藥。”
原本看熱鬧的羣衆再次議論起來。
“什麼意思？爲什麼不要，難道是假的？”
“這位是主任，和教授哪個大點？肯定誰官大信誰的。”
同樣有疑問的還有剛纔被訓的幾個學生。
“曹老師，這藥效不好嗎？”
曹主任冷笑一聲，作爲老師，同時又是醫生，最看不慣這種。
“說好不好都是擡舉它，僞劣假藥，輕則騙人，重則害人害己，真沒想到這麼大的店居然幹這種齷齪事。”
曹主任隨便叫了個學生，“還愣着幹什麼，這是黑店，還不趕快報案，免得它禍害更多的人。”
那同學愣了一下，直到有人推了他一下。
這下，他再也不敢多問了，撒腿就往外報案去了。
情況急轉直下，很多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等反應過來，紛紛義憤填膺。
“沒想到真是假藥，太壞了，這是謀殺啊。”
“以前就傳出個假藥傳聞，後面不了了之了，沒想到它還敢繼續賣。”
“剛纔那教授不是說是真藥嗎，怎麼這個主任又說是假的，他們都是一個，學校的，到底該信哪一個？”
圍觀羣衆們不知道，那幾個學生更不知道了。
事情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兩邊都是他們極其信任的人，卻完全給了兩個答案。
“站住。”
突然，曹主任呵斥一聲。
衆人再次把視線放在曹主任身上，只見被她呵斥的正是那位向教授。
向教授眼皮一跳，“這事跟我沒關係，你攔着我做什麼。”
“賣的是不是假藥我相信跟你沒關係，可……”曹主任視線落在她臉上，一字一句道：“學校裏的老師我都不認得，可我從來沒見過你，更沒聽過向教授，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還能是誰，我就是學校裏的教授，新來的，你不認識我也不奇怪。”
“呵。”曹主任冷笑一聲，“新來的我恰好也全部認得，唯獨單單沒見過你。”
向教授眼皮一跳，還是努力維持笑容，“我也沒見過曹主任你，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