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蒙面人強裝鎮定,朝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得到指示的下屬立刻朝着面包車後備箱走去,一把擡起後備箱的門。
從裏面拉出了一個被緊綁着雙手,頭髮凌亂的漂亮女人。
絕美的臉蛋紅腫不堪,一個鮮明違和的巴掌印還赫然印在臉上,渾身皮開肉綻的傷痕更是看得人驚心動魄。
見狀夜庭原本冷峻的臉色毫無預兆地驟變,眉間緊皺了起來。
心臟拉扯的疼痛感瞬間無法掌控地席捲至全身,心疼越過驚慌與疑惑,佔據了整個神情。
一旁的唐回也是滿臉的驚愕。
看着眼前的夫人虛弱得隨時都會倒地昏厥的樣子,還有那彷彿因傷口拉扯的劇痛而產生的淚水,淹沒在了堅毅寧死不屈的眼神中。
看着……是真的……好慘……
慘得令人動容……
慘得明知是假的,也會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這什麼啊???
劇本上是這麼寫的嗎??
夫人怎麼給自己折騰成這樣??
唐回偷偷瞄了自家Boss一眼,那俊俏的面孔堆積着實打實的心痛和幾絲疑惑不解。
瞬間懂了。
好嘛,Boss也不知道,感情又是夫人獨角戲唄。
但這獨角戲確實讓這場戲變得更完美,包括他們出乎意料的反應也都透着發自內心的真實感。
看着眼前晃晃悠悠的夫人,虛弱得一陣風都能吹倒,滿臉淚痕的樣子。
唐回忍不住內心唏噓。
這什麼夫人啊!老是自己玩自己的,真的是完全不顧別人死不死的!
同時,一旁的鐘允夕也看到了白笙的慘狀,指甲不自覺地深深掐進手心。
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真的看到這慘烈的一幕發生在那個完美女人身上的時候,內心如同被一個無形的隕石劇烈衝擊着。
心臟出現那種鈍痛的感覺,甚至比他自己當年經歷的慘痛,更甚。
他暗暗壓下眼神,那股恨意的火焰顯然已經燒至最烈。
夜庭強忍着想要衝過去的心,深吸了一口氣,極寒的聲音再次響起:
“放人”
聞聲,身後的兩個灰衣人把鍾允夕架到最前面,然後狠狠將他向前推了一把,隨後舉起槍對準了他。
見狀,帶頭的蒙面人也示意手下放人。
控制着白笙的蒙面人衝她說了一句“走吧”,並且正打算放開牽制她的手。
哪知道白笙用力扭了一下胳膊,下一秒朝前狠狠摔在地上。
從旁人角度看來,完全就是被蒙面人狠狠扔到地上的樣子。
蒙面人強裝鎮定,抑制着自己驚訝的眼神,要不是蒙着頭,外人就能看到他滿頭的虛汗了……
Boss可千萬不要誤會他啊!
聽說過夫人鬼馬精靈古靈精怪不按常理出牌,但是沒想道能這麼出牌。
看不遠處Boss那心疼得快炸了的眼神彷彿已經化作尖刀卡住他脖子了。
Md,活着真難!
白笙此刻作勢努力掙扎着,虛弱地拼盡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搖搖晃晃步伐凌亂地朝前面走着。
夜庭看得拳頭都快要捏碎了,索性緊閉上雙眼,盡全力強忍着不動。
唐回在一旁低頭看着地上找螞蟻,心裏道:“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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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看,根本不敢看~
鍾允夕喘着粗氣,顧不上身體的虛乏,也顧不上在場的衆人,他他媽的什麼都顧不上了!
他無法控制地朝白笙奔過去,只想要衝過去緊緊抱住傷痕累累的她。
白笙這邊還在步履蹣跚地向前挪着。
一擡眼便看見鍾允夕帶着灼熱的目光向她快步走來,雙臂有一種要衝她張開的趨勢。
呸!什麼玩意兒?
白笙不動聲色的又低下眼,強行抑制住眼中的厭惡。
在兩人快要碰上的時候,濃濃的血腥味迫不及待竄出,瞬間佔滿鍾允夕的嗅覺。
他緊繃的神經此刻直接被拉扯到了極致。
憤怒的火焰下,一種從未有過的撕裂劇痛感此生第一次從心底滋長出來。
雙手無法剋制地伴隨着擁她入懷的強烈欲望緩緩擡起。
白笙看準時機,晃晃悠悠地作勢刻意絆了自己一跤,企圖用這種方式躲過對方的觸碰。
鍾允夕一驚,立馬轉身去扶。
白笙纔不會給他機會,加速往地上摔去。
下一秒,一股力量將她整個往前一拉,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即刻發生,反而是直直撞入了一個熟悉柔軟的懷中。
被瘋狂交織的情緒煙霧薰上頭的鐘允夕此刻顯然也沒了理智,喘氣越發頻繁。
滿眼卻只有白笙,停在半空中的雙手倔強不甘地繼續朝着白笙的方向伸去。
懷中的溫度讓夜庭懸着的心徹底落地。
看着鍾允夕伸過來的噁心的手,他眼中肆虐的殺意再也無法抑制。
他一手護住白笙側過身,另一只手掏出槍朝着鍾允夕那令他厭惡不已的手,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呃嘶……”手心被子彈貫穿的劇烈疼痛讓鍾允夕忍不住地喊出聲。
他憤怒地擡頭看向夜庭,對視上那雙猛獸般的眼睛,看似淡然無情,實則猶如在宣判他死刑一樣,那般陰寒刺骨。
油然而生的恐懼感使他乍然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再不甘心,也沒有能力去對抗那個男人。
蒙面人頭領也適時衝上前作出搶人的架勢,拉住鍾允夕的胳膊把他整個人拽走。
虛弱的鐘允夕沒有抵抗,也根本毫無抵抗之力,只能雙眼死死盯着漸漸遠去的白笙。
“砰砰……砰……”
雙方都搶到自己要的人的瞬間,槍聲也開始絡繹不絕地響起,尖銳的爆鳴聲穿透黑夜的雲霄。
混亂中,白笙被夜庭緊緊護着,一路暢通無阻地登上了直升機。
唐回緊跟着上來迅速關上艙門
直升機立刻起飛。
機上,夜庭臉色冰冷,沉默不語。
唐迴轉過頭裝看不見,心道:
嘻嘻,看不見,不知道。
誰的鍋誰自己背,誰惹難過的人誰自己哄。
遍體鱗傷的白笙可憐兮兮地一邊低着頭,對戳着兩個食指頭,一副明顯心虛的樣子,一邊時不時偷瞄着一旁的自家脆皮老公。
腦子飛速的運轉着。
該咋哄呢?這大氣包。
幾秒鐘過去,猶如過了幾個世紀。
夜庭擡眼看着渾身沒一塊好皮的白笙,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拿出手帕輕柔地替她擦着。
感受到臉頰上的柔軟觸感,白笙心裏一喜,鼓着臉帶着小心翼翼的眼神望向夜庭。