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月問:“那位程家表哥,還是總來找你嗎?”
秦玉珍嘆了口氣:“大哥已經吩咐過門房,不讓程家的人入府,可是母親是程家人,今天是又是祖母壽辰,總不好不讓他們來,放心,我有心理準備,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說完,她站起身:“月姐姐,三棟哥,我帶你們去花園轉轉吧。”
幾人起身,往花園正中走去。
花園中心有一處小湖,依湖建了座涼亭,在那裏設置了一些年輕人喜歡玩的,投壺,對子,謎語一類的。
不少人在這裏玩。
李晚月和秦玉珍在前走,李三棟落後幾步保持距離。
剛走過小木橋,一名丫鬟跑來,說她的好友盧家小姐在涼亭等她。
秦玉珍隨着丫鬟走向涼亭,李晚月和李三棟繼續賞景。
片刻後,聽到落水的聲音,緊接着響起衆人的驚呼聲。
李晚月看向湖面,就見一人在湖裏掙扎,另一人快速向那人游過去。
李晚月看清是秦玉珍,當即跳下水,快速向秦玉珍游去。
水裏面,就在程昭手快要碰到秦玉珍時,後衣領突然被人抓住,把他拽到一邊。
他懵了一瞬,怎麼回事?
等回過神看向那人,就見秦玉珍已經被一女子拖着往岸邊遊了。
頓時氣的咬牙,快速游過去,這可是他的機會,他絕不能讓這人毀了。
秦允亦聽到動靜,跑了過來,見李晚月拖着人游到岸邊,他立刻上手去拉。
無奈力氣太小,這時李三棟上前,一手抓住一人手臂,把兩人拉了上來。
沈昱做爲秦允亦的合作伙伴,原本是來湊熱鬧的。
看到李三棟去拉人,他愣了一瞬,看到拉着的人是李晚月,他又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趕忙擠上前想幫忙。
慌亂中不知道把誰撞了一下子,就聽到一聲驚呼,緊接着響起落水的聲音。
“二小姐。”秦玉珠的丫鬟驚呼。
而剛游到岸邊的程昭,被掉下水的人砸到,突然感覺身上一陣疼,差點失去平衡。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被秦玉珠一把抱住:“救我,快救我上去。”
程昭心道:完了。
但此時也別無他法,只好拖着她上了岸。
秦允亦把自己的外衫脫下披到秦玉身上,一邊讓人請大夫,一邊讓幾名丫鬟圍在李晚月身前,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直到有丫鬟拿了一件秦玉珍的衣服給李晚月披上。
秦允亦擔憂地問:“李姑娘,你還好嗎?”
李晚月擺了擺手,呼吸平穩後道:“我沒事,玉珍怎麼樣?”
秦玉珍咳了幾聲,緩緩睜開了眼。
見她沒事,秦允亦鬆了口氣,知道現在不是問經過的時候。
他讓人用軟轎把秦玉珍和李晚月送去秦玉珍的院子,隨後看向狼狽的程昭,眼神泛冷。
他大概猜到了今天這出落水戲碼的用意。
當初程氏用這樣的手段嫁給父親,而程昭,求和不成,竟也想用這種手段讓自己妹妹嫁給他,當真無恥。
秦夫人和程方氏匆匆趕來,看到坐在地上的程昭,和一身溼透,掩面哭泣的少女,兩人相視一笑。
衆目睽睽,這下秦玉珍再不願,也必須嫁給程昭。
一旁的秦玉珊嚇壞了,此時看到秦夫人,立刻撲過去,顫聲道:“母親,二姐姐她掉水裏了。”
秦夫人心下一沉,再看掩面哭泣的人,那衣服不正是秦玉珠的嗎?
怎麼會是珠兒?秦玉珍呢?
她已經想辦法搭上曹縣丞夫人的線了,到時候珠兒必然能嫁給縣丞之子,自己也能借助曹縣丞的勢,掌握府裏的管家權。
到時候,想幫扶孃家就輕鬆了。
可如今是怎麼回事?她的珠兒只能嫁給程昭了嗎?
中間出了什麼差錯,現在不能問,她道:“還不快扶二小姐回院子裏。”
丫鬟扶着哭哭啼啼的秦玉珠回了院子。
秦夫人又讓人扶程昭去客院,隨後安撫在場的人不要出去亂說,免得影響了老夫人的壽辰。
衆人連連保證,隨後繼續玩起來。
李晚月和秦玉珍洗了洗,換了身衣服後,大夫也趕到了,給兩人診脈。
秦允亦和沈昱,李三棟等在院外。
沈昱問:“秦兄,我知道你跟李小姐有生意往來,你們之間很熟悉嗎?”
正好趁這個機會打聽一下,萬一人家兩人真的兩情相悅,他就勸自家表哥死心。
秦允亦道:“還好。”
“你喜歡李姑娘?”
秦允亦輕咳一聲:“沈東家不要亂說,以免壞了人家姑娘清譽,我很欣賞李姑娘的聰慧,至於感情之事,要看緣分的。”
沈昱心道,那就是還沒到兩情相悅的地步,自家哥還有機會。
這時大夫診完脈,走到院子裏,秦允亦連忙問:“大夫,她們身體如何?”
“秦少爺放心,兩人並無大礙,天氣炎熱,也不會受涼,若是秦少爺不放心,在下可以開幅安神的藥煎給兩位喝。”
“好,勞煩大夫了。”秦允亦鬆了口氣,讓小斯元青送大夫出府,並抓藥回來。
李晚月和秦玉珍由丫鬟挽好發,這才走出房間。
沈昱打量李晚月,她換了一身秦玉珍的衣服,桃粉色繡纏枝花紋玉華紗裙,薄施粉黛,挽好的髮髻上戴着兩只玉簪。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整個人氣質變得溫柔嫺雅。
秦允亦上前幾步,衝李晚月躬身一禮:“晚月,多謝你又幫了我妹妹一次,倘若今日不是你出手,我妹妹以後會面臨什麼樣的生活,無法想象,此恩銘記於心。”
李晚月虛擡手:“你不用客氣,我視玉珍如妹妹,護着她是應該的。”
沈昱震驚:我的天吶,他居然叫上‘晚月’了,關鍵是李姑娘面色沒什麼改變,想來不是第一次這麼稱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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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自家表哥跟人家差了好幾步。
秦玉珍走到李三棟面前,屈膝一禮:“還要謝過三棟哥,也幫了我。”
她還記得當時她又驚又怕,一只有力的大掌抓住她,輕鬆就把她拉上岸,他的手很有安全感。
李三棟想伸手去扶,又收了回來:“秦姑娘不用客氣,我也就是搭把手,哪受的起你的禮。”
秦允亦打量一眼,收回視線,道:“咱們邊走邊說吧,宴席要開始了,免得祖母擔心。”
“好。”
一行人邊往宴會場地走,一邊聽秦玉珍說起事情經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